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一切,你讲什么,“喝”这叫喝,并不说,啊……,那干什么,人不作学狗叫啊,那还叫禅宗,中国的佛法,佛法到了中国变成了中国文化了,佛风都不同,不像释迦牟尼那个慈慈悲悲的,这个教育法大变,就是佛法的教育法,这个打棒子,什么人开始啊,我们四川老乡开始的,叫德山棒,临济喝。禅宗有名的故事,云门饼,赵州茶。四句话,这四位大禅师的教育方法作风各有不同,德山棒,临济喝,云门饼,赵州茶。哎!有些教育法,那叫做心狠手辣,这些大师们的教育法是心狠手辣,才能够教育出一代的宗师人才,教育一代的大宗师、大师,比培养一个帝王都难,所以佛家、佛门,佛教有一句话,佛门里头,出家成佛,非将相之所能为,也可以加两个字,非帝王将相之所能为。这意思说可以做大元帅,可以做好宰相,可以做好皇帝,不一定能够成佛啊,这个牛吹得多大,一点也不吹牛,老实话。这是我常讲的,我们要做一个英雄容易,做一个圣人很难,做到了圣人才是大英雄。所以像每一个佛的大雄宝殿,佛的殿上面四个字大雄宝殿,那才是个大英雄。佛就是圣人,圣人就是佛。怎么说法呢,我常说做英雄可以征服了天下易,统一天下,容易,征服天下易,征服两个字晓得写,征服天下易,脑子跟我这里反应,不要我看你才写。征服自己难,英雄都不能征服了自己。征服天下统一天下是英雄,不要征服天下,专门征服自己成就了是圣人,这个大英雄。那个大英雄好做,做外面的,为什么?征服天下的英雄,把自己的痛苦烦恼加在所有人的头上去。要征服自己成一个圣人,把天下人的痛苦烦恼挑到自己头上来,此所以差别在这里。所以说学佛成道非帝王将相之所能为埃可以做帝王、将相,不一定能够自己征服自己而成佛,征服自己多难啊,所以佛法里头六波罗蜜,叫忍辱波罗蜜这个“忍”,忍就是切断的意思,一切要切断放下,忍辱波罗蜜这个忍,你看这个忍字,怎么中文,中文怎么写,你看了这个字懂了中国文字,自己心里头插了一把刀,这一把刀向自己心里头割的,一切就割断了。所以禅宗大师们造就了一个佛、一个圣人,他的教育法是心狠手辣,尤其禅宗,
佛法到了中国产生这个禅宗,刚才讲到,德山棒,为什么创下了用棒打人,现在用香板打人,这个记录呢,这个人叫德山禅师,四川人,唐代,唐朝的时候,唐朝那个年代慢慢讲了,现在不给你们上历史考据,他在家姓周的,姓周,那个周,他的五百年前一家人,周家的。他出家了,学问好得很,专门讲金刚经,他一上课听众好多哦,所以都佩服他讲金刚经,所以有人也叫他周金刚,专门讲金刚经,佛法学问好极了,后来他的名气大得很,学术、宗教,拿现代话来讲,宗教、学术,宗教哲学的成就高得很,名气很大,可是有人告诉他南方下江,四川人叫我们这些人脚底人,脚底下的,他们高我们低,所以我们这些四川老乡,那些四川老乡都很傲慢,讲我们脚底人,客气一点是下江人,不像我们台湾叫外省人,下江,他在长江的上面,流下来往下面都是下江,也是脚底人,这个脚下面的人。周德山,人家告诉他,南方下江啊,南宗有个禅宗,不讲学问不讲经教,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大为流行,其实禅宗开始呢,六祖的第三代才打开门的,打开门的也是四川人,就是马祖,马祖怎么悟道,历史慢慢讲给你听,听累了就放腿子啊,你腿子很累我嘴巴不累,嘴巴也很累,好好听。