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人 我的自述20:燕大附小

本人近期完成了历史记实故事,以我家四代为中心,在中国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甚至世界所发生的真实故事。希望让后人知到也可作为历史的侧影,供写这段历史的人参考。也是一为老人在离开世界之前想说出的话。
打印 被阅读次数

        燕大附小

 

                                      

         燕大附小开学了。它离燕南园很近,站在燕南园东侧的小坡就可看见。

     离小坡最近的是一个排列成正方形的高大松树丛,中间有一个方形石桌,和四个石凳,这可能是个遗迹,保存完好,非常庄严肃穆,但我不喜欢。

     它的东北面就是小学操场,再向北就是校舍:大北房,及东西两厢房。每排房子有两个教室,大北房内有个礼堂,平时是两个班的教室。教师、校长办公室等也在这大北房。在东西厢房面前有公母两颗白果树。公的又高又大,枝叶丰满,母的干瘦,但到秋天却结出很多白果掉在地上。白果外皮的黄汤把树周围弄的极脏,树旁的木条凳也无法坐。现在学生不太多,教师也就几位,特别是教室还没弄好,所以采用合班上课。一六,二五,三四共三班。

 

上课笑

 

 

         我是二五教室。二年级坐里面靠墙一边,五年级坐靠门窗这边。我算中等个坐当中靠近五年级的这行。这时看见小哥哥也进来了,他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先给我们讲,不长时间就布置作业。我们做作业。他给五年级上课。老师还没讲多少,就听他们后面在笑。老师问为啥笑?他们不说话。老师又讲起来,当他写黑板时那一块又笑起来。我看见小哥哥用手绢做成“小耗子”,打到前面人的身上,吓这人一跳,别人看了就大笑。我想小哥哥太淘气了,不好好上课。这时老师停下来查,发现了“小耗子”,就罚小哥哥站。他也不再乎。以后上课时好一点,但还会有新的恶作剧。我觉得小哥哥很聪明,但没用到学习上。合班上课直到寒假才结束。

          过完春节第二学期开始我们二年级搬到大北房的东侧、西侧是一年级。学生增加一些。   

         我开始去认识班上的同学。有两个极矮、极瘦同学德森和美龄。我从没和同学说过话,现在先来认识他俩。女生身体显得很弱,讲话细声细气,似乎风可把她吹倒。我们同学直到初三,院系调整我离开。男的眼睛炯炯有神,很亮,显得很聪明。他总是班上第一名,是我要追赶的目标。后来在上海的交大学习,毕业后历经曲折坎坷,最后在上海航空工业公司做高级工程师,为我国航空工业的发展贡献力量。我们几十年没见现在通过电邮联系。

 

表演

 

 

         音乐课老师教我们边唱边动作:

        杨柳弯着腰,细听黄莺在歌唱,忽然风来了,连忙摇一摇。

         快下课了老师突然叫我站在前面,面对同学给大家表演。我大大方方站好,把我对这个歌的喜爱、理解表演了出来。演完老师肯定的眼神,直冲我微笑、点头。并对同学说我做的很好。这让我对学习充满乐趣和有学好的信心。

          回想小学一年级在师大附小学图画,家庭作业是画老师给的画片:两只鸭子在水中游,旁边有几棵树。上课时每人交作业。

      老师看后问我:这是你自己画的吗?

      我答:是。

      她又问我:是否把纸铺在画上拓下来的?

     我说:不是。

     她用极其不信任的眼光盯着我。这次确实打击了我画画的积极性。我再也不好好画了。直到中学我都不在图画课上花时间。到美国后为了教小孩,让他们喜欢画。我就画一些动画动物,结果老板看后说我不应该在这里教小孩,应当到制作动画片的公司去赚大钱。我缺少自信,从没好好学过画画,不敢去试。

    由这里可知老师对学生的影响有多大。老师应当以表扬为主,信任为主。

 

踩着铃声进门

 

 

    初春的一个早上,校园没有人,全校的学生都坐在教室等着打铃上课。

     只见一男孩、两女孩不慌不忙的从东边走到校园里。男孩穿着黑皮夹克,束着腰带,园脸,很精神。女孩穿着鲜红色的皮夹克,同样扎着腰带,很漂亮,很神气。大女孩随着上课的铃声,走到我们教室。我想为什么不能早几分钟到呢,踩着点多玄!

    下课走到她的面前看到她鼻梁骨的特征,好熟习呀,在哪见过。回家告诉爸爸,爸爸说我们曾为他们去成都送行,他们现在回来了。噢,她就是三三姐姐。这个男孩就是三三哥汝璈,那两个女孩就是三三和她姐姐。

     以后他们总是踩着点来上课,大家都习惯了,很有意思。从此他们三人就是我联系最多的少时朋友。三三姐很勇敢,很厉害,敢于和男生对抗,很多人怕她。我不怕,因为我不招她。在我一生中她是对我帮助最大的。在美国,三三是对我帮助最大的。后面会不断的说到。

        一天我们班一个小个子男生燕贻要和父母郑林庄关瑞梧去美国了。大家挺羡慕,如此之小就可出国。全家走似乎不会回来了。但解放后他们家回来了。他说中文很吃力,大家叫他美国妞,住在燕南园,本可帮帮他。但他妈妈见了我就说我是她未来儿媳妇,小哥哥又带头哄我和他好。我问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说当年她们俩个同时怀孕,就约定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果不其然正是如此。从此我再也不理他了。

         化学家蔡镏生教授要带太太去美国,他们四个孩子留在中国。这与美国妞的父母完全不同。大概四个孩子出国,太花钱了。唯一的女孩是大姐安丽,已上大学,老四比我妹妹还小。我们称这三个男孩复芝、复江、复礼为:大、二、小三个包子。不知谁照顾他们,也不知他们到哪了,一段时间没见他们来上课。

         后来蔡伯伯、蔡伯母回来了。三个包子又出现了。本来二包子比我高一届,但回来后与我同班。我们女生一跟他说话,他满脸通红,变得说不出话来。女生非常淘气,就偏要和他说话,逗他脸红。他父亲很棒,后来是学部委员,有院士称号。三年前小哥哥告诉我他病逝于三亚。我完全不能相信。我们小时他身体是最棒的,打球、打冰球。几十年后会变得如此之糟。据说大包子在清华留校工作,几年前去世的。我想他们家的基因太差了。但他们的父母是长寿的。

 

半亩方塘15 发表评论于
也在燕园长大。 如今北大校园与我们小时候已经大不一样, 而我记忆中60年代的燕园与您文章中也即似曾相识又不尽相同。燕大附小似乎与燕东园内北大附小不是一个校址吧?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