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女人》之一作者 秦剑
引子
（这仅是开始，故事将从纽约的年轻房客讲到中年和老年的房客，当
我家男人有窥视女人的传统，我爷爷我爸爸弄来的女人都是他们窥视
她们集中在纽约的世界里，让男人去甄别运用，嗬！原来，人的
我还是个小孙子的时候，爷爷就带着我去曼哈顿下城他开的古董店“
我那时什么也看不到，如果不抬头我只能看到柜台的玻璃平面和面
我记得爷爷当时对我说“刚才那个买走项链的女人带着我们的赝品炫
“那乳房怎么是赝品呢？”爷爷没有教我这个知识。长大以后我才不
看来欲望来自人的哺乳期。
喔、是吗？不久我在曼哈顿一次拍卖赝品的地下室里，亲眼见到一名
哦，人对女人胸部的关注是从母亲哺乳时期开始的。
记得就是爷爷离世的那年，一名纽约女人百老汇的美女爱丽丝才二十
当时留有几句精彩的对话我至今还记得——
爱丽丝骂道：“你这老家伙，干了些什么呀！”
爷爷出现了，穿着背带裤，他淡定地把两手插在下装口袋里挪动了几
爷爷：“小姑娘您在用不礼貌的语气对长者说话。老师是这样教你的
爱丽丝：“你这个老流氓，你偷看我解便！”她气急败坏，大声嚷着
爷爷：“偷看？那么说我的孩子，我得通知您一声啰。有这个必要吗
爱丽丝气得不加考虑地：“有、不！”
她语无伦次“你、你要给我道歉，不然我要报警的！”
爷爷：“嘿嘿嘿报警？傻孩子，警察先生会问，我损害你了什么，难
爱丽丝取下戒子啪的一声把它拍打在柜台上：“我不要这臭东西了！
爷爷更温和地说：“孩子，别任性。”他用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拉开爱
爱丽丝把钱攥出来大声问：“为什么！”
爷爷更加和蔼地说：“用了店里厕所又没买东西的人当然是这样。我
从此，我开始懂得窥视之后遇到麻烦的技巧。
记得爷爷还对爱丽丝出门的背影说：“小美人，你还会再来的，这真
后来爷爷去了天堂，我就站在他的古董店里一直到我也当了爷爷，我
之后——
是我爸爸的窥视兴趣，他比我爷爷就更高一筹。他索性在店里的厕所
不幸的是他的摄像头和他一起进了布鲁克林警察局，那里的探子没收
这就是纽约和那里的女人带来的。
剩下我一个人只好努力挣钱，终于买回了我们的古董店，可是古董被
从此，我就以租借房屋为生，当然只租给纽约的小姐和女士，我才2
一个年轻女房客
是一个秋天的上午，住在哈林区的肯尼亚朋友罗尼开车带我去他家，
“啊、这可不行，钱！还有才21岁的依琳那柳条一样的腰，那鼓
我说给罗尼听。
“那怎么办？去看我家的斜屋还是去看你那小屁股女人！你玩那一票
“马上回去！”我毫不犹豫地搬动罗尼手中的方向盘，那车一拐弯
回去的路上依琳的电话一直没有间断，“快来呀、快来，如果你不
我大声问：“你得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
没有回答，仍然是那女人悄悄的呼吸和绝望的哀求。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在回忆以前我窥视她的一幕又一幕。
依琳惯常进门就裸身，只要你稍稍留意就会瞄到她一进房间便开始
今天，依琳在拼命求救，怕不是展览办过头了吧？
我们开着车向依琳飞奔而去。这时我听到罗尼说了一声：“我喜欢
终于，我们赶到我那熟悉的客厅（可能算是过道），见依琳的房间门
