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后,吴桐把电脑打开,想按计划查找资料。可是她的心却静不下来,电话搅乱了她的思想,脑海里尽是丁松的影子,兴奋在体内漫延,使她无法工作。
其实,在每个人的头脑里,欲望和理智,无时无刻都在斗争中。它们就象一对,永远也拉不开的冤家。一般情况下,欲望是魔鬼,理智只是美丽的少女,所以,理智很少能战胜欲望。但对有些人,理智却是练过跆拳道的少女,魔鬼拿她也束手无策。不过这样的人实在不多,至少,吴桐还不是这样的人,她还没修练到,能抗拒情yu的诱惑。
虽然,这两个月她一直不与他联系,想把这段感情尘封起来。但当听到他的声音时,还是不能不激动。特别听说,他马上就要去加拿大时,就更萌生出了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所以,他决定,还是准时赴约。
四点钟,她来到“老地方”时,丁松的车已经停在那儿了,正在车里看报。她轻轻敲了敲车窗,丁松一抬头,看是她,连忙打开车门窜了出来:
“小姐,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我是自作多情哩。”
“什么小姐,怪难听的。”吴桐略带责备地说:“你都要去加拿大了,怎么说,也得送送你呀。”
“那今天你请客?”
“没问题,你想吃啥?说吧。”
“那就上车吧,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吴桐上了车,丁松从后排坐位上,拿出一大捧“香水百合”送给她。看着鲜艳欲滴的香水百合,吴桐好感动:
“为什么送我香水百合?”
“象征长久,百年好合呀!”
“你都要去加拿大了,还有什么百年好合啊?”
“我会回来的,再说也不一定非要每天在一起呀,只要两人心心相映就好,我会常想起你的。”
吴桐没有吱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她并不想在他俩的感情中,陷得太深。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好象掉进了感情的泥潭,越往上爬,就越往下陷。
马自达轿车,沿着江边公路飞弛,吴桐猜不透,他到底要去哪里。当车经过丰满镇,也没停靠时,吴桐奇怪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去松花湖,化工集团在那儿,有个度假村,他们老总邀请我去,已经安排好了。”
“我可不去那丢人显眼,见到他们,多不好意思呀!”
“他们都不在,只有我们俩。现在都九月了,哪里还有人去避暑呀。”
听完这话,吴桐的心稍微塌实了一些。汽车开始沿着湖边行驶,道路曲曲弯弯,丁松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扑面而来的,时而是茂密的树林,时而是漂亮的别墅。清澈的湖水,在夕阳的余辉中,金光闪闪。唱晚的渔舟,在碧波中荡漾,满载着收获,准备返航......。
这一切,就象一幅幅匠心独具的水墨画,让吴桐目不遐接,惊诧不已。顿时,吴桐心旷神怡,一天的疲劳全消了。
轿车在一栋米黄色的洋楼前停下。洋楼伴水而建,与停车场之间,隔着一座精致的小桥,走过小桥,就来到了楼房的大厅,也就是楼房的第二层。从大厅的落地窗向前望去,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他们俩刚进入大厅,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士就迎了上来:
“是丁处长吧?我们王总来过电话了,房间已经给您安排好了。”
“我是,那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经理,叫我小张就行。”
“啊,张经理,那就谢谢你了。”
经理将他们引入安排好的房间后说:“请你们先休息,饭好了我来叫你们。”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是一间房?你对他们咱说的?”吴桐十分不自在。
“我说我老婆从加拿大回来了,带她来玩玩,不行吗?”
“你这个死鬼......”吴桐还想说点什么,却止住了,只好默认。
“你可要装得像点,自然点,别穿帮啊。”丁松无比得意的做了个鬼脸。吴桐气得要打他,他就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床边,吴桐还是不放过他,他只好一把抱住她的两只胳膊,一起往后倒在了床上。
“战斗”突然停止了,他们四目相对,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灼热的,一点就燃的火花。于是情不自禁地亲吻了起来,在他的扶摸下,吴桐喘着粗气,眼看一场新的“战斗”又要开始。
“不行,快起来吧,一会就要吃饭了。”吴桐从理智中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丁松也爬了起来,室内立刻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是经理叫他们吃饭,于是他俩跟着去了餐厅。
吃过晚饭,已是黄昏。从餐厅往外望,松花湖显得更迷人,更有魅力。
“我们到湖边走走吧。”丁松建议道。
“好呀,先回房穿上风衣吧,晚上湖边凉。”还是女人比较细心。
穿完风衣,他们沿着楼梯,下到底层。往外一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细细的沙滩,然后就是广阔的湖面。如果是七月份,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天然游泳场。
看到清澈见底的湖水,他俩激动不已。吴桐首先脱掉鞋袜,向湖边奔去,丁松也立马照样,跟了过去。先到水里的吴桐,看他来了,急忙向他扬水,不让他靠近。丁松的上衣虽被浇湿,也不示弱,马上从侧面冲到了水中,开始与她对扬。
吴桐当然不是丁松的对手,眼看衣服湿了一大片,觉得不能再战,转身就跑,丁松就追,大约追了50多米,才逮住吴桐。
“哎呀,我实在跑不动了。”吴桐蹲在地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你这个战争罪犯,我得好好惩治你。”丁松也气喘嘘嘘地说。
“我投降,认罪,行了吧?”
