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系列十六:永贞改革之五:王叔文失势与唐宪宗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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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贞元年即公元805年三月初九(戊寅),唐顺宗李诵任命西川的韦皋兼任检校太尉,任命淄青的李师古和卢龙的刘济兼任检校司空,并任命易定的张茂昭为司徒。


三月十七(丙戌),唐顺宗加授检校司空兼同平章事杜佑为度支及诸道盐铁转运使;同时任命浙西观察使李锜为镇海节度使,解除了他盐铁转运使的职位。李锜虽然失去理财大权,然而却得到了节度使的节旄,所以他反叛的密谋还没有表露。


三月十九(戊子),唐顺宗将徐州军改名为武宁军,任命张愔为节度使。同时他加授彰义节度使兼蔡州刺史吴少诚为同平章事。


唐顺宗还任命翰林学士王叔文为度支和盐铁转运副使。先前,王叔文和他的党羽密谋,想取得控制国家赋税的大权,然后可以此结交秉政用事的大臣,并取得军心,好巩固他们的权力。但他又怕突然取得大权,人心不服,便凭藉杜佑的良好理财名声,以及他职位尊贵又一心想保全自己的心理,而且容易控制,而让杜佑出任名义的大使,自己成为副使,得以专擅财政大权。王叔文虽然兼任两使,却完全不把帐簿财政当回事,日夜和他的党羽屏退他人,私下密谈。人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


同时,唐顺宗任命宰相贾耽兼任检校司空,郑瑜为吏部尚书,高郢为刑部尚书,韦执谊为中书侍郎。他还任命镇冀的王士真、淮南的王锷、魏博的田季安都担任检校司空。


唐顺宗还任命御史中丞武元衡为左庶子。唐德宗末年,王叔文的党羽大多都担任御史。武元衡看不惯他的为人,待他十分鲁莽。武元衡成为山陵仪仗使时,刘禹锡请求出任判官,但武元衡不肯。王叔文因为武元衡在御史台掌权,想让他依附自己,便指使党羽用权力和利益引诱他,但武元衡不理他们,这才导致他从御史中丞的位置上被降职为左庶子。武元衡是武平一的孙子。


侍御史窦群上奏指控屯田员外郎刘禹锡居心险恶,阴谋乱政,不宜留在朝廷。他又曾谒见王叔文,向他作揖说:“事情还未必见到分晓。”王叔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窦群说:“去年李实仗恃皇恩地位尊贵,气盖一时。王公当时还只是在路旁徘徊,不过江南一个官吏而已。如今王公一下子就占据他的地位。谁知道路旁就没有一个像王公那样的人在等待呢!”王叔文的党羽都想要驱逐窦群,但韦执谊觉得窦群历来都有强硬正直的名声,劝止了他们。


唐顺宗病了很长时间,一直不好。他时常让人扶着登御正殿,群臣只是远远瞻望而已,没人能当面奏对。朝廷内外无不感到危急和担忧,希望他早立太子。而王叔文及其党羽想专擅大权,讨厌听到这样的言谈。宦官俱文珍、刘光琦、薛盈珍等人都是先朝得到宠幸的旧人。他们忌恨王叔文和李忠言等人朋党专恣,因此启奏唐顺宗,请他召翰林学士郑絪、卫次公、李程、王涯进入金銮殿,起草立太子的制书。当时牛昭容他们觉得广陵王李淳英明睿智,十分嫉恶他。郑絪为了避免他们的反对,便不再请示,只是写了“立嫡以长”的字样呈上,不能说话的唐顺宗点头默许了。三月二十四(癸巳),唐顺宗正式下诏册立李淳为太子,将他更名为李纯。李程是初唐李神符的五世孙。