我快步进屋听到背后传来一句话：“哦，我见过你可爱的房东。”
依琳被一件长睡衣挡着身子，左脚和左手软绵绵地掉在床沿下，灰白
没有回答。
“外面那人是谁？”
仍然没有回答，只是飘进来一缕雪茄的青烟。
我正转身准备回到我的房间，依琳说话了：“你别走、不走啊！”
依琳软绵绵的手又抓住我：“你走，我就会死去。还有我欠你的房租
“好好，我不走。”我只好就地坐在地毯上让她拉着我的手，墙
外面的人悄声无息，我几次试图抽身离开，都被依琳敏感地拉住
她要做什么？她是要我的保护？我是房东呀！我去报警，依琳又
“啊， 一个活人死在我跟前，我脱得开干系？”
我环视周围，除了这张宽大的床，只有一面落地镜子，背后是依
此时瘫软在床边的这一具美女躯体长出来的一对鼓胀的肉球被一块黑
她还活着，你可以发现依琳那微微起伏的双乳在颤抖，这真是对男人
我没能走开，因为依琳在我移动之前就能觉察，我无可奈何的望着她
我和她都静静地听着外面客厅的动静，无声无息、我想象门外边有一
我们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醒那野兽。
我觉察到依琳对生的一丝希望，她倒在生和死之间，原先我对她需给
忽然，我想起外面那家伙的脸相。原来是他！最先为依琳预交过三个
这个神秘的男人，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知他叫什么？就叫他狼先生吧
回忆起依琳近年来陆续同居的男人们，至少来至七八个州，那些男
使我有兴趣的是一天黄昏，依琳的门口积了一大堆卫生纸，有很多
依琳总是晚餐时分和她的男友出门，不知什么时候才溜回那屋里、
慢慢地那些回忆成了梦幻，我疲倦不堪睡着了。
可能是拂晓时分，我感觉眼前有蒙蒙的一线光亮，有一个人影在
定眼一看我面前是位戴眼镜的男士五十岁左右，再环视周围我发现昨
现在，眼前这个男士愤怒地啜着气，那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使我想起
“吉米大夫，您好！”我的手伸过去被他甩开。他用脚上黑亮的皮鞋
“你们？”我问。
“没有对你说话，闭嘴！”
我不示弱了，开腔道：“吉米先生，打人是违法的。你让我闭嘴，可
吉米：“房东先生，我给这女人交房租没有差你一分钱呐！”他的
“是、是。”我有点语塞，因为依琳实际上已经欠我三个多月的租
吉米观察到我的尴尬，朝着我问：“先生，讨钱需要夜里？需要在女
我站直了身子i大声说：“我穿着鞋，衣裤一颗扣子也没解，我没有
也许有“性快餐”一说，我窥视到一些开钟点房的客人，他们来去匆
那一次的最后我听到吉米对依琳说，这个月他已经把4000元汇到
可是今天一大早吉米就赶到这里，还把我逮个正着，我想一定是
吉米走了，留下地上那一撮依琳的头发。
哦，明白了坏事是可以做得很美妙的。
第二天我收到依琳从我门缝里塞进来的支票，是三个月的房租。
随后我蓄意窥视了一名女大学生洗澡，她是我的新房客。不知我为何
我瞎蒙了，没有任何策略，完了。
只听她威风地喊：“我哥是布鲁克林警局的警察、知道吗？”
真的完了，我想。
此刻，万万没料到依琳从她那房里出来，一丝不挂摇着屁股靠来我
谁知那女人却说：“你多大？我多大！”
依琳挺起她的胸：“嘿，你瞧瞧我的。”她晃荡起她那一双硕大的
“你瞎掰！我说我是学生。”她提高嗓门：“大学生！”显然这女
依琳：“呵，大学生？我是纽约大学的硕士生！怎么啦，谁大？”
