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三个多月的玫瑰终于寄来了,这是女儿给我的圣诞礼物。选了一块朝阳的熟地给每棵玫瑰挖好坑,土里拌入刚焚烧的草木灰,把八棵玫瑰小心埋入坑中,期待着玫瑰盛开的场面了。
过了一周,查看玫瑰的时候,发现周边翻过的土里出现了一团团的野草,大有与我心爱的玫瑰抢夺营养的架势。必须拔除它们!
这些草从整体看有些像荠荠菜,它们也是长长的叶柄,但不像荠荠菜是锯齿型的叶子,它们排列在叶柄两边的是一片片的小圆叶子。这些野草匍匐在地面上,但却很容易被拔除,一只手把草拢住稍用劲儿一拔,地面上就干净了。我很快就拔了几堆儿野草。野草已经抽苔,开出小如米粒的白花,就是说它们无穷无尽的子孙后代很快就要包围我的玫瑰了。种花需要精心地培育,经常是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鲜花盛开的场面却不一定出现,可这些野草的生命力确是极其旺盛,想灭了它们都难。我可不能让它们无休无止的繁殖,一定要把它们消灭在结子之前。哎,这些如果不是野草,是菜有多好,那我就不会这么恨它们了。对呀,它们是不是真的能吃呀?摘下一片叶子尝了尝,哈哈, 脑子里闪出的居然是神农尝百草! 不苦,还有丝丝甜甜的味道。
放下手里的野草,进屋上网查查。果然给我一个惊喜,这些野草居然也有一个亲近人类的名字,叫碎米荠,最后一个字让我心里燃起了希望,既然它们也叫荠,很可能也是荠菜,一定能吃。仔细查阅,它们不仅可以像荠菜一样用来包饺子,而且还有人介绍如何栽培这些“野草”。
包饺子! 把这些野草拾起装了大半桶,我是如获至宝,它们再也不是无处废弃的野草了。这些草没有化肥、没有农药,因为春天的虫子都还没醒来,它们可能也不需要分泌毒素来抵御病虫害。
仔细挑拣出了半桶碎米荠,我宣布晚上吃野菜饺子,得到回应却是“no!”。LG质疑那些是野草,能吃吗?会不会中毒?我很淡定地把“野草”用开水焯了,切碎伴进了肉馅儿,视觉还不错,鲜绿色的。尝试一下吧,如果不好吃,放弃就是了。记得多年前我曾用野葱包过饺子,那是一个朋友告诉我她的野葱饺子如何好吃之后,我当天回家带上女儿到草地里拔了些野葱包了饺子。已有人奋勇当先过了,我就没再考虑是否会中毒,只有满脑子令人流涎的野味儿。但野葱饺子并不像朋友津津乐道地那样,倒是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但野葱的纤维很粗,不仅口感不好,我还担心吃到胃里会不会对胃黏膜有伤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草就是草,很难升格为菜。
碎米荠饺子很快出锅了,不仅吃了没有中毒的迹象,而且这“草”还没有野菜常有的土腥味儿,口感细腻,可配得上“鲜美野味”之称了。
野草一旦被认定了是菜,它们的身价就不同寻常了。我突然对这些野草有些宠爱有加了。网上说,碎米荠在冬天依然不死,四季常青,之前倒是没注意过冬天的地里是否有碎米荠的出现,如果真是这样,冬天不是也可以有野味了吗,我甚至在考虑可不可以留些种子种植它们。这野草在我这儿瞬间华丽转身了。不再担心它们是否包围玫瑰了,就当是种菜吧,长够了就又是一盘菜,而且说不定它们还能与玫瑰共生呢,谁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