“没那么简单,你看我们的衣服都湿了。”
他俩互相看看,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丁松看到她的湿衣服,把她的前“三点”衬托得轮廓鲜明,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她的**。吴桐看到他突起的下身,本来就有些激动,再加上丁松这一挑逗,热血直往上涌,便紧紧地抱住了丁松。
夜色已经降临,由于不是度假季节,湖边特别谧静,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只有月亮,在天上悠闲地散步,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们。
隔着裤裙,他们有了激烈地碰撞。丝丝的凉意,让他们意识到是湿衣服在作怪。于是他们脱下湿衣,晾到树枝上。把两件风衣,一件当床,一件当被,体温温暖着体温,开始新的探索。
一阵撩拨之后,春潮开始涌动。她已溪水汨汨,微闭双眼,呼吸开始急促,预示着情爱,即将展开它疯狂的主题。
他们蠕动着,起伏着,在深久的热吻中,她获得了,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她口中不断发出甜蜜的呻吟,和忘 乎一切的欢乐尖叫。这声音,在空旷的湖岸上,久久回荡。这声音,使湖神羡慕,让山神惊讶!
有人说,男女激情难抑的交he,不仅要靠触觉,嗅觉,味觉,肌肤感,温湿感,力撼感;更需要女人,边呻吟边陶醉的淫声春姿,来媚展一刻千金的良辰。那不是献给男人的、单纯的听觉和视觉,而是助飞情爱的魔术和赞歌。
当他们从“天空”回到“大地”时,才发现衣服还有些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穿着它回宾馆。好在是夜晚,没有人注意他们。
回到房间,他俩赶紧脱下风衣,吴桐立刻先跑进了卫生间,把门插上,洗起澡来。
“喂,你也太快了吧,咱俩一起洗吧。”丁送也想马上洗澡。
“对不起,你还是等一会吧。”吴桐得意的回答。
丁松只好坐回沙发,忽然发现,茶几中间放了一只花瓶,那一捧香水百合就插在里面。花瓶两边,各摆了一盘月饼,和一盘水果。果盘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丁处长,今天是中秋节,祝你们节日快乐!”
丁松恍然大悟,怪不得月亮这么圆,原来今天是八月十五。他一个人生活,早已把这些节日忘了。他相信,吴桐也一定不知道。他灵机一动,把月饼和水果都藏到了柜子里,他要给吴桐一个惊喜。
吴桐穿着浴袍出来了,用一条毛巾,裹着刚洗过的秀发,脸蛋红红的,从里到外散发着香气。女人这时是最漂亮的,所以有出水芙蓉一说。
丁松站了起来,忍不住捧着她的脸蛋亲了一口。吴桐对这一偷袭,毫无防备,只好说,你快去洗澡吧,别这么谗行吗?
丁松进入了卫生间。吴桐看到,自己拿上来的“香水百合”,正插在花瓶里饱含水珠、鲜艳欲滴,十分激动。同时,也很感激宾馆服务人员的细心。
丁松穿着浴袍出来了,吴桐立马进到卫生间,把两人的湿衣服洗干净,晾到了阳台上,对丁松说:
“明天早上就可以穿干净衣服了。”
“谢谢你,已经好久没有人替我洗衣服了,有劳副教授洗衣,真是一种奢侈啊!”丁松感慨地说。
“行了,你别再酸了,我的牙都要倒了。”吴桐笑着顶了他一句。
事情都忙完了,丁松问吴桐: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不知道,是你的生日?”
“不对,你看外面月亮为什么这么圆?”
“今天是十五,也许是十六吧。”她还是没有猜到。
“小傻瓜,今天是中秋节,知道吗。”
“是吗?我完全把它忘了。”吴桐对自己的粗心感到遗憾,也为自己一家人不能团聚有些伤感。此时,她真正意识到,她与丁松是名副其实的“同为天睚沦落人”。
“来吧,让我们庆祝一下中秋节!”丁松转身就从柜里拿出一盘月饼和水果,象变戏法一样摆到茶几上。吴桐倍感意外,瞪了他半天才说话:
“你早有准备啊?”
“我也忘了,是张经理她们想得周到,给准备的。”
吴桐没有作声,她想,这是前世有缘,还是老天的安排,让她俩在一起过中秋节?
他们俩几乎同时想起了杜甫的诗: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过此时,他们想的不是故乡,而是远在外地的亲人。
“你打算哪天去加拿大?”吴桐首先打破沉默。
“明晚乘韩国飞机去汉城,然后转加航飞机直飞多伦多。”
“你这是第几次探亲?”
“第三次,也是最痛苦的一次。”
“为什么?”
“因为你呀,不想离开你。”
“别这样,我们只是露水夫妻,都不可能抛弃家庭。”
“我也知道,但感情上还是放不下。”说完,丁松坐到了吴桐身边,用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也顺势靠到他的怀里。俩人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