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系列十七:宪宗中兴之八:唐宪宗大举出讨王承宗与群臣反对吐突承璀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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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四年即公元809秋七月初一(乙巳),唐宪宗李纯御制《前代君臣事迹》十四篇,书写在六扇屏风上头。这月,他将书屏出示给宰臣们看,李藩等人上表谢恩。


七月初三(丁未),渭南发生严重水灾,冲坏庐舍二百多户,溺死六百人。唐宪宗命令府司赈济灾民。


七月十一(乙卯),右羽林统军高固去世。高固的高祖高侃在唐高宗永徽年间曾任北庭安抚使,有生擒车鼻可汗的大功,官至安东都护。高固自己出身贫微卑贱,被叔父卖给人家,经辗转成为浑瑊的家奴,名叫黄芩。但他生性敏惠,很有膂力,善于骑射,还喜好读《左氏春秋》。浑瑊非常喜爱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还将乳母的女儿嫁给他,并给他取名为高固,取《左氏传》里高固的名字。他少年时即跟随浑瑊在朔方卫戍,唐德宗到奉天避难时,高固还在浑瑊的麾下。那时,叛军已突入东壅门,高固带着甲兵乱挥长刀,接连砍死了好几个贼兵,拉着车辆塞住城门,一以当百。叛军这才退去。众人都为他感到豪壮。他因功封渤海郡王。李怀光反叛时,唐德宗到梁汉一带避难。李怀光是在邠宁一带发迹的,到这时,便派留后张昕到那里带领将士万余人去支援河中。高固当时在邠宁军中,便趁机突入张昕的帐中,将他斩首示众。他后来官拜检校右散骑常侍和前军兵马使。贞元十七年(801),邠宁节度使杨朝晟去世,军中请求让高固为帅。唐德宗念及高固的功劳,因此授任他以检校工部尚书接任节度使。唐顺宗即位后,就地加他为检校礼部尚书。唐宪宗时,他进位为检校右仆射,几年后接受替代,入朝担任统军,不久转为检校左仆射,兼右羽林统军。这时他去世,唐宪宗追赠他为陕州大都督。


七月十八(壬戌),御史中丞李夷简弹劾京兆尹杨凭,指控他先前在江西观察使任上贪污,并僭越奢侈。七月二十三(丁卯),唐宪宗将杨凭贬为临贺尉。李夷简是李元懿的玄孙。唐宪宗下令籍没杨凭的所有资产,李绛谏道:“根据旧制,除非反逆一般不籍没家产。”唐宪宗这才作罢。


杨凭的亲友都不敢为他送行,只有栎阳尉徐晦独自到蓝田和他话别。太常卿权德舆平时和徐晦关系很好。他跟徐晦说:“先生去为杨临贺送行,诚然是厚道的举止,但就不怕被他连累!”徐晦说:“我自从还是布衣平民时就承蒙杨公的知己和赏识。今日杨公远谪他方,岂能不和他告别!假如明公他日也被谗人驱逐,我难道能把你也当作路人吗!”权德舆十分嗟叹,在朝堂上称赞他。几天后,李夷简奏请他为监察御史。徐晦向他表示感谢,说:“我平生从未有幸认识李公,李公从哪里知道我有什么可取之处!”李夷简说:“先生不肯辜负杨临贺,又岂肯辜负国家!”


七月二十四(戊辰),唐宪宗任命尚书右丞许孟容为京兆尹(取代杨凭),赐给他金紫官服。


唐宪宗私下征求翰林学士们的意见,问道:“现在朕打算用王承宗为成德留后,但想割去他的德、棣二州,另外成立一镇,减弱他的势力,并让王承宗上缴两税,让朝廷任命属下官吏,就像淄青的李师道那样。你们觉得如何?”李绛等人回答说:“德、棣二州隶属成德为时已久,如今一旦割让给他人,恐怕会导致王承宗及其将士的忧疑怨恨,也会成为他们反叛的借口。何况他的邻道情况也一样,都会顾虑朝廷哪天也分割了他们的地盘。或许他们因此互相勾结煽动,万一联手抗拒,那就加倍难以对付。还希望陛下三思。至于上缴两税和任命官吏的事,还希望趁着吊祭使到他那里,以自己的意思暗示王承宗,让他上表请求一如李师道的先例,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这是陛下的主意。这样一来,如果他幸而听命,在道理上说得过去。如果他不听命,也不至于损害朝廷的面子。”