贾耽因为王叔文朋党用事,心里非常厌恶,所以称病不出,屡次请求退休离职。三月二十八(丁酉),宰相们在中书省一道进食。按照惯例,宰相正在进食时,百官都不敢进来谒见。王叔文到了中书省,想和韦执谊讨论事情,让中书省当值官员通报。当值的把惯例告诉他时,王叔文勃然大怒,呵叱那当值的。当值的怕了,只好进去通报。韦执谊迟疑徘徊,十分惭愧,脸色通红,但最终还是起身出迎王叔文,到自己的阁楼跟他谈了很久。杜佑、高郢、郑珣瑜都停下箸筷等他。有人来报告说:“王叔文要吃饭,韦相公已和他一道在阁楼上吃了。”杜佑和高郢心里都知道这样不行,但因为害怕王叔文和韦执谊,所以不敢说什么。只有郑珣瑜叹道:“我怎能还占据这一相位!”环顾左右后,他出门骑马径直回去了,接着称病不起。贾耽和郑珣瑜都是天下名望很重的宰相,就这样相继卧床不干,王叔文和韦执谊等人于是更加无所顾忌。大臣们不管远近无不大为畏惧。


夏四月初三(壬寅),唐顺宗封皇十弟李谔为钦王,十一弟李諴为珍王;皇子建康郡王李涣封郯王,改名李经;洋川郡王李沔封均王,改名李纬;临淮郡王李洵封溆王,改名李纵;弘农王李浼封莒王,改名李纾;汉东郡王李泳封密王,改名李绸;晋陵郡王李堤封郇王,改名李縂;高平郡王李溆封邵王,改名李约;云安郡王李滋封宋王,改名李结;宣城郡王李淮封集王,改名李缃;德阳郡王李湑封冀王,改名李絿;河东郡王李浥封和王,改名李绮。他还让十七子李绚封衡王,十九子李纁封会王,二十子李绾封福王,二十一子李纮封抚王,二十三子李绲封岳王,二十四子李绅封袁王,二十五子李纶封桂王,二十七子李繟封翼王。


此外,他还封弥臣国嗣王道勿礼为弥臣国王。西平郡王李晟儿子左羽林大将军李愿袭封岐公,食邑三千户。


四月初六(乙巳),唐顺宗登御宣政殿,正式册立太子。百官亲眼目睹了太子的仪表,退朝后纷纷互相道贺,甚至有人感动得哭了,朝廷内外无不欢欣鼓舞。而只有王叔文面有忧色,口不敢言,只是吟诵杜甫题的《诸葛亮祠堂》诗说:“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听到的人无不哂笑。


先前,太常卿杜黄裳因被裴延龄厌恶,所以留滞在台阁,十年得不到升迁。当他的女婿韦执谊拜相后,他才升迁为太常卿。杜黄裳劝韦执谊率领群臣请求让太子监国,韦执谊吃惊地说:“丈人刚刚升官,怎能就随口议论禁中的大事!”杜黄裳勃然大怒地说:“我深受三朝的皇恩,你怎能用一个官位就想收买!”因而拂袖而起,愤怒地离开了。


四月初九(戊申),唐顺宗下诏,因为册封太子礼毕,所以赦免京城在押囚犯,死罪降为流放,流放以下减一等;他还赐文武官员为父后的儿子勋两转。


同时,唐顺宗任命中书舍人崔枢和给事中陆淳并为太子侍读,还将陆淳更名为陆质。韦执谊觉得自己专权,担心让太子不高兴,所以让陆质任侍读,叫他暗中窥探太子的意思,并顺便向他解释。当陆质帮韦执谊讲话时,太子生气地说:“陛下让先生为寡人讲解经义而已,为何要干预其他的事!”陆质惶恐地出去了。


四月十一(庚戌),唐顺宗封太子的儿子李宁、李宽、李宥、李察、李寰、李寮等六人为郡王,共食邑三千户。四月十四(癸丑),他追赠吐蕃使、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张荐为礼部尚书。四月二十七(丙寅),朝廷撤除万安监牧。四月二十九(戊辰),唐顺宗任命杭州刺史韩皋为尚书右丞。


五月初三(辛未,《旧唐书》作五月初一己巳),唐顺宗任命右金吾大将军范希朝为右神策统军,出任左右神策和京西诸城镇行营兵马节度使。五月初六(甲戌),他任命度支郎中韩泰为他的行军司马。王叔文知道自己被朝廷内外憎恨和嫉妒,便想夺取宦官的兵权巩固自己的大权。他凭藉范希朝是位老将,让他名义上主持禁军,而将实权交给韩泰。人们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因为对他更加疑惧。