这个,他说,那还得了啊,这个简直入魔了,学佛多难啊,要搞个经教道理搞清楚慢慢修行,三大阿僧袛劫慢慢经好多生,好我生的修持才能成佛,这个禅宗说,明心直指人心见性立地成佛,那有这回事,那就是入魔了,拿武侠小说来说,走火入魔的这还得了,我非救他们不可,他发大慈悲就……自己挑了他的著作,金刚经的注解很厚,古代唐朝不是现在啊,每个字自己写的,所以他把稿子啊,一挑挑起来出川了,依四川人讲出川,离开了四川,下来到江西、湖南一带看这个禅宗,听说江西有个龙潭禅师,龙潭禅师,龙潭是个地方没有问题,这些大师古代出家人,就不要自己的名字了,取个代号就是了,什么圆观啦、中观啊,什么心道啦、道心啦,反正翻来翻去,法雨啦、雨法啦,总是这一套嘛,什么了不了的,了的法啦,法的了啦,都是这一套,反正……,这是代号,并不当名字了,因为不好名了,就表示自己不要名了,名利都不要,随便取个代号,但是他……但是他就不讲了,有些人就是出了家还是好名,这个话本来不想讲,到了这里,痰一样,不吐不快就吐出来了。他要去龙潭禅寺,准备好好教训这些禅宗的傢伙,什么不好好看经教读书就能成佛,结果挑了,一路走到江西,那个时候没有飞机没有火车,当然没有汽车,都靠走路的很辛苦,尤其出四川到江西来,不是走陕西那一条路呀,不是走秦岭呀,这三峡这一条路更难,很难走啊不得了的,你看李白,也是那个时代的人,写的诗,他也是四川,也可以算是四川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到四川这条路有这样难,不是现在。他到了快到江西龙潭地方,就是刚才我们一样,肚子饿了要吃点心,看到路上有个小店,一个茅草蓬搭的小店,有个老太婆,同我们今天一样专门做包子卖的,大概肉包、素包都有,这个老太太不打眼,出家人节省一点,买两个包子吃吃就好了嘛,他就把这个一套书,他的书名金刚经注解叫《青龙疏钞》,青龙,这个很不得了啊,这本书没有出版,当时老古出版社还没有上去,所以书还没有出版,是原稿疏钞,大家晓得他有这本书,很难得看到,当时没有出版没有印刷,古人读书很可怜啊,研究佛经,一个字一个字拿手来抄的,不像你们,你们现在太享福了,所以学问不好,还印好,像我们这一趟,还印了好几万块钱的经典来送给你们供养,你们拿到,将来不要去包肉了已经了不起了。
我在台湾有一次印佛经印指月录,印我的书,印出来卖不掉,我有个学生做社会处的处长,实在卖不掉没办法,我说你想办法,你想办法,我说我欠帐,真的啊,为了印佛经欠帐,指月录,他说老师,我这个社会处长不能拿权力压迫人买书,我说谁叫你用权力卖书啊,你给我想办法嘛,你总比我认识人多啊,他就想办法,最后因为我真的借钱来印佛经,印指月录、禅宗,指月录怎么去台湾,历史因缘很奇怪,我还在成都,民国三十七年,三十七年冬天我还在成都,这个,这个……是冬天还是什么时间呀,这个我一个朋友,黄埔四期还是六期我记不得,叫刘乙光它专门看管张学良的,由上校看起,看到了官到中将才死台湾,我说你一辈子做官,我就想做你那个样子,什么都不要劳动,看一个人就看到中将,我说你真好,现在过世了,我们常说笑话,那个时候他把张学良,蒋老头子的命令下来,已经移到了台湾,张学良一到了都是他带一排宪兵,几十年就是那么看管,就是刘乙光,这些历史秘密你们都不知道,现在不要去宣传都过去了,张先生还在不好意思,不要乱……乱讲,讲到这里不能不讲,这个刘乙光就写封信给我,寄到成都,他说赶快买一部指月录,寄过台湾来给我,在台湾新竹,因为张学良先生要学禅,因为刘乙光呢,也学禅,也拜我们的老师袁老师的,所以说我们等于同学又是好朋友。你赶快买一套,寄过来,我接到他的信啊当然买了,在成都文殊院有个印经处,那个老的古本的木刻的,我就买了一套,包好航空寄到台湾,寄到刘乙光给张学良,等到我到了台湾以后,台湾是那个时候跟香港,香港我现在批评它是文化沙漠,台湾我初到的时候也是文化沙漠,这一切什么佛阿道啊,这些文化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闹起的,才有今天文化根根,台湾比大陆比各地都好,不晓得我有功劳还有屁劳,反正做了很多。