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梦》第二十六回、一统江湖:红太阳光芒万丈,万岁声响彻云霄(5)

原创长篇武侠小说《欢乐牛逼武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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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夕的一心四用早已练至化境,此时分刺二人,便和对阵一人一般,认穴极准,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要是寻常武林高手自然无法逃脱被刺出四个窟窿的命运。只是山口兄弟二人的功夫着实了得。山口6郎和山口9郎齐声道:“来得好!”伴着吆喝声,前者一个侧翻,已然头下脚上倒过身来,美夕的双筷自然刺他不中;后者则施展蛇行狸翻身法,也轻巧避过美夕的双筷,手中已多出一根三节棍。

美夕第二招尚未使出,倒立的山口6郎用头支地,已伸出双手攻向美夕的下盘。立山圣母见他双爪呈墨绿色,又粗又长,如铁钩般,惊呼道:“妹妹小心,他的双爪有剧毒!”这时,山口9郎也使出一招“九曲十八弯”,将三节棍绕着圈儿地向美夕击去。玉箫师太提醒道:“倒栽葱那小子用的是‘倒行逆施神爪功’,顺着那小子的三节棍法是从九阴真经的白蟒鞭法化来的,妹妹当心!”

三人甫一出手,便激战在一处。迄今为止,美夕遇到的任何一个绝顶高手都不能正面抵挡筷子神功,包括大胡子和西海龙王以及倭寇中的焦山口。山口兄弟以69神功对阵美夕的筷子神功,竟然不落下风,可算是美夕功成后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倒不是说山口兄弟单个儿比大胡子等人厉害,实则是因为兄弟二人共有四只手,刚好招架美夕的四根筷子。更因为山口6郎逆练九阴真经,全身穴道的方位也不同于常人。筷子神功的精要便是“攻击全身相距极远的四处大穴”,既然对手筋脉逆转,筷子神功的威力也就大打折扣。美夕用半招筷子神功对付山口9郎的三节棍,再用一些其它门派的功夫对付倒立的山口6郎,将一心四用发挥到了极致。即便如此,直至暮色四合,美夕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上风。

美夕的筷子神功极其耗费内力,尽管此时她的内力远非初练时可比。但时间一长,难免会透支。如此鏖战下去,必将力竭而败。须得设法尽快解决战斗才行。美夕一边迎战山口兄弟,一边苦思破敌良策。

玉箫师太、立山圣母和权为民等人一边观战,一边替美夕捏着一把汗。然而,并非所有中土英雄都担心美夕的安危。相反,塞北颜氏一家三口因数次被美夕灭了威风,正在寻觅时机,想要给美夕致命一击。此时,颜无敌和颜真轻早已潜伏到人群的两侧,居中的颜老英雄见美夕被山口兄弟缠得无暇他顾,一挥手,三人便同时施展“颜氏三射,面面俱到”的绝技,九支羽箭一齐向美夕飞去。

外敌当前,玉箫师太等人哪里料到颜家父子有二心?想要阻止时,已然不及。美夕乍闻劲风,便知不妙。欲挥筷拨打,却腾不开双手。情急之下,将全身内力运至双腿,硬生生地将半个身子没入土中,总算躲过骤然而至的羽箭。当日因为顽皮,美夕学会了瞎子阿炳在石头上坐屁股印的功夫。危急时刻,将坐屁股印的功夫用至双腿,竟然逃得一命。山口兄弟不会坐屁股印的功夫,虽发觉羽箭射来,却哪里躲得开?二人分别被三支羽箭射中,当场殒命。

山口诚等倭寇并不知颜氏一家三口跟美夕的过节,皆以为颜氏父子有意相助美夕。山口诚怒道:“东方盟主,有高人暗中助你,‘卑鄙’二字原不该用在东方盟主身上,但此番须得算我方获胜。”

颜氏父子分明是暗算自己,只因自己侥幸躲过,而对手却中箭身亡,便被对方当作暗中相助。美夕真是百口莫辩。只得道:“好,这一番就算你方胜。”心中却想,这一番输得冤枉至极。姓颜的,看本大侠怎么收拾你们!

