饮食男女之思念中国鲫鱼

每常朋友间讨论起最想念的家乡菜时, 她总是冲口而出“鲫鱼”!葱烤鲫鱼,鲫鱼汤,红烧鲫鱼,说得垂涎。

华盛顿地区没有鲫鱼,餐馆里拿体大,肉老,鳞粗的充Tilapia充数,聊胜于无。去落杉矶大华99,看见鲫鱼游在缸里,欣然捞了两条,整治一净,回去烧了一条,一条做汤。忙了半天,坐在桌前,搛一筷子鱼,喝一口汤,真鲜,但不如想象得味美。茫然间,原来最想念的不是菜,而是做菜的人。

在家的时候,平常是她做饭。他三不知地性起,关照她“今天买两条鲫鱼,等我回来烧”。他下班回家,鱼已经洗净,凉干,葱姜酒,糖醋盐,酱油齐备一旁。他洗洗手,挽起袖子,急急地点上了火,她总从背后给他系上围裙,他总不要,说:"一下子就好了",果然有一天,煎鱼的油溅上了胳膊。她嗔说“不听某人言…”。待他做得了,从厨房的小窗口递进客厅,两人有滋有味地吃。说起这个窗口,还是她的创意。装修新房时,厨房和饭厅间有堵厚墙, 他们想打通, 但因是承重墙而作罢.她转而要求开个窗, 这样她做饭时可以跟他说话, 他也能看见她做饭的辛苦;饭菜做得了,也可以从窗口传给他, 或从窗口递碗碟, 让他先摆桌子.小窗口摆着花,巧克力, 或是其他小礼物.两人吃着,他还不忘自夸, “烧鲫鱼是我的拿手好菜, 比你烧的好吃吧?!”她借势缠着问有什么诀窍,他头摇得象拨浪鼓, “传男不传女”.两人说着闹着, 把鱼吃了个盘底朝天.

而今, 鲫鱼在异乡不见, 做鱼的人又去哪里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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