唐宪宗又问:“如今幽州的刘济和魏博的田季安都有病,如果他们病故,岂能都像成德那样让他们的儿子继任?天下何时才能平定!朝廷的议论都觉得应当趁现在的机会派人取代,不肯则派兵征讨。不能错过时机。你们觉得如何?”李绛他们说:“群臣见到陛下西取蜀(即平定刘辟),东取吴(即平定李锜),易于反掌,所以那些谄谀躁竞的人便争着出谋献策,劝朝廷也照样对付河北,而不为国家深谋远虑。陛下也因为先前轻易的成功而信了他们的话。臣等日夜思考,觉得河北的军势和蜀吴两地不同。为何这么说呢?西川和浙西都不是当年反叛的地方,它们的四邻也都是国家可以信手指挥的藩臣。刘辟和李锜独自阴谋叛乱,他们的属下都不肯参与,刘辟和李锜只好用钱财去引诱他们。大军一来,他们自然分崩离析。所以臣等当时也劝陛下诛讨,因为那是万全的策略。成德则不然,在内他们早已根基牢固,在外又和邻道相连,能增广势力。他们的将士和百姓又感怀累代的恩惠,不知道君臣逆顺的道理。朝廷的晓谕他们未必听从,王师的威严他们未必臣服;出讨失利将会给朝廷带来羞辱。另外,平时邻道也许会互相猜疑忌恨,一旦得知朝廷要派人替代,他们必定合为一心。这是因为各人都要为子孙着想,担心哪天他们也会遭此变故。万一邻近各道和他们互相表里,到时兵连祸结,朝廷的财尽力竭,西戎和北狄再趁机窥探觊觎,那样,陛下的忧患还能数得过来吗!刘济和田季安与王承宗的事大体相同,如果他们病故时,有机可趁,陛下自然应当临时决定。但现在用兵,恐怕不行。太平的大业,并非短期内就能实现,还希望陛下审慎处理这事。”


当时吴少诚病重,李绛他们又上言说:“吴少诚的病一定好不了。淮西的事和河北不同,四周都是国家控制的州县,不与贼人接邻,也没有朋党的援助。朝廷任命接任的主帅,今天正是时候。万一他不肯,陛下既可商议征讨。臣希望陛下舍弃对付恒冀(即成德的王承宗)这难以成功的策略,把精力放在对付申蔡(即吴少诚)这容易成功的谋划上。假如恒冀举兵抗拒,事情未必如意。但如果蔡州挑衅朝廷的权威,那么朝廷尽可以兴师讨伐。但如果南北的战场同时开辟,朝廷的财力可能不足。如果事情万不得已,陛下还不得不赦免王承宗,那时陛下的恩德将显得空虚,威令也顿时作废。所以不如尽早赐给他恩诏,用以收取恒冀的人心,然后等待机宜,到时必定会获得征服申蔡的大利。”后来,王承宗因为长久没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颇为恐惧,便累次上表自我申诉。八月初九(壬午),唐宪宗派京兆少尹裴武前往真定宣旨慰问,王承宗受诏时非常恭谨,说:“臣被部下三军逼迫,没来得及等到朝廷的圣旨(就自己接任)。请求献上德、棣二州以表明臣的款诚。”


八月初十(癸未),朝廷将兖州鱼台县的县治搬到黄台市。


八月二十三(丙申),安南都护张舟上奏,说环王带领三万多人入寇安南,但被他打败。官军还缴获战象和兵械,以及王子五十九人。


八月三十(癸卯),朝廷让追赠太师的裴冕在唐代宗的庙庭配享,追赠太师的李晟和追赠太尉的段秀实在唐德宗的庙庭配享。


九月初一(甲辰),裴武从真定回来复命。九月初七(庚戌),唐宪宗正式让成德军都知兵马使兼镇府右司马王承宗起复(他父亲刚去世不久)为检校工部尚书兼成德节度使,兼恒、冀、深、赵州观察使;任命德州刺史薛昌朝为检校左常侍,出任保信军节度使,兼德、棣二州观察使。薛昌朝是薛嵩的儿子,王氏的女婿,所以就地任用了他。田季安预先得到飞马报告,在任命到达前就知道了。他派人跟王承宗说:“薛昌朝暗中和朝廷联系,所以得到了节度使的任命。”王承宗当即派数百骑兵飞马驰入德州,捉拿了薛昌朝,把他带到真定关了起来。朝廷中使送薛昌朝的节杖时经过魏州,田季安为他设宴慰劳,故意拖延了几天。结果当使者抵达德州时已来不及了。