山口诚见己方虽折损两员大将,但好歹也取得一番胜利,殊为难能可贵,怒气略消。道:“那么,祝贺贵国以四比二暂时领先。天色已晚,今日暂且休战,明日继续。不知东方盟主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美夕返身回来,本欲立刻下令将颜家满门抄斩,但一见到暮色下颜无敌那如刀砍斧削般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庞,顿时恨意全无。心中暗骂自己花痴,便吩咐群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为防止倭寇夜间偷袭,也为避免正邪之间再起冲突,美夕令正教的第一至七路军在岸上驻扎,又令邪教的第八路军驻守船上。

晚餐后,美夕又召集各派掌门人共商明日比武之事。与会诸人皆对倭寇的武林不甚熟悉,也猜不出明日倭寇会有怎样的高手出战。但我方暂时以较大比分领先,明日只须再胜两番,便可逼倭寇释放被关押的渔民。因此,众人的心情都大为放松。会中公推明日由峨眉派掌门玉箫师太、少林方丈正经和尚、恒山派现任掌门似幻师太以及西海派白狐伊聪四人出战。似幻师太原是西海龙王的六弟子水中花慕容虚。此次十番比武,西海派独占三番,为所有门派之最。美夕打趣道:“你们八路军真是抗倭的中流砥柱呀!”临散会前,美夕又再次叮嘱众人,夜间须得加强戒备,慎防倭寇偷袭。

众人退去时,便是孤独感来袭之时。独坐帐中,美夕不禁回想起日间相救焦山口并哄骗他合并至阳至阴真气以及激战中被颜无敌偷袭之事。以焦山口之聪明,其实极难让他上当。只因他对自己的信任和喜爱,才轻易落入陷阱。颜无敌分明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小人,可偏偏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哎,为什么会这样呢?

张润土颇会讨好美夕,临寝前,特意送上精美的夜宵。然而,美夕对美食并没有多少欲望。张润土瞧出美夕的心事,煞有介事地道:“小可有个妙法,可让颜无敌对东方大侠俯首帖耳。”

美夕急切地问道:“有何妙法?”

“用五味指神功啊!”张润土道:“酸甜苦辣咸都让他尝一遍,不愁他不从。”

强扭的瓜加多少糖都不会甜。就像当初逼华克之向自己提亲,可到头来呢?还不是被庄十三妹拐跑了,还因此连累自己中毒受苦大半年,遍尝人间辛酸。美夕大失所望,挥挥手,将张润土屏退。

张润土刚步出美夕的帅帐,一个矮胖的黑影突然蹿上前来,吓得他张嘴便要呼救。声未发出,大嘴已被一只巨手封住。那人低语道:“别出声,是鄙人。倭寇的花姑娘在哪里啊?”

原来是北二俗的光头纲,令张润土虚惊一场。张润土此前并未登过巨蝎岛,“岛上有倭寇的花姑娘”只不过是他随口编的谎话。没想到光头纲竟然信以为真。张润土正要想个法子搪塞过去,光头纲又道:“鄙人刚才出去溜达了一圈。不远处有几间民房,其中有一间叫做‘靖国居酒屋’,内里偶有姑娘走动,腰间还背着个枕头。不知是否便是你所说的花姑娘?”

张润土立刻兴趣高涨,道:“据说男倭寇白天去靖国神社拜鬼,夜间就去靖国居酒屋放纵。定是该处无疑。不过……”

光头纲迫不及待地道:“不过什么?快走呀!”

张润土犹豫道:“那是倭寇的地盘。咱们怎可去自投罗网呢?”

