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一天,稍瞬即逝,又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这三块留在Cabin屋后桌上的鹅卵石,就当作是我们走过留下的一个印迹吧。
再见,难忘的Bonavista !
离开Bonavista,半小时后来到Skerwink Trail.
Skerwink Trail全长5.3公里,它是我们在纽芬兰迄今为止走的第13条Trail。
这条Trail位于纽芬兰风景最秀丽的Trinity Bight地区。
Skerwink(spurwink, or skirwingle)是当地一种海鸟shearwater的俗名。也许是这种世界上寿命最长的海鸟(寿命长达55年)经常在当地海岸线盘旋的原因,纽芬兰有不少地名都以它命名。除了这儿的Skerwink trail,还有一个小岛叫着Spurwink Island 。
2003年,Skerwink Trail被Travel&Leisure杂志评为北美和欧洲最佳Trail的前35名之一。按照Skerwink Trail的设计师John Vivian颇为自豪的说法--这条线路每英尺展现的风景比纽芬兰的任何其他Trail提供的都要多(the Skerwink Trail offers more scenery per linear foot than any other trail in Newfoundland)。
顶着薄雾,我们进入Trail。
树丛间,同行者寥寥。
大约走了1公里后,海岸线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沿着海岸线,到处可以看见地质学上所谓的Sea Stack. 这些Sea Stack来自于大约一万年前的最后一次冰川纪。
Sea Stack翻译成中文就是海蚀柱。
按照维基百科的解释,海蚀,是海水对于海岸线陆地的侵蚀所形成的一种作用,海蚀柱多半是由于海蚀洞上部被侵蚀坍落逐渐形成的;有的原是海岛被侵蚀而成的;有的原是岬角,其后侧被侵蚀掉则成孤岛,最后继续遭侵蚀而形成海蚀柱。
这是我们走过的最美丽的同时也是维护的最好的Trail.虽然这条Trail的行进难度标明是中等到困难,但是沿途都有原木铺就的梯道。
阴霾的天空下,依然是一步一景。
儿子跟着我们一路走下来,体力增强了许多,无论上山还是下山,都跑在我们的前面。
回首张望,很难想象十几分钟前我们就站在那块壁立千仞的大石上。
这2位情侣虽然胆大地走到悬崖边,但是在猛烈的海风中,他们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匍匐前进。
回首来时路,已然掩隐在浓雾中。
不禁想起曾经在网上读过的那首诗:
生命,是一场一个人的徒步旅行。
无论途中,
你遇见多少人,
看多少风景。
生命,是一场一个人的徒步旅行。
即使途中,
曾有人陪你,
历经风雨。
生命,是一场一个人的徒步旅行。
当然途中,
会有雀跃欢喜,
黯淡流离。
生命,是一场一个人的徒步旅行。
因为途中,
所有人都会离去,
所有风景都会成为过眼烟云。
难得一次,儿子落在了我的身后。
居高临下,远眺Fort Point灯塔。
现在那儿阳光明媚,风平浪静,但1938年11月28日,帆船Marion Rodgers就是在浓雾中,在灯塔附近撞上了礁石,导致了包括船长在内的七名船员全部死亡,其中一名船员的尸体一直没有被发现。事故的原因时隔80年依然众说纷纭。
普罗斯特曾说过,人的一生就好像中了邪似地躺在河底,眼看潺潺流水,粼粼流光,落叶,浮木,空玻璃瓶,一样一样从身上流过去。如果我们最终都将成为一个看往事如尘埃流水的人,我更愿意大胆并且勇敢的走向这世界,微笑的说一声:Hello,world ! 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每当我们在这个我们终将告别的世界多走一步,都看一眼,我都会觉得,我没有白白来此一回。
我们经过二个来小时走走停停坐坐拍拍,终于来到Skerwink trail的尽头,眼前是一弯浪涛滚滚的海滩。
儿子兴奋异常,和海浪比试速度。LG坐在远处,用相机记录着宝贝儿子的一举一动。
Skerwink Trail附近就是Trinity----这个号称是整个纽芬兰最美丽,最富有历史的渔村。
Trinity历史非常悠久,早在1501年葡萄牙探险家Gaspar Corte-Real 就抵达了这儿。因为抵达的那天是Trinity Sunday, 于是就把此地起名为Trinity (按照基督教教义,Trinity是圣灵降临日(Pentecost)之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在这一天,基督徒敬拜上帝并感谢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为拯救我们的罪所做的一切。)