五月初九(丁丑),唐顺宗任命邕管经略使韦丹为河南少尹,任命万年县令房启为容管经略招讨使。五月十五(癸未),他任命郴州司马郑馀庆为尚书左丞。


五月十六(甲申,《旧唐书》误作甲辰),唐顺宗任命检校司空、忽汗州都督、渤海国王大嵩璘为检校司徒。同时,他还册封承徽王氏和赵氏为昭仪,崔氏和杨氏为充仪,王氏为昭媛,王氏为昭容,牛氏为修仪,张氏为美人。也在这天,他改任尚书右丞韩皋为鄂岳沔蕲都团练观察使。


五月十九(丁亥),唐顺宗将襄州升格为大都督府,将临汉县治搬到邓城。


五月二十三(辛卯),唐顺宗任命王叔文为户部侍郎,照样兼任度支和盐铁转运副使。俱文珍等人厌恶他的专权,让唐顺宗削去他翰林学士的职位。王叔文见到制书后大惊失色,跟人说:“我每天都到这里商量公事,如果不当翰林院职事,那就没有理由过来了。”王伾当即为他上疏请求,但唐顺宗没有同意。王伾再次上疏,唐顺宗才答应让王叔文每三五日到翰林院去一次,但还是去掉了学士名称。王叔文这时才开始感到害怕。


六月初二(己亥),唐顺宗将宣歙巡官羊士谔贬为汀州宁化尉。羊士谔因公事到了长安,遇到王叔文专权用事,感到不平,便公开谈论他的是非。王叔文得知后非常愤怒,想让朝廷下诏杀他,但韦执谊不肯。王叔文又要用杖责煞他的气焰,韦执谊还是觉得不妥,只是将他贬官而已。因此王叔文开始非常厌恶韦执谊,在他们门下来往的人都感到害怕。


六月十一(戊申,《旧唐书》作丙申,但六月无丙申),唐顺宗下诏,将贞元二十一年十月以前百姓所欠的各色课利、租赋、钱帛,共值五十二万六千八百四十一贯钱,全部予以免除。


先前,刘辟作为剑南支度副使将韦皋的意思转告王叔文,要求兼领剑南三川。他跟王叔文说:“太尉(即韦皋)让我向王公表示微小的诚意,如果将剑南三川交给太尉,他将以死相助。如果不给,也会有相应的报酬。”王叔文勃然大怒,也想杀了刘辟。王叔文都已经派人去清扫木场,准备将他处斩,但韦执谊坚决不肯。刘辟当时还在长安游玩,听说羊士谔被贬,急忙逃归成都。韦执谊起初通过王叔文的引荐才入相,所以非常依附于他。得到相位后,他想掩盖这一事实,并迫于公议,所以时常反对王叔文的意见,但过后总要派人去向王叔文致歉说:“我不是胆敢负约,只是想绕着弯子成就贤兄的事情而已!”王叔文怒骂使者,不相信他的话,因此两人成为怨仇。


六月十六(癸丑),韦皋上表说:“陛下过于悲哀,导致生病,加上整天操劳万机,所以长久不能转愈。臣请求暂且让皇太子亲临朝政,等到陛下痊愈后,他再回归春宫。臣位兼将相,今天的陈奏也是分内的职责。”又写信给太子说:“圣上老远地效法高宗,在凉阴(即居丧)期间不说话,将朝政委托臣下。然而他所托非人。王叔文、王伾、李忠言这帮党徒,刚承担重任,就随意赏罚,紊乱了朝廷纲纪。他们散发府库的积资去贿赂权贵,在朝廷重要部门安插自己的心腹;还暗中勾结圣上的左右,只怕忧患就在萧墙之内。臣私下担心太宗建立的盛业将会倾倒,殿下的家族和邦国也会陷入危亡。还希望殿下即日奏闻圣上,排斥驱逐这群小人,使朝政出自人主,那么全国四方将得到安宁。”韦皋仗恃自己是位重臣,又远处西蜀,估计王叔文动摇不了他,便极力指控他的奸邪。不久荆南节度使裴均和河东节度使严绶的信件和表章也相继来到,意见都和韦皋相同。朝廷内外大臣都倚赖他们作为外援,因此王叔文的党羽感到震骇惊惧。裴均是裴光庭的曾孙。