“你真是少见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风尘女子才不管两国交兵的事呢。对她们而言,赚银子才是头等大事。”

光头纲原本看不上张润土,不愿与之同行。但先有长毛谦葬身鲨鱼腹中,继而又遭陆惹儿鄙弃,这段时日以来,光头纲形单影孤,茕茕孑立。本来还有一个俗和尚正色可以为伴,但他那缺鼻子少耳朵的模样多少都会让人敬而远之。此般情况下,张润土这样的玩伴便聊胜于无,而且二人在寻花问柳一道上臭味甚是相投,于是光头纲便主动邀约。二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靖国居酒屋。

路上,张润土提醒道:“纲大侠,听说倭寇淫荡异常,咱二人可千万不能怯场啊!别恁地让倭寇看扁了咱们。”

光头纲道:“鄙人好歹也是中土出名的大俗人。别的不敢吹牛,要说淫荡嘛,嘿嘿嘿,鄙人绝不会说我是天下第一,可是鄙人也绝不会承认我是第二。”

张润土道:“原来纲大侠是小三!”

跟锦绣宫比起来,靖国居酒屋不过是乡下的小茅舍,简陋至极。二人刚到门前,一个身材高挑、衣着清凉的美少女便迎出门来,用汉话说道:“欢迎二位中土豪杰。”

张润土和光头纲皆是一愣,脱口而出道:“姑娘如何知道我们二人来自中土啊?”

美少女笑道:“来此地之人哪有像二位如此这般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二位雅士一看就非我族类。”

光头纲羞愧难当。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大俗人竟因害羞而被女孩儿家取笑,还被冠以“雅士”的称号,颜面何存?张润土对光头纲道:“你看,露怯了吧,被笑话了吧。”

美少女笑盈盈地道:“别愣着了,二位客官快快请进!”

“走!”光头纲生怕再被对方取笑,伸手揽住女子的柳腰,大大咧咧地一步迈进屋内。“请教姑娘芳名。”

“客官请自重,小女子卖艺不卖身。”女子推开光头纲的手,说道:“小女子名叫渡濑晶。”

光头纲奇道:“你刚才不是还嫌我们羞答答的吗?”

渡濑晶道:“倘若客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还请入内跟小女子的姐妹们认识。”

光头纲道:“姑娘,你太高雅。我们这些俗人欣赏不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罢,二人继续向里走。没走几步,又遇到一个美貌姑娘。光头纲见她衣着打扮跟渡濑晶相似,便道:“这姑娘该不会又是只卖艺不卖身吧。”

那女子闻言道:“小女子名叫沙雪。卖身不卖艺,不知客官中意否?”

光头纲摇摇头。张润土奇道:“纲大侠,这个姑娘不是挺合你的意吗?”

光头纲道:“这姑娘又太俗。咱还是找一个雅俗共赏的吧。”

张润土道:“明白了。纲大侠想找一个既卖艺又卖身的。”

沙雪道:“左侧第一间屋有位叫桐原绘里香的妹妹应该就是两位客官寻找之人。”

二人大喜,三步并作半步,来到房间前。房门半掩,一个绝色美女正端坐椅子上。

只看一眼,张润土便道:“这姑娘定是绝顶高手!

光头纲道:“何以见得?”

张润土道:“你看她的裙子何其短!但她只是随随便便地一抬腿,便封住了从各个方向射去的视线。无论角度如何刁钻古怪,也看不到一点底裤的影子。那不跟武林高手随随便便一招便能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样吗?”

“有点道理。”光头纲欲伸手叩门。张润土忙拦住,提醒道:“别羞答答的,直接点。”

光头纲恍然大悟,道:“对,一定要比她更淫荡。不能让她小瞧咱们。”一推门,径直闯入房间,大声道:“姑娘,你就是桐原绘里香吧?”

女子笑道:“正是。”

“都有些什么服务啊?”

“雅俗共赏啰。”

“好,很好。姑娘卖的是什么艺呢?”

桐原绘里香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小女子都会那么一点。相声尤其拿手,一两银子一段。”

“很好,价钱很公道。那俗的呢?”