这个,这一下我一看,禅宗一本书都没有,只有我有一套,张学良那里有一套《指月录》,刘乙光常常跟我碰面,我说那个少帅,大家都叫他“少”,“少”青年,少年那个少,元帅的“帅”,我问你们那个少帅啊,他还在研究禅宗吗?那他怎么行呢?他现在不研究禅了,所以张学良这几十年要什么书买什么书,要看什么买什么,要请那个教授来讲什么给他听,老头子呢,经费花得不少啊,非常舒服啊,我说唉呀,最好我跟他换一换,我还愿意这样一辈子闭关,要什么有什么多舒服啊,真是享福一辈子埃我说那好了,你把那套《指月录》拿回来给我,我说我还花了钱给你寄来,成本都没有拿呢,刘乙光说这个当然当然,我去拿来拿来,所以那一套指月录上面还有写的刘乙光,我拿来就给翻版印了,想弘扬佛法、禅宗,《指月录》谁也看不懂,禅宗,卖也卖不掉,我也背了帐那个时候又穷还不掉,所以我只好找这个学生做社会处长你去想办法,他说老师这个……这个除了我们跟你学的还看懂看看,怎么卖啊,我说我管你怎么卖啊,不能用权力压人呀,我说怎么可以啊,你去想办法行了,他最后搞了几个月总算卖了,送一点钱给我还帐,我心里想大概他自己啊,不晓得怎么掏腰包来,反正我也不敢问,问了问穿了,自己脸红嘛,怎么办呢?总算我把帐还了,我就管他呢,嫁祸于人,而这一下做英雄了,把自己的痛苦放在人家身上去,后来……先讲这一段,过了两、三年,因为我的讲学阿讲佛啊,讲禅宗,禅宗大为流行了,大家买《指月录》买不到,我就把那我个学生找来,叫聂公阳江西人,我说公阳当年还五十部《指月录》,我穷的时候还不了帐叫你拿去卖的,现在一定卖不完你赶快拿来,现在大家需要得很,他说,老师一本都没有了,我说你到那里去,怎么卖掉呢,他说,我没有办法,你叫我……,最后我给卖猪肉、卖牛肉屠宰公会那个会长,杀猪、杀牛的,给他那个商量,你们这里有钱,拜托、拜托买点书去,杀猪公会说,我们一个字也不认识看什么书啊,这个,这个……,处长你叫我们买书干什么,我们。他说,我有个老师印了书卖不掉很穷,我也没有钱,我们师生两个没有钱,你们屠宰公会有很多经费就拨一部分买一点书,做点好事,处长那么讲就买嘛,这五十部就杀猪、杀肉的,杀牛的,屠宰公会买去了,我说这样啊,我说真好,那个屠宰公会啊,杀生那么多买了佛书有功德了,现在他也不看你去拿回来,好好我去拿回来,过两天跑来一本都没有,我说到哪里去啊,气死了,他讲我问他们,你书呢?怎么分掉的,他说,包猪肉、包牛肉包完了,真实的故事哦,那是我干的事情妙不妙,还把佛经印去给人家包猪肉、包牛肉,五十本指月录包完了,一本都找不到,这都是真的故事,很有意思。
现在回转来,这个《指月录》讲到周德山,周金刚到了四川,这个《青龙疏钞》挑来,看到这个老太婆,肚子饿了要吃点心了,把书担子一放,老太太,老板,我要吃一点点心,这个老太太呀,好像,不是我们汪曼老这个老太太,也许地江曼老故意化妆在那里,他一看这个和尚他知道了,心里有数了这个老太太,她说,师父你哪里来埃他说我四川来埃你挑的这一挑好像都是书嘛。他说对呀,都是书稿。什么书稿呀。《青龙疏钞》。老太太明白了,晓得他是周金刚,金刚经你们都看过吧,金刚经有三句要紧的话,你们先写好啊,佛说的,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这叫三心不可得,这就是说我们前一分钟这个思想这个心,前一秒钟过去已经过去了,未来心不可得,没有来的还没有来嘛,现在心我们讲话现在,现在,一讲现在已经过去了,未来没有来,过去心不可得,未来捉不住,空嘛,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三句重要的话。