唐宪宗觉得裴武欺君罔上,又有人在他面前讲裴武的坏话说:“裴武出使回来后,先在裴垍家过夜,次日一早才入宫觐见。”唐宪宗更加气愤,便把这事告知李绛,想将裴武贬到岭南。李绛说:“裴武从前陷身在李怀光军中,能守节不屈,今天岂能作出如此奸邪的事来!这都是因为贼人狡诈多变,人们未必都了解他们的缘故。王承宗最初害怕朝廷的诛讨,所以请求献出二州。后来承蒙朝廷的恩典宽贷,而邻道又不想让成德首开分割的先例,估计一定有人前去游说劝诱,还加以威胁,使王承宗不能保持初心罢了,并非裴武的罪过。如今陛下挑选裴武出使可能叛逆作乱的地方,他出使归来,还没让他有一句辩解的机会,就立刻将他贬斥遥远的辟荒,臣担心今后奉使前往贼人庭院的人都将以裴武为戒,一心只求自己的方便,说些敷衍和模棱两可的话,谁还肯尽诚地详细陈述利害关系?如此一来,只会对国家不利。况且裴垍和裴武长久身处朝廷,对事情的得体与否十分熟悉,岂有出使回来还没见到天子,就到宰相家过夜的道理!臣敢为陛下担保绝对没有这事。很可能是有进谗言的人想要趁机中伤裴武和裴垍。还希望陛下明察。”唐宪宗思考了良久后说:“你说的或许有道理。”因此没有追究裴武的责任。


九月十三(丙辰),振武军上奏,说吐蕃五万多骑兵来到佛梯泉。九月二十八(辛未),丰州也上奏,说吐蕃万余骑兵来到大石谷,掠夺了到长安进贡后回国的回鹘人。


在这之前不久即九月二十四(丁卯),邠宁节度使、检校司空、同平章事高崇文去世。高崇文的祖先是渤海人,自己生在幽州。他朴厚寡言,少年时就在平卢从军。唐德宗贞元年间,他跟随韩全义镇守长武城,治军很有名声。贞元五年(789)夏,三万吐蕃大军入寇宁州,高崇文率领三千甲士救援,和吐蕃在佛堂原交战,击溃了他们,吐蕃死者过半。韩全义入朝觐见时,高崇文掌管行营节度留后事务,并升迁兼御史中丞。贞元十四年,他成为长武城使,积粟练兵,军声大振。永贞元年冬,他被派去讨伐西川的叛臣刘辟,这事前面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只挑些没说过的。成都北一百五十里外有座鹿头山,扼住两川的要冲。高崇文在鹿头城下打败刘辟的二万兵马。但因大雨如注,无法登城,所以暂时没拿下鹿头城。明日,他又在万胜堆打败叛军。万胜堆在鹿头东面。他派骁将高霞寓亲自击鼓,士兵攀着木板而上。城上矢石如雨,他又命令敢死士接连登上,夺取了万胜堆,烧毁叛军的栅寨,全歼里面的敌兵。他然后占据万盛堆,俯瞰鹿头城,城中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他八大战八大捷,叛军军心完全动摇。八月,部将阿跌光颜本来和高崇文约好会合的日期,结果他延误了一天。阿跌光颜怕被军法处置,便深入敌境自赎,驻军在鹿头西大河之口,断了叛军的粮道,叛军大为惊骇。当天,叛军的绵江栅将李文悦带着三千人归顺,很快鹿头守将仇良辅也带着二万部众举城投降。刘辟的儿子刘方叔和女婿苏强以及先监良辅军那天都被上了枷锁押送京师,投戈面缚(即反绑了自己)的降卒排成十数里长队。高崇文于是长驱直入,抵达成都。德阳等县城都驻有重兵,无不望风臣服,官军一路上不用停留。刘辟大为恐惧,带着亲兵和亲信卢文若以及贵重珍宝西走吐蕃。吐蕃平时接受他的贿赂,也想收留他。高崇文派高霞寓和郦定进倍道追赶,在羊灌田追上。刘辟自投岷江,但在汹涌的急流中被活捉。王师进入成都,将士在街上过夜。高崇文军令严肃,对百姓秋毫无犯。


高崇文不识字,讨厌大府的行政繁琐事务,又觉得西川是天府之国,自己无处发挥,便请求转到塞上捍卫边境,累次上疏恳求。元和二年冬,唐宪宗下制加他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邠州刺史、邠宁庆三州节度观察等使,仍然出任京西都统。他仗恃大功,奢侈之心大作,成都府藏的财富和巧致的文物全被他带走,蜀都几乎罄空。他借口不熟习朝仪,害怕入宫觐见,唐宪宗于是下优诏让他顺路赴任,不用拐到长安。他在邠州三年,大修戎备。这时他去世,终年六十四岁。唐宪宗为他取消三天朝会,追赠他为司徒,谥号威武。朝廷后来还让他在唐宪宗庙庭配享。


左神策军吏李昱向长安富人借贷了八千缗钱,满三年了都不肯偿还。京兆尹许孟容收捕了他,并给他戴上枷锁,命令他限期还债,还说:“到期还钱不足,你将被处死。”神策军全军大吃一惊。护军中尉向唐宪宗诉苦,唐宪宗于是派中使宣旨,要将李昱送回本军,但许孟容没有遣返。中使又回来催促,许孟容说:“臣不奉诏,罪当死。然而臣为陛下管理京畿,除非能够抑制豪强,不然如何肃清陛下銮辇之下的地方!钱没有全部还清,休想得到李昱。”唐宪宗嘉许他的刚直,京城也为此震栗。