来自英格兰西部的渔民在1570年代开始使用Trinity作为夏季捕鱼基地。1615年 Richard Whitbourne爵士在这儿设立了海事法庭,这也同时成为整个北美的第一个法庭。
由于Trinity在英国 - 纽芬兰贸易中的突出地位,它在1696年至1713年的英法战争中被法国人攻陷。
在18世纪最繁荣时期,这儿有居民多达6000人,19世纪中叶以后,大公司逐渐把贸易重点转向St.Johns,Trinity也就慢慢冷清了。到今天,这儿的居民不足200人。
我们午餐选在了这家Eriksen Premises。这家由19世纪的一家杂货店改成的餐厅还带有7间客房,儿子说,下次我们再来Trinity,就住这儿吧。
在Skerwink Trail远远望见的Fort Point灯塔就在眼前。1748年英国曾经在此设立堡垒,以保护来往Trinity的商船,1762年,法国人在攻陷城镇的时候摧毁了堡垒,1812年重建了该堡垒。1871年这儿改建成如今的灯塔。
Trinity虽然号称是纽芬兰最美小村,但是网上的信息也是乏善可陈。我们只能借助Google地图,一个个地方去找。
Church of the Most Holy Trinity---纽芬兰最古老的全木质教堂,建于1833年。
朴素的教堂内部。
这栋小楼是Trinity Historical Society Museum。这是一座19世纪80年代的新英格兰saltbox式样的建筑,不大的小楼里藏有来自Trinity和周边社区生活各方面的约2,000件文物。该系列中的物品包括商业,家庭,渔业,海豹,医疗,政府和其他行业的文物。
小楼的厨房里陈列着以前当地人用过的炊具,玻璃器皿和油灯。
一把用当地材料制成的低音提琴,琴弓是用马尾做的。
客厅里陈列着一架老纺车。
在洗手间里摆放着鞋匠的工具和手工做的皮靴。
卧室里放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陆军和海军制服。
这面墙上放的是当地渔民常用的不同的绳结。
来Trinity之前,我不知道这儿还出了个著名人物 John Clinch.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发明天花疫苗--牛痘(vaccinia 或 cowpox)的是英国医生Edward Jenner。但是在北美第一个接种疫苗的却是住在大西洋另一边Trinity的Dr.Jenner的朋友John Clinch. 他首先在自己的侄子和儿子身上实验。因为他的牺牲精神,天花疫苗才得以在北美被广泛的接受下来。
Musume外面的这条小街就是以Clinch命名的,以资纪念。
这儿的居民大概时常怀恋祖先的母国英格兰吧。这儿的每条街名都来自伦敦。
Trinity最美教堂,没有之一---St. Paul's Anglican Church。
这是这个地址上建的第三个教堂。第一个建于1729年,第二个建于1821年,现在的教堂建于1892年至1894年
走进教堂,看着哥特式的穹顶,看着精致的花窗,那一霎那我误以为我又回到了伦敦。
John Clinch的墓地就在教堂旁边,前面立着一块纪念碑。
走在Trinity的街上,矮矮的白色围墙,尖尖的木头屋顶,绿地,鲜花。。。
这个小村子保留了比较纯粹的英伦风貌。走在Trinity的大街上,恍惚时光倒流,我们回到了18世纪。
看着身边走着的这些人,穿着维多利亚风格的服饰,难道这200年来,这儿的时间停滞了不成?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Trinity有一个剧院--Rising Tide Theatre.这个剧院常年上演一种户外show,专门带领着来此的游客穿街走巷,体验Trinity特有的历史和文化。
这些衣着端庄的该是刚刚结束一场秀的演员们。可惜我们匆匆来此,没有预订上这个很有意义的活动。
离开Trinity,我们向着本次旅行的最后一站St.Johns驶去。
大约3个来小时后,我们来到St.Johns附近的渔村Quidi Vidi.
我们一路走过那么多风景如画的渔村,景色上,Quidi Vidi没有什么特别吸引眼球的地方。
但是这个地方有一个纽芬兰最大的啤酒厂。这个建立于1996年看起来破破的啤酒厂,出产八种不同的啤酒,其中最著名的就是iceberg beer---啤酒厂从自格陵兰岛漂流来的冰山收集纯正的古老冰山水生产Lager啤酒
既然来到啤酒厂,自然少不了去亲口品尝一下新鲜的啤酒。
儿子拿着冰山啤酒尝了一口,差点要吐出来。儿子说,我实在不能理解你们成年人怎么喜欢这种怪乎乎的东西。他爹说,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这是多么好的一个东西了。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进入St.Johns.LG笑眯眯地对我说,前面有一个惊喜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