“阿弥陀佛。佛说,身体是只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俗的嘛,”桐原绘里香用手绢丢了光头纲一下,抛个媚眼道:“无料!”

“哎呀!姑娘,你也太谦虚啦。你这身材,前凸后翘的,相当有料。怎么能说无料呢?”

张润土附耳道:“倭寇所说的‘无料’其实就是免费的意思。不要银子,白玩!”说完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问道:“本真吗?”

桐原绘里香道:“公平买卖,童叟无欺。”

光头纲道:“这个好!赤练大侠,鄙人最近手头紧,鄙人今天就俗一把。来,姑娘,把臭皮囊给我。你再给赤练大侠说一小段相声,要五钱银子的。”

张润土道:“这怎么成,还是我对付臭皮囊,纲大侠来听相声。”

“得。还是按鄙人跟谦儿哥的约定,谁武功高强谁玩臭皮囊,谁武功低谁听相声。”

张润土自知远非光头纲的对手,只得乖乖地道:“纲大侠尽管把臭皮囊拿去。”又对桐原绘里香道:“相声有什么好听的?会作诗不?还是给大爷作一首诗词吧。”

“小女子曾仿贵国大词人李清照的《声声慢》填过一首词,请二位爷斧正。”

光头纲道:“绘里香真是多才多艺。劳烦给赤练大侠朗诵一下你的大作。” 光头纲和张润土心中皆已有预感,这姑娘的词一定超神脱雅,非伤大雅不可。

桐原绘里香坐在光头纲的大腿上,左手揽着他那又短又粗的脖子,右手挥着红手绢,朱唇轻启,抑扬顿挫地朗诵起来道:“空虚空虚,好痒好痒,想要想要想要。如狼似虎年纪,最难将息。七上八下自摸,怎敌他,欲火攻心!蛙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炮友。满脸皱纹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念至此处,桐原绘里香“嗯嗯,嗯嗯”两声,又各朝光头纲和张润土抛了一个媚眼。

尽管心中早有思想准备,光头纲还是被震惊了。不过,他毕竟是大俗人,还是勉强能适应这样的场合。心中荡了一荡,便顺口接道:“奶奶的,怎一个‘骚’字了得!”张润土却已害起羞来,大呼“受不了啦!”

“哟,瞧你们这害羞样!如何对得起北二俗和赤练大侠的威名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半夜。光头纲道:“姑娘,时间不早啦。我们可以跟你那个吗?”

桐原绘里香哈哈大笑道:“为什么不可以呢?小女子期待已久。”随即往榻榻米上一躺,半解罗裳,对二人道:“来呀,二位客官一起上!”

光头纲和张润土绝没想到对方如此开放,逛惯窑子的他俩也居然犹豫起来。

桐原绘里香略带鄙视地道:“二位客官,你们摸或者不摸,衣服已经脱了,不遮不盖。你们上或者不上,我就在榻榻米上,不挪不移。”

光头纲道:“赤练大侠,鄙人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不是咱们玩她,而是她在玩咱俩。”

张润土道:“那咱俩就不能让她玩。”

光头纲道:“对,决不能让倭寇玩弄中华好儿男!”

“咱们走。”

桐原绘里香大怒,身形一晃,已拦在光头纲和张润土身前,厉声喝道:“你们把老娘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

光头纲竟然胆怯起来,低声问道:“不然,你待如何?”

“哼,要走可以,把那话儿给老娘留下!”

“哇……”光头纲和张润土同时惊得合不拢嘴。想不到倭寇竟然如此无礼!杀头不要紧,命根子可绝不能丢。二人摆开架势,便要夺路而出。

突然间,门外喊声大作。光头纲和张润土惊慌未定时,桐原绘里香早已从屋角拿起一个包裹,冲到了门外。二人出屋一看,火光冲天,岛上的一草一木,尽皆淹没在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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