王叔文让范希朝和韩泰掌管京西神策军时,宦官们尚未醒悟过来。刚好边塞的诸将各自送文件向护军中尉汇报情况,顺便谈到他们已经改属范希朝管辖。宦官们这时才意识到兵权已被王叔文等人所夺,因此愤怒地说:“要听从他们的谋略,我们都得死在他们手里。”于是秘密让边塞来的使者们回去转告诸将说:“千万不要把兵权转交他人。”范希朝到了奉天,居然没有边将来见他。韩泰急忙飞马回来将这事告知王叔文。王叔文无计可施,只是叹气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没多久,他母亲病重。六月十九(丙辰,《旧唐书》说也是他母亲去世前一日),王叔文安排了丰盛的酒馔,与诸位学士和李忠言、俱文珍、刘光琦等人在翰林院喝酒。王叔文说:“我母亲生病,本来因为身任国事的缘故,不能亲自侍奉医药。今天我准备请假回去伺候母亲。我近来竭心尽力,不避危难,都是为了报答朝廷的恩典。一旦离去,各种流言诽谤将交替而来。不知谁肯明察事理,以一言相助?”俱文珍总是随着他的话反驳他,王叔文也无法辩白,只好斟满酒互相劝进,酒过数巡后也就散了。次日王叔文就因母亲病故离职去位。


七月初一(戊辰),吐蕃使者论悉诺来长安朝贡。


七月初九(丙子),朝廷加郓州刺史李师古为检校侍中,并追赠已故忠州别驾陆贽为兵部尚书,谥号宣;还追赠已故道州刺史阳城为左散骑常侍。


七月十一(戊寅),唐顺宗任命户部侍郎潘孟阳为度支盐铁转运副使,取代王叔文。


七月十九(丙戌),关东出现蝗灾,吃了很多田里的庄稼。


因为王叔文母亲病故而离职,韦执谊所以更不采用他的建议。王叔文非常愤怒,于是和他的党羽日夜阴谋,让朝廷起复他,并一心想杀了韦执谊,然后将不肯依附自己的大臣全都杀了。听说这事的人纷纷感到异常恐惧。


自从王叔文丁忧回归府第后,王伾失去依靠,每天都到宦官和杜佑那里请求起复王叔文为相,并让他总领北门禁军。但他们都不肯。王伾于是请求任命他为威远军使兼平章事,他们还不肯。王叔文的党羽无不忧惧,不能自保。那天,王伾坐在翰林院中,上了三道奏疏,唐顺宗都没答复。王伾知道事情不好了,坐立不安。到了夜里,他忽然叫道:“我中风了!”次日,他被抬回家,就再不出门了。七月二十二(己丑),唐顺宗任命仓部郎中兼判度支案陈谏为河中少尹。王伾和王叔文的党羽到这时纷纷开始离去。


七月二十六(癸巳,《新唐书》作两天前辛卯,还说他儿子程执恭自称留后。估计朝廷在两天后任命他儿子),横海军节度使兼沧州刺史程怀信去世。朝廷让他儿子副使程执恭担任留后(《旧唐书》说起复他为沧州刺史兼横海军节度使)。


七月二十七(甲午),度支使杜祐上奏说:“太仓现有大米八十万石,已经贮存了十五年。东渭桥仓库也有大米四十五万石,支付诸军都不成问题。今年又是丰收年,臣请求暂停河北的转运,并在滨河州府用和市购买民间二十万石米,以拯救丰产造成粮价过低的弊病。”朝廷将他的建议交付百官讨论,结果意见不一,也就算了。


