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拨不通的电话

今天又是周六。早上八点，窗外的小鸟依旧在那里叫着。平常这时候我都给珠海的卢老师打电话。话不多，只是简单的几声问候。

上周六，照例给老师拨通了电话。先是服务台关于珠海天气的描述，然后是老师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但还清楚，思路也清晰。老师正在住院，我们的谈话更短了。

周一，这里是国殇节，突然得知老师周日晚上安静地走了，心里格登了一下。

老师过去一年，身体不大好，时不时要去医院住几天。去年七月去珠海，就是在医院见到他的。我每次回国，都要到珠海呆几天，看看老师。我也是过了知天命的人了，知道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也就很珍惜。

但还是没想到，通过电话才一天，老师就走了。永远地走了，去天国了。

以前读书的时候，卢老师对我照顾有加，家里有好吃的，总要叫上我。我的第一根香蕉，第一块菠萝，都是在老师家吃到的。没有卢老师的各种帮助，我的人生一定是另一个样子。想到这里，心里有点遗憾：没有告诉卢老师，七月份我要去法国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做一个小报告，谈一谈我新写的一篇论文。老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可我为什么就不说呀？现在想起来，不知晚不晚？真希望老师还能听到。

依旧是八点，窗外的小鸟依旧叫着，无忧无虑的小鸟并不知道，我给老师的电话，再也没法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