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逆着时光行走
千山万水,以期与你相见 。。。
公鸡岭下,1982。
我升初二,晋级重点班。班主任,林甫定,英语兼音乐老师。
教室最大的特点,在窗户。全部用朦胧般的油布订得牢牢靠靠。新眼镜,挺管用,不再雾茫茫。曾经,云上云,层层天。
打扫卫生轮着来。尘土从地上飞到桌面,又被赶回到地上。轮回几多在人间。
那年那日,一个小姑娘,悄悄走进我的眼。清秀秀,细条条,双目如泉。红袄袄,蓝裤裤,两只小辫。语轻柔,字写端,一笔好文。她的名字叫海莲,任语文课代表。
我是班长,文体委员,兼英语课代表。走进一个班级之前的初一,她是三好学生,我也是。正是这点共同,让我心底的那个公性小花饱开始发芽,成长。我坐在她前排靠左,一回头,就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她低头,我回转。趁老师在黑板上写画,再来一遍,秋波暗。啥意思,不明不白,眼珠子咕噜一转。
好花引蜂,也招蝶,几人采。情急之下,我拿出一页稿纸,开始纵情写画。所记,仅剩片言只语,“。。你是三好生,我也是三好生。。因为你。。。所以我。。。”。不幸败露于夜下,被长我两岁的拐弯亲戚抓获,当场羞辱一番。从此,成了一封没有发出的情书。
初三,又多一职,团支部书记。眼一扫,人不见。我借职务之便,旁敲侧击,“海莲怎么不见了?”。班主任道,“家中一窝女娃,她爹给她找了个活,退学了”。晴天霹雳,直击我心,“这事不早讲,我可以供”。话可想,不可说。早该说,没有说。现在说,全白说。戏没开,先停电,完!老师并没有在意我的问题。
时过六年,大一暑假。我与同学一起拜望同学,前往县造纸厂。离大门大约百米,一女孩老远跳下骑车,喊出我的名字,“马屁精?”。我就一愣,“弗兰?(谁呀)”,两目聚焦一望间,人如片云在眼前,“嗨呀呀,海莲!你在这搭厂里干活?”,“对,刚下班”。“我是来寻个人里”,我这身边的同学怎么就不识时务,还不快走,给老子留点私人空间?奈何事,不可奈。“有5,6年了吧”,刚想切入主题,“我要走了,家里等着”,我还在想着“情书”一事如何表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可是,人已在车上了,身后一骑飞尘。。。脸长开了,仍旧桃面。两条小辫,依然从前。身轻柔,如柳摇。鞋跟高,谁恨天。这是女大十八变的第几变?
再后来,即是眼前当下,40年有余。我仍然不能忘,一笔好文的“海莲”,姓氏有二,“郭”还是“支”?看我这猪脑子,要他何用?梦来同志,帮个忙?
清秀秀,细条条
两条小辫
红袄袄,蓝裤裤
双目如泉
风去兮,谁家院
轻描淡写
你是
人间四月天
。。。摇动经筒
匍匐长跪,修来世一朵莲花
附诗:海莲花
双子塔
山又山
岸头青青草
冰清玉洁一场梦
凭栏云烟
老树下
闲闲客
叶子忽又动
一捧水仙毛毛雨
花瓣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