七月二十八(乙未),唐顺宗下制说:“朕继承九圣的英烈,承荷万邦的重担。顾以寡德,涉道未明,虔诚敬畏,只怕不能胜任重荷。朕担心在上辜负祖宗的训导,于下造成公卿的忧虑,日夜恭敬勤奋,如临深渊。然而积疾尚未恢复,至今已很长时日;想要怡神保和,却经常不得闲暇。总是因为四方之大,万务之殷,不得不事必躬亲,还担心会有所荒废。加上先帝很快就要下殡山陵,又连绵多日暴雨不停。这似乎是用以警诫朕心,必须答复天戒。今后军国政事,权且交给皇太子李纯处理。”当时唐顺宗久病不愈,也不请宰臣共论大政,事情不论巨细都取决于李忠言、王伾、王叔文。舆论因此喧杂,都觉得不能这样。藩镇也屡次写信给皇太子,指责这三个小人干扰朝政,唐顺宗也开始厌恶他们。俱文珍屡次启奏,请求让太子监国。唐顺宗也厌倦了处理政事,所以答应,于是有了这道诏书。他又任命太常卿杜黄裳为门下侍郎,左金吾大将军袁滋为中书侍郎,一道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人觉得他俩是先帝的旧臣,所以引荐了他们。唐顺宗又任命郑珣瑜为吏部尚书,高郢为刑部尚书,罢免了他们参知政事。皇太子在东朝堂召见百官。百官拜迎大驾,太子只是哭泣,没有答拜。


次日,皇太子在麟德殿西亭召见奏事官。


八月初四(庚子,《旧唐书-宪宗本纪》说他在八月初一丁酉受内禅),唐顺宗下制:“令太子即皇帝位,朕称太上皇,制敕称诰。”


次日,太上皇李诵迁居到兴庆宫,下诰改元为永贞,立良娣王氏为太上皇后,封良媛董氏为太上皇德妃。王皇后是皇太子李纯的母亲。诰令还要求:自贞元二十一年八月五日(即当天)以前,天下死罪降为流放,流放以下递减一等。


八月初六(壬寅),朝廷将王伾贬为开州司马,王叔文贬为渝州司户。王伾很快就病死在贬所。翌年,朝廷赐王叔文自尽。到这时,短命的永贞改革基本结束。


王叔文是越州山阴人,因精通棋艺成为翰林待诏。他粗知诗书,喜欢谈论治国大道。唐德宗让他在东宫当值。王叔文的事前面都已细说,这里就说些没有提到的事。他暗中和那些进取心很强的当代知名人士结交,与韦执谊、陆质、吕温、李景俭、韩晔、韩泰、陈谏、柳宗元、刘禹锡等十多人成为生死之交;而凌准和程异等人又因他的党羽得以进位。藩镇侯伯中也有人向他贿赂,请求和他们交往。王叔文贫贱时,总是谈到钱谷是国家的根本,可以用来扩军或裁军,可以用来操纵士人。王叔文刚进入翰林时,从一个小小的苏州司功成为起居郎,很快又兼任度支和盐铁副使。杜佑领正使,其实实权都在王叔文手里。王叔文开始在内廷专权时,经常凭他的善恶进退百官。人们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都以为他是个奇才。当他掌管两使的财政大权时,被朝外的大臣们所不齿,不论愚智,大家都说:“城狐山鬼,必定会在夜里哀号窟居,降人祸福,连神也害怕他们。然而一旦白天上到马路,一定无能为力。”


王伾是杭州人,最初任翰林侍书待诏,经累迁官至正议大夫、殿中丞、皇太子侍书。唐顺宗即位时,他升迁左散骑常侍,依旧是翰林待诏。王伾品行卑劣,不如王叔文,只懂得收受贿赂,胸无大志,相貌丑陋,一口吴语,平时和还是太子的李诵异常亲热。李诵登基成为唐顺宗后,王伾和王叔文及其朋党的门第总是车水马龙,而王伾尤其如此。人们送给他的珍玩贿赂,时刻不绝。他房间内有个无门大柜,只有一道窍门,足以接纳财物,收藏金宝,他妻子有时就躺在上头睡觉。


八月初九(乙巳),皇太子李纯正式在宣政殿即位,成为唐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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