唉，我发现了、这是一个多么精妙的女人，这在纽约才会有的。
咚咚咚，有人在敲楼下的大门，是邮差在喊收包裹，我赶紧下楼
不知过了多久，我接到依琳的电话，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晚宴，是在
这里的男人好像我都见过面，我一眼就发现那天一晃而过的狼先生，
另外五个男人我一 一扫视，都有些面熟。其中一个称为“老大”的男人有六十多岁，南
我在窥视笔记里翻见过这个老人是意大利来的，记载了他帮助依琳交
那天下着雨，老先生是被他的差人扶着上楼进入依琳的房间，差人奉
“老大”离开的那一天我记得是来人用轮椅把他推走的，他瘫软地躺
嗬！今天他也来了，看起来神色还不错。
依琳坐在“老大”身旁，在桌边的第二位是这席生日宴的金主，
噢、斯蒂芬喜欢用手指去享受依琳。
再过去第三位是一个最多二十岁的小伙子，长得就是英国皇储的
人性的爱总是偷偷的潜伏着。
第四位先生就是那位把椅子靠背朝前，双手伏在靠背上一直吸烟
残缺的人有时会做点惊天动地的事。
第五位刚进门，使我大吃一惊！就是我熟悉的肯尼亚朋友罗尼！
罗尼写给依琳的爱情诗直到今天还躺在我的枕头下，我曾经抄袭它递
而此刻，罗尼看到这一桌人有些胆怯了，他不敢坐下，就是勉强坐下
是的，那天罗尼是唯一在场的黑人。
第六位先生说话了，他代表他自己为依琳的生日干杯！他声气沙
当时横木先生与我的对话我还记得。
“房东先生，你私闯闺房不脸红吗？”
“我想看看黄皮肤的男人和白皮肤的女人是怎么在玩游戏？”
“游戏、难道你不玩？”
依琳和他并不歉意，两人穿上了衣服，因为门口站着一堆被他俩惊动
“我们交了房租在自己的领地里游玩，难道不应该？你私闯民宅聚
“说得不错，游玩？我们在观赏。是你的嚎叫和尖笑让我们聚众的
横木放下电话不久警察来了，还是两位亚洲籍的警察。听了双方的叙
依琳的生日晚宴坐着以上这些人，除了她和我，八个男人来自八方。
终于我看懂了这个纽约女人，她是今天为昨天买单，而且是别人付钱
这可是个生存的好主意_____
此时，狼先生走来对我讲话了。他衣冠楚楚嘴皮上蓄着很精致的一撇
我没有看他、只是听。
我得承认我还是被狼先生威逼着站起来，他用右肩推着我到门外，从
“先生，你找我要房租？”
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听他从牙齿缝里冲出来的字字话语。
“我是第一个给你交三个月房钱的！”
“你是说你给依琳交？”
“是。”
“后来呢？”
“是那老头。”他望望不远处那个从旧金山来的老头，“他是我们老
桌边老头在打瞌睡，嘴角流出口水正滴落在他胸前的衣襟上。
“我厌倦了你那破房子，就让依琳伺候我的老大，老大讲规矩也给了
“是是。”我连忙答道。
狼先生把滴落下来的鼻涕用手背擦了一下，指向今天的东道主继续说
我点点头，看见前面桌边斯蒂芬正说着什么仰面大笑。
想起斯蒂芬抱着依琳洗澡的场景，他是那么的绅士，好像在给他幼年
狼先生开始对我讲第三位桌边的食客，那是西班牙人圣荷塞，是个吝
狼先生用指头在他唇边的小胡子上左右划了两下闭着眼说：“我花了
“给你三个月房租他也值啊，在那房子里把依琳弄得死去活来，
“我听懂了，你是让他们轮留帮你交房租？”
“不许提问！”
我看到他睁开的眼睛凸露起来，便随着他的话说：“我清理依琳
“他有飞机，他的驾驶员被他称呼为司机，这狗娘养的把我们变成
“我要去一下厕所。”
“不许！听我讲完。”他威逼我坐下.
