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随笔 (1)我是一颗蒲公英种子
快乐玉子
一小时前还在家,转眼间已托运了行李等在多伦多的机场候机室里。
在家时左称右磅,生怕行李超重。也许我和先生携带的东西不多,二个人的行李都不够磅,收行李时机场的工作人员二话没说,过了。装冰酒的那个行李箱被贴上“易碎(fragile)”的标记。可能冰酒属于低度酒,没有限量。工作人员连带了几瓶都没有问,直接让我们拖到大尺寸(overside)行李接收点去托运。
行李扫描进仓。整个托运取机票过程才几分钟,简便快速得让人不敢相信。大概今天我们的运气不错。
感觉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多伦多与上海之间,仿佛只是坐一趟飞机而已。
逛逛机场的免税店,赶上冰酒减价,195元6瓶或118元3瓶,看上去质量一般。庆幸我们上飞机前已经买好。
遇上老同事索菲和她弟弟。还有一个去合肥的,居然认识我的安大同学小裴。多伦多的中国人越来越多。
离登记还有一个多小时,闲来无事,独自遐想回国的种种计划。
不知道是否该用“回国”这个词?想到回一趟中国,一要惊动国内的亲友写邀请信,二是要花钱办中国签证,回归故里的激情打了几分折扣。
无意中想起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古人何其幸福?即使走到天涯海角,总还是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故园可归。可怜的现代人,一旦离了故土,便意为着永远失去了故乡。哪里还有什么“东篱”和“南山”留着等你?如今这个时代尚存“归去来兮”机缘的幸运者所乘无几。
飘泊于异国二十多年。犹如一颗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根开花。异国文化的潜移默化,久而久之也就不知何处是家。
异国月明星稀时,月光里隐约飘动着思念中的故乡;一旦回归故土,牵肠挂肚的还是海那边的多伦多小家。
也许一旦成为游子就无以为家了。身在何处日渐淡然。作为平头百姓,过得是每一天平平常常的安稳日子。只是当回归故里走亲访友被待为异类时,难免生出“归去来兮”的失落和叹息。是不是有些矫情呢?哑然失笑。
计划中的西藏之行成了泡影。原想自己坐火车去拉萨,顺便在沿线风景名胜处下来逛逛。几个星期前与国旅社联系,要提前一个月先交一千二,申请进西藏的许可证。办好入藏证后,旅行社才能讨论具体行程。外国人入西藏必须参加旅行社特定的团。具体出行路线,行程,和价格要等证明批准后才能知晓。感觉这个西藏之行有些扑朔迷离云山雾罩,复杂且耗时间,不想勉为其难。
登机了。飞机很空,五分之一的座位空着。挑了个无人处坐下来。四下顾盼,四个人的位置只坐我一个人。暗自期望,“登机快快结束吧,没人来才好。”
果然不出所愿,我一个人拥有一排椅子,舒舒服服睡大觉啦。“归去来兮”的旅程一开头就撞上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