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的基督教 retreat, 再度遇上了好多年前就为她的遭遇落过泪的陈姐妹, 也经过了她的同意把她的遭遇分享给你, 图片来自网络。
勤奋的华人分布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他们用黄皮肤,黑眼睛的质朴,以及吃苦耐劳品德养育出一代又一代华夏儿女。 陈姐妹就是出生在柬埔寨的广东华侨。 然而随着红色高棉的残暴统治, 把在柬埔寨的华裔送上了心酸的难民之旅。 如果不是神的怜悯和保守,我真不知道她能走出幽谷。以下是整理出来的陈姐妹的口述,内容属实,时间上也许有出入。
1970年柬埔寨国家沦陷开始动乱,1973年的一天,一颗飞来的炸弹把我的平静普通的家庭炸出了灾难,也宣布了柬埔寨战争的开始。作为老百姓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部落和国家是被谁挑战了,更不知道老百姓为什么总是战争的牺牲品。弹壳直插进我的的大腿,献血止不住的往外涌,然而战争的残酷让医院和药店早已空无一人,无助的我在血流不止的折磨中差点命归黄泉。战争的残酷无情是我们普通老百姓无法抗衡的,而人们的重男轻女的观念也让我无语,当我听到母亲说:“还好弹片不是飞进了你弟弟的身上” 时,心疼大于了体痛。虽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情愿自己为幼小的弟弟扛起这弹片,但还是在听到妈妈的话的时候很伤感,很难过,更加疼痛。。。
遇事都有它阴差阳错的时候,正是因为弹片的原因妈妈把我送上了去首都金边的渡船,希望在那里居住的舅舅能帮忙找医生把我腿上的弹片移出。这一别我做梦都没想到此别竟然是家人天各一方的绝别。1975年4月17日,金边被柬埔寨共产党军队攻陷,西哈努克离职,波尔布特开始了他的疯狂杀人计划,此时柬埔寨的华侨们惨遭了不堪想象的排华屠杀。取得政权的柬共把所有人赶出金边,我和舅舅家也被迫流离失所,我们不知走过多少路,以至于我的双脚破裂,没有食品和水喝的日子让不少人死于非命。逃荒的路上很多难民踩响了地雷而丧命。我也因为喝了不干净的雨水而拉肚子和病毒的侵蚀。看到白骨遍野的山丘上那些无路可走的难民,我真不知道我们的出路在哪里,那时候的我真的体会了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无助,我舅舅一家也在逃命的途中和我走散了。当我终于冒着生命危险,走了几个月的险境,大难不死的回到了故乡的时候,我的一家和整个村落的人们早就被全部杀害了。这个消息差点让我失去生了存的勇气。在我被送到集中营的时候, 我找到了早到那里的舅舅一家,此时的柬埔寨就是一个大的劳改营,我每天劳动18个小时,只能吃两顿饭。”
饥饿和恐怕让我再次想到了逃离集中营。 当我逃出集中营, 躲进深山里的时候, 才发现不堪忍受饥饿和掠夺的不止我一个, 人们情愿躲在山上被虫丁蛇咬, 因为我们都渴望自由。 失去家人的我在朋友的救济中,也靠着自己的勤奋和努力勉强生存下来。之后的一个好友投资了他仅有的两文钱买了一台刨冰机,我投入了自己仅有的生命拼命努力赚钱。之后我也努力学习语言,因着自己的小聪明我开始了走私一些生活用品去越南,泰国等地,从而也赚了一点钱。然而也正是因为我的钱让一些人企图把我陷害,我曾被抓进华侨难民沙龙集中营,曾看到不少集中营里的姐妹被强奸,看到士兵们强勒难民的钱财。我却一直都在各式各样的险境中绕幸存活,现在看看都是主的怜悯和保守。
1979年我开始了逃离柬埔寨的计划,求生欲望早就被欺诈,鞭打,伤害而后怕,在越南接管柬埔寨的那段日子,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去向。一渡我曾选择去移民泰国,然而当我们长途跋涉走到泰国边境的时候,他们不肯收留这浩浩荡荡的难民队伍,我又随着流散的的脚步迈向越南,结果他们说可以去新加坡或者美国。那么遥远的地方,那么没曾想过的天堂,可是该拿什么去换取上路的船票哪,经历了漫长的准备,我用了仅有的黄金踏上了偷渡的机车。然而收了我们钱的偷渡贩子并没有把我们送到目的地,而是把我们一行连孩子带老人仍在了蚊子咬,地雷堆的深山里。在那片坟墓地里,我们能看到的,闻到的都是死人。在黑夜不见五指的人堆里我听见的是爸妈喊儿女,孩子寻父母的哭声,那种你曾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场景却伴随了我的青春岁月,那些凄惨的画面至今还在我的梦里哭诉。在逃亡的过程中也遇到过越南边境家庭的收留和关照,更结识了一些同是苦命人的患难之交。战争时代孩子们真是成熟的早。我亲眼看到7,8岁的孩子走了一天一夜的路都没敢说话,我亲自体会过那饥饿交集,风吹雨打的苦楚,那个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活命。好不容易走出柬埔寨的边境的时候,被红十字基金会接手后又开始了漫长的几年的排队等候。
1990年代初,柬埔寨从战火中脱离,连绵数十年的战乱,柬埔寨很多人对时局没有信心。1997年,柬埔寨发生政变,20世纪70至80年代,红色高棉恐怖统治时期,因大屠杀而死亡的柬埔寨人约超过300万,占当时柬全国人口的五分之一。当时未能逃亡的柬埔寨人被送往难民营,后被准许前往美国、法国等国家定居。
从1975年到1979年,柬埔寨共产主义“红色高棉”执政,他们称自己为“毛泽东主义者”,奉行极左政策,在不到4年的时间里,总共有超过200万柬埔寨人因政治迫害、饥荒、劳役等原因死亡,相当于当时该国人口的四分之一,这是二十世纪以来最血腥、残暴的人为灾难之一。
联合国调查小组认定,这是一场种族大屠杀,而柬埔寨的特殊性在于他们是自己人屠杀自已人。法国学者杰恩.拉古特称“红色高棉”为“自我屠杀”。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幸运,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联合国难民署的巡逻车,他们是专门在柬缅边境转悠,看看能否接载到逃出来的难民。
在我历尽艰险越过缅泰边界,1981年我在红十字会的集中营NW9 住了11个月, 移到中心营两个月, 在菲律宾岛学英语半年。 终于在天主教会的帮助下我与一些越南船民一起到达泰国联合国难民营,以难民身份来到美国。我抵达美国的土地的时候红十字会给我们每个人发的250美元,是我在美国活命的唯一来源, 但我的心中却充满希望。在我们踏上美国的土地的时候, 我的心酸楚的望着自己有家不能回的国土,真是不情愿的彻底的告别了那段可怕的日子, 感谢主的陪伴, 保守, 让我来到了和平的美国。 辗转NJ, 密西西比, 肯塔基,纽约,马瑟出色素, 匹兹堡,餐馆打工时认识了现在的老公。 终于安顿了属于自己的家, 如今女儿都结婚生子, 我也当上了奶奶, 成为了基督徒, 如今神的眷顾已经让我不再为那段可怕的过去伤感了, 更多的是赞美我的主我的父。 愿和平的世界早日覆盖我们所以的国度。愿每个人都在神的呵护下成为一家人。
这是现在美丽漂亮的陈姐妹, 在主里开心快乐的数算着主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