他说自己这个书箱里是《青龙疏钞》,这个老太太汪曼老一听心里有数了,他大概就是周德山,周金刚讲金钢经的,他说你这个书啊,师父你要做什么?他说我向你这里买一点点心吃,老太太说慢慢等一等,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你要点哪一个心?周德山愣住了,这一下给这个老太太一棒子打昏了,你讲这个经嘛,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你要吃点心,点那一个心啊,这一棒就给他打昏了,他说江西这个禅宗,这些一个还不出家的一个老太太卖点心的,都开口都是佛法最高的,最简单就是这样,把他问愣住了,他答不出来了,心里已经打鼓了。后来他到了龙潭,和尚的规矩一到庙子上挂单,先跪下来到客堂磕头拜佛,他在拜佛的时候啊,就讲了,久响龙潭,耳朵里龙潭禅师名气太大了,很久仰慕,影响我听到龙潭,久响龙潭,今到龙潭,龙也不见,潭也不现。这个很厉害啊,翻成白话的啦,久久是仰慕大名龙潭禅师,我现在到了龙潭地方,龙也没有看见一条,潭也没有看见一个潭水,换句话眼睛里没有人。老和尚这个大师啊,龙潭大师也没有见到究竟如何。这个龙潭大师站在他旁边他不认识,以貌取人,说他依法不依人,他依人取人了。龙潭大师说,如此,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真的这样,许子亲到龙潭,你总算真到了龙潭了,如果是这样,“许”还有个许可的许,许,准许你通过了,许子亲到龙潭。真的龙也没有潭也没有,什么都空了嘛,你就得道了嘛,这一下,周德山完了,给这个大师这一棒一打下来,那么我又插过来了。苏东坡后来也学禅,学禅,拼命研究,所以有一首诗,他学禅,讲禅心得的境界,有一首偈子,东坡全集上是没有,外集有,他这首诗我插过来,怎么说得苏东坡比周德山迟个迟个两、三百年了,周德山是唐朝人德山禅师,苏东坡是后来宋朝人,不过我现在插过来讲。苏东坡讲学佛,禅的境界,悟道的怎么讲,“庐山烟雨浙江潮”,苏东坡也是四川人,我们一提都是四川老乡,四川老乡在文化上,都是领头的,“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不消”,没有到过庐山看过,没有到过杭州浙江西湖看过恨死了,听说风景怎么美怎么……总想去,“及至到来无一事”,这两个地方,杭州的苏堤西湖上就是苏东坡在那里,下放在杭州的时候修的,所以叫苏堤。庐山嘛,他也住过了,及至到来无一事,到了庐山、杭州看看,到了以后呢怎么样,“庐山烟雨浙江潮”,不过如此就是这个样子,这是学禅的境界,本地风光。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未,恨不消,恨不消,未到千般恨不消,及至到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这个道理插过来这一段,等于注解了龙潭禅师答覆周金刚的话,周德山的话,龙也不见,潭也不现。这位禅师说是这样吗?那就许可你真到了龙潭,到家了。这一下,德山一听啊,跪下来拜师了,后来因此而悟道,简单的说,详细的你看五灯会元,指月录,尤其是最初的传灯录,这个上面都提到很多,这是禅宗的历史。