冬十月初一(癸酉),唐宪宗任命右羽林统军阎巨源为邠州刺史兼邠宁庆节度使,取代高崇文;任命少府监崔颋为同州刺史、本州防御、长春宫等使。


唐宪宗再次派中使去晓谕王承宗,让他将薛昌朝送回镇所,但王承宗不肯奉诏(《新唐书》说十月初九辛巳,成德军节度使王承宗造反,捉拿了保信军节度使薛昌朝。估计那天是中使回朝复命的日子)。


十月十一(癸未),唐宪宗下诏说:“成德军节度使王承宗近来在居丧期间,暗中窥探军镇。而朝廷内外大臣都必须以事君之礼接受朝命,反叛的必被诛杀。朝廷封疆的律法,对专擅的藩将将处以极刑。朕念及他先祖(祖父王武俊)曾有大功,所以用私恩宽恕他,压抑了公廷的建议。使臣多方加以劝谕,该孽童俯伏表示款诚,愿意敬献二州,朝廷也期望他不再生事。朕也想观其后效,曲意要保全他,因此授任他节制原来的封疆,和功臣贤相并列高位。何况德、棣二州本非成德节度使所管,薛昌朝又是王承宗的懿亲。朝廷让他安抚近邻,这正是对他的恩泽。表面上虽是两镇,内里却是一家。而王承宗外表似乎谦恭,而内怀奸邪,相貌似乎良善,而心存大恶。他在得位之后欺蒙裴武,在授命之中囚禁昌朝。加上他上呈的表章,非常悖谬傲慢,的确让义士兴叹,叫天地不容。朕将恭行天诛,明示朝典,王承宗现有的官爵,一并予以削夺。”


接着他任命神策左军中尉吐突承璀为左右神策、河中、河阳、浙西、宣歙、镇州等道行营兵马使、招讨处置等使,任命龙武将军赵万敌为神策先锋将,内官宋惟澄、曹进玉、马朝江等人为行营馆驿粮料等使,出讨王承宗。


翰林学士白居易上奏认为:“国家的征伐,应当责成将帅进行。近年来开始任命中使为监军。自古至今,从未有过征讨天下的兵马,专门由中使统领的先例。如今神策军既不设置行营节度使,那么吐突承璀就是制将。他又出任诸军招讨处置使,那么吐突承璀也是都统。臣担心天下之人听到这事,必定会轻视朝廷。四方夷狄得闻此事,也必定讥笑中国。陛下难道忍心让代代相传,让后人议论说,中官成为制将和都统是从陛下开始的吗!臣又担心刘济和张茂昭,以及范希朝和卢从史,以至诸道将校,都会以接受吐突承璀的指挥为耻。一旦军心不齐,将如何建功立业!这等于是资助王承宗的计谋,而挫败诸将的势头。陛下如果念及吐突承璀的勤劳,可以使他高贵;如果怜惜他的忠诚,可以让他富有。至于军国的权柄,动则关系到天下大乱或大治。朝廷的制度,出自祖宗,陛下难道忍心因顺从下人情意而自己坠毁法制?忍心为满足他人欲望而自己损害圣明?陛下为何不好好思考思考,而要让千秋万代之后的人们取笑!”


当时觉得吐突承璀职位太重的谏官和御史比比皆是,但唐宪宗都不听。十月十六(戊子),唐宪宗登御延英殿,度支使李元素、盐铁使李鄘、京兆尹许孟容、御史中丞李夷简、谏议大夫孟简、给事中吕元膺、穆质、右补阙独孤郁等人全都极力反对,认为征伐大事,绝不能让内宫宦官担任将帅。补阙独孤郁的谏言尤其激切。唐宪宗不得已,只好在次日削去吐突承璀四道兵马使的名称,只是将处置使改为宣慰使而已,仍然保存招讨的名称。


李绛曾极言宦官骄横,侵害政事,谗毁忠贞。唐宪宗说:“这帮人怎敢进谗言!即使进了,朕也不听。”李绛说:“这帮人大抵不知仁义,不分枉直,唯利是图。得到贿赂时他们能把盗跖和庄蹻(古代的盗贼)说成廉洁贤良,违逆了他们意愿时也能将龚遂和黄霸(汉朝的良吏)诋毁为贪官暴吏。他们能用倾巧的手段,构成让人猜疑的开端,然后朝夕在耳边潜移默化,陛下必定有时也难免就信了。自古以来宦官败国的事迹都详细记载在史册,陛下岂能不防微杜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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