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经历找工,面试的折磨,在一家开车单程一个多小时的公司干了两个月的contract以后,终于又进了一家德国人的全球性大公司,我发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再也不换工作了。加州是IT人员的大战场,死伤多,新兵的补充也多。那时候的微软证书已经升级,细分,伴着其它一些相关的证书如Cisco的网络证书等是一个很好的敲门砖。记得当时的世界日报上都登着这样的广告:有MCSE在手,年薪十万不用愁。尽管夸张,可见IT的繁荣有多火热。
当年的大公司办公室里用的多是微软系统,小点的公司,尤其是搞软件开发的用Unix系统的居多。为了更好地找工作我当然也要熟悉Unix的基本指令和操作,至少面试时不能一问三不知。硅谷地区的高科技公司多如牛毛,创业公司也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出现,成长。我开始不明就里,什么公司都申请,包括start up。但后来发现创业公司根本就不适合我,也不会要我。
申请面试的公司多了,也就大都不记得了,尤其是那些通过猎头公司面试的地方。印象比较深的有Netscape,当时地点离我家有点远,主要是高峰时期异常堵车,所以没被录用我还有点暗自高兴。面试时那位先生带我参观公司的几个地方,记忆最深的就是他们的lunch room,他一个个地打开墙上的柜子,告诉我说:这些吃的喝的都是免费的,随便用。我这才知道硅谷的好多公司是提供食品饮料的,后来更知道还有提供免费午餐,甚至晚餐的公司。
还有一家很小的创业公司,人不多,二十几个年轻人。面试我的一上来就问我这个懂吗?那个做过吗?还告诉我创业公司必须一个人跨几个领域,没有那么细的分工,大家协同作战,互相取代。见我摇头多于点头,他只有摇头的份儿了,我也就知道没戏了。
后来做contract的那家公司给我发了offer,但公司地点太远了。我每天转战几条highway,神经高度紧张地开车,不堵车的话也要50分钟。下班很少不堵车,很容易就消耗掉一个半小时。我下班要去接孩子,不能迟到,回家做饭做家务带孩子一个晚上紧紧张张,第二天一早七点以前又要出门。干了一个月就开始神经性头疼,吃药只能缓解部分痛苦,扎针也不管用。我知道这是生活太紧张了,尤其是每天开车时间太长了。好在我从来也没有放弃过继续寻找离家近的工作,就在拿到第一个offer的几乎同时,我也拿到了当时最理想的工作offer。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我的头疼病很快就自行消失了。
新公司很大,地点离家不远,占地一大片。这里的前身是IBM,前前身是一个有名的电话公司,叫Rome.这个大部分人应该都不知道,我反正第一次听说。面试的时候就已经很有硅谷的特点了。第一个面试的是我的老板,一个在美国呆了20年的印度人,说话有点英国口音,也许是在英国受过教育吧。他的提问都不难,人也非常有亲和力,后来没多久他就高升做了我们这个site的大头。
第二次面试就是连续进来的几个未来同事了。有个美籍越南年轻人的问题最刁钻,我几乎全军覆没,甚至以为这次又没戏了。但后面其他同事又都还好,所以只好忐忑地等结果。硅谷的速度就是快,好像没过多久HR的电话就来了,告诉我录取信已经发出,接到后请按要求答复等等。进了公司以后才发现那个越南人其实非常好,美国长大的,人很聪明,面试我的时候大概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高端吧。
刚开始的蜜月期都很爽,我终于又进到大公司了,而且终于进了服务器组。尽管这个公司没法和Polaroid相比,硅谷的大公司文化独特,有的其实相当tough,但我还是相信越是有历史的大公司就越适合我。在我看来公司不只是卖命挣钱的地方,也应该有点自己的文化,给人提供部分精神依托的小社会,除了工作也可以放松,可以与人交流。
这里是个国际小社会,有中国人,印度人,俄国人,日本人,英国人等。时不时来一些德国人,德国大老板一来就开全体人员大会。平时我们做大的项目也经常有德国人来开头,会议上每人一份精美的项目简介,中午是啤酒,德国香肠和酸菜。说实话,我一样都吃不下。当时正是B2B最火的时候,又赶上快到千禧年的大关口,我们一边欣欣向荣,同时又准备应付千年虫可能带来的世界末日,做着恢复网络系统的各项准备。
我在硅谷的第一个新年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