狼先生继续讲。
“今天让你来，是我的主意。那天让你去依琳的房里也是我的主意
“啊！”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害怕想走开。
我一站起来狼先生再一次用他那像铁架一样的肩顶住我：“你白
“好，你说、你说。”
狼先生甩甩头朝正在朗诵爱情诗的罗尼。
这个废物说些什么？听听非洲人写的诗。我叫他来是想活跃一下今
狼先生用留长指甲的手戳了我心口一下。
“依琳现在还欠我三个月房租，就是他欠我的。”
我摇头摊摊手。
“放心，先生我会让你的朋友乖乖地交出来的。”
“可是他没钱。”我为罗尼辩解。
“没钱也能占女人的便宜？”狼先生狠狠地问。
记得一次罗尼从依琳房间里出来，撞见我不好意思的说他在依琳
听听这朋友多好的解释，女人、枕头、诗......，当时我
“呵呵、为得到幸福是需要撒谎的。”我的朋友罗尼告诉了我一个这
“说得不错，房东先生。”
“追求金钱随后再追求女人不付出代价，可谓生活的高手。”狼先生
“在说谁呢？”横木端着酒杯呷了一口。
“不会在说我的把戏吧。呃，‘公鸡抓母鸡？’先生们别议论啦！这
狼先生：“哦哈，这种乐趣我们大家为什么没有想到？”
“西方人没有这种创意，那怕在纽约也只有我们东方人，敢猜、敢
我想，幸亏只有你一个东方人，不然这一群公鸡会同时去扑一只母鸡
对着这个肥胖白净的日本男人，我恭敬地对他说： “谢谢您啦，自从那以后房客们都不租我的房子了，你住了三个月害
“是么？”
横木是个成人片制作人，他心里只有一种生存向往，挣钱玩女人。“
横木洋洋得意地对我说。他晃荡着酒杯强行灌了我一口，我生气
我和横木说话的时候狼先生到餐桌边把比索拉过来，依琳看见也
横木受威胁地退了一步，他倒着走回餐桌边，我把酒杯交还给他
身后狼先生不可辩驳的声气传来：“房东、过来！”
我装着没听见向卫生间走去，刚准备撒尿狼先生的爪子就扯住我
比索怯生生的回答：“我、晚上还有事。”
“不许胡说。”狼先生咬牙切齿地小声叫道。
狼先生松开我的衣领，把我被他撕破的衣领胡乱地整理了一下，
过不多久，狼先生和我站在依琳的门外，只听到依琳在屋里兴奋
狼先生背着手在依琳门外度步，他一点没有看我，嘴巴嚅动着：
狼先生一面仔细地观察着我，一面压低声气接着对我说：“于是
喔，明白了！我想这位玩家很有道德，他帮助这个已经有美国公
随后，狼先生来来回回走着向我娓娓道来。
可这个故事开头的一幕仍然让我胆寒，我百思不得其解，依琳电
我神情恍惚地向着狼先生张嘴提问：“这就是我窥视的结果？”
“房东先生，窥视纽约小姐是上帝不允许的。”他文质彬彬地向我
“圣经里没有这么个话。”我辩解道。
狼先生把雪茄含在嘴里又吐到地上，懒洋洋地拍着双手：“感谢
纽约的空气把我压得踹不过气来，我继续听着狼先生的话：“吉
“我的天！那么说，你一个一个迫使别人去为依琳交房租....
“多不好听的话，什么叫‘迫使’？我的房东先生，我把这个尤物
“你是厌倦她了？所以你才让那些你挑出来的人为你帮她交房租。
这时狼先生恶狠狠地轻声吼道：“够了！我在为纽约负责。”
“是的，你们都把依琳玩够了，才推出吉米大夫？”
“你说得不错房东先生真不愧是见多识广，呵、我看出窥视的妙方儿
终于，狼先生淫笑了。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继续道：“吉米为了他的诊
我站起身来呆呆地盯着狼先生，他那爪子又把我按了下去：“吉米大
曾经，依琳天天有那些男人的伺候，可是后来到吉米大夫这里，突然
我又站起来，他贴近我的脸说：“所以她想到你，我也告诉她用
“那为啥你跑了，吉米大夫就来了呢？”我鼓足勇气说。
“让他看你们的奸情，好把房租转到你的门下呀！”
噢，我懂了。
狼先生看我又蹲下身，来了一个俯视威逼我的问话姿势：“今后
“不，我租房子、我收钱！”
“嗯，可是、不要收依琳的。”
狼先生闭住了嘴。
（完）
2016年10月 于纽约长岛
秦剑 Qin jian 旅美导演，导演编剧影视代表作《中国远征军》、《美国飞虎队》等
通讯地址：Qin jian23 Cloister Hicksville, NY 11801-6407 USA
（主题：试图揭示人性中的兽性，与之角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