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生日也扭捏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大脑出现了记忆的碎片？亦或者是因为我对一些事情根本就不很在意？反正我对年幼时过生日的情景几乎没有任何印象，却始终记得有一回为了要买一只布娃娃向母亲磨了好些天，在被拒绝了多次之后才在一个早晨看见了静静躺在枕头边的它。也记得脚上穿着刚刚买来的红色的条绒布面的新布鞋和楼里的小朋友们在院子里跳橡皮筋的情景。但记忆中的那些我曾经拥有过的布娃娃们、小人书们、积木、铁皮制成的小汽车和各种会动的小人、小动物们是不是因为过生日才买回家的？还有父母带着我出去吃的那些饭是为了打牙祭还是为了过生日就真的是记不起来了。事实上，我个人对过生日从来就没有在意过，过去如此，现如今就得加个“更”字了，因为对每到生日就长一岁、越过越老的事实即恨之入骨又无能为力。

我家那位和我相比就有些不同了。表面上，人家总是一味地标榜对过生日从来都不感兴趣。私底下，却每每对别人重不重视他的生日很有所谓。如果哪一年果真把他的生日忽略为零了（他的生日基本上都是按照农历计算的，每一年的日子都不一样，很容易被忽略掉），人家也不着急上火，就是会在你听得见的范围之内说几句“我就是家里的老五。”（因为那时家里有三个人、两只狗）、“我就是家里那个只挣钱不享受的无足轻重的人。”之类的闲话，很容易会让不知真情的旁人误以为他是被虐待的可怜人。反之，果真要给他郑重其事地过个生日了，他又会大张旗鼓地公开表示千万不要因为他而浪费。这个别扭呀，真个是让人左右为难。后来我终于弄明白了，人家其实要的真不多，几句好听的阿谀奉承外加一顿很不丰盛的家常便饭就足以，钱不钱的无所谓，甜言蜜语比什么都重要。

人家也确实没有过多的要求。就像每次给人家买了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后，回回都要被义正辞严的“我不需要，不要给我乱花钱。”的论调呛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些被人家当时标榜坚决不要的衣服在某一日就会被无声无息堂而皇之的静悄悄的穿出了家门，“我不需要，不要给我乱花钱。”的话早就被人家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回想起当年的父亲也是这个样子，总不让妈妈给他买衣服，买回家就会被嘟囔乱花钱，而过后却美滋滋的穿在身上。不知别人家的男人是否都是那个样子？反正我知道我家儿子就对衣服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