周德山悟了道以后,他讲了两句名言,学问好佛学高有什么用,“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你们学学我啦,要学佛读书,重要的地方要点的句子,你看我不要你们笔记的,我要靠脑子靠心里头记的,现在一背就出来了。“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机枢,似一滴投于巨壑”,你看他的学问多好,出口成章,他悟道以后就把自己写的,金刚经注解青龙疏钞一把火烧了不出版了,没有用,他怎么讲“穷诸玄辩”,学问再好,懂得逻辑、哲学、宗教什么都懂,思考怎么辩论怎么辩证,用什么辩证法辩证这个真理,都不是真理,学问越好,各种辩证等于一毫一根毛在宇宙里头一样,那么轻,没有分量,那么没有用处,竭世机枢,枢机啊?他记得,翻过了。他说你用尽机关怎么好,就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都搞透了,透绝这个世界,等于一滴投于巨壑,等于一个大海,大的山谷里头,你滴了一滴水一样,有什么用呢,就是学问没有用,真正的悟道修持这个才有用,可是你们诸位年轻出家同学注意哦,不要拿周德山这两句话来自己标榜啊,他出口可以讲的出来那么好句子,你不一定哦,他可以著很多的书,你做不到哦,所以他后来的教育法,他喜欢用“棒”,用棒并不是要打死人,狠狠的打,他手里等于拿一个教鞭,你来问他问题,“啪”你一下,就是这样,所以叫德山棒,
后来临济祖师你问他问题,他就给你一否定“喝”,声音很大就喝你一下,叫临济喝,云门祖师的作风呢教育法不同了,就吃点心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跟他学的人很多啊,唐代的时候这几位大师门下,都是几百到一千,唐代的人口,并不是现在十亿人十二亿人,最多一亿还不到,那个时候地广人稀,所以他们门下跟他学的,几百、千百人是很大一个场面,每一次在吃饭的时候云门总抓起那个……,喜欢吃饼,薄饼拿起,大家吃饭的时候,他问这个是什么啊?大家同你们一样,一声不响一个都没有答,这个是什么,云门饼,这是一个教育风范。赵州禅师有人来,你想要见师父讲佛经都可以,真正问到禅佛法的修持,师父啊,真正的佛法传一点给我好不好,请喝茶,讲完了,你不懂,进去了,佛法就在喝茶那个地方。所以刚才吃了点心,我也请问一下你那个心,馒头点到哪那个心去了,吃下去点哪个心去了,还是过去心、未来心、现在心,如果你问我馒头点了哪个心,不要啰嗦起哦,我到胃上去了,点个什么屁的心,对不对,这是老实话这就是禅,所以禅宗的教育法,
刚才告诉你真做功夫,不要喜欢听这些,所以禅宗的风趣、禅宗的幽默、禅宗的文学、禅宗的辩论、禅宗的哲学、禅宗的科学,有你写博士论文可以写,一、两百个题目,做博士论文的题目,多的是,真的不相干,真的禅宗要自己修证到了,随便一举一动,扬眉瞬目,就是。扬眉就是眉先声眨一眨,挑一挑,眼睛眨一眨他就懂了,扬眉瞬目即是。所以还有个禅师,唐代还有个宗族,一个太子来出家的,到了龙潭禅师,龙湖禅师那里出家了,龙湖禅师,他有一天修持用功很好了,跪下来问师父,师父啊,佛法那么多,我请问一个问题,他说你问埃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达摩祖师来传禅宗传了一个什么东西。这个师父怎么说啊,手指门口外面有一座山,我们中国老规矩,大门外面一个山,摆在前面叫做案山,桌子一样,等于我们坐在这里,前面有一个桌子,他说你问这个吗?再案山点头时再给你讲,这是禅宗教育法,那这一辈子一百辈子也没有希望了,可是他就开悟了,待案山点头的时候再给你讲,就是这样开悟的。诸位你们说说看青年同学,这在那里开悟,开悟的呀,不要客气嘛,你不开悟也可以尽管讲嘛,当年我们年轻的时候,人家问,案山点头,才说点头头已点,案山那有点头时。就答覆他两句话,才说点头头已点,案山那有点头时。就在这里,就在本位上,我们现在点心也吃了,故事也听了,今天是第二天,第三天很轻松啊,这个不是打七,要打七你们两腿受不了,不是这样给你轻松啊,今天你看,快了,此中日日有花红,下座,座位摆好,走几圈。又是一个心来了,又要吃点心啦,行香,才说点头头已点,案山那有点头时。
(大众行香)
你看看外面街上车子响,汽车在按喇叭,零碎的杂音都很多,当你一站,什么都不管的时候,这个外境同你了不相干,你耳根圆明,非常清净,不要另外去找一个清净啦,然后,随时在行、注坐、卧,任何一处任何一点上,永远保持此心的安详、清明,三年、五年没有不成功不成道的,就那么简单就那么难,所以孔子也说,孔子传道给曾子曾参,曾子是最诚恳的学生,现在那些人乱用他的名字,有一天孔子站在那里看到曾参走过来,曾子,大概就是我们这样行香啊,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孔子就叫他了,在论语上的记载你们就看到,参乎!曾参啊,他不晓得老师站在那里,他一叫他名字,他一抬头一看,唯!就是(曾参),是,孔子抓住那个机会,参乎,吾道一以贯之,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时候,就是这一念清净就对了,所以叫一以贯之,就是这个,一以贯之,就是这个,一路下去就对了,就是这个样子,一路下去就对了,所以叫做一以贯之。现在乱来了,变成一贯道了,这是孔子传曾参。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论语上)唯 。是,知道了懂了,等于曾子悟道了,唯,是。下面两句怎么说呢,曾子出,老师当时抓住机会传给他,指点他就是这个,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曾子说,答覆了“唯”是了我懂了,曾子出,回头他出门了,离开这个禅堂一样,门人问,其他同学跑来,喂,你刚才老师对你的那个态度不同耶,好像传了你密宗了,门人问究竟传了你什么,曾子曰,曾子只好对这批同学啊,点心没有吃饱呢,晓得他不能懂,就变了一个法,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老师没有别的秘密告诉我啊,好好去做人啊,好好去做事。忠,后世以为是忠于帝王、忠于领袖、忠于别人,忠于长官、忠于太太、忠于丈夫,对个人而忠,把“忠”字,中国字解释错了,忠,你看中央的中下面一个心,良心摆在中间,对于任何一件事情,没有不尽心,没有不尽力的,这个谓之忠。以为忠臣孝子非要杀了头才变成忠臣,那才是狗屁的中国文化,当然会杀头,为了真理前面,自己性命都不管,就是忠于其事是谓之忠,做人。恕,女孩子的心情一样,女孩子呀心肠软的,本来生气得很,小姐你很漂亮,妈妈你不要生气,是嘛是嘛算了算了……,推已及人,替自己想替人家想,你看那个恕字,女人下面一个心,我们讲骂人的,你这个妇人孺子之仁,我说你不要乱骂了,妇人孺子之仁,那就是慈悲心的开始啊,你没有妇人孺子之仁这一点,你还做不到呢,所以那个“恕”对不对,女字下面一个心,心肠软一点,不像我们这些男人死硬的心肠,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