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风情,格鲁吉亚徒步
我能和高加索(Caucasus)联系起来的只有茅盾写的”第比利斯(Tbilisi)的地下印刷所”,也因为这个,知道这是斯大林出生的地方;记得很久以前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读完一篇介绍“巴库”(Baku)的文章,全新的感受,完全出乎我的意外,知道这座阿塞拜疆(Azerbaijan)的首都就在里海(Caspian Sea)的边上,世界上最大的湖泊。千万别混了,虽然称之为海,这湖太大,又有点咸的,远古时代,因为见不到边,所以觉得这是海洋,由此得名;当然我的旅行经常要找一点可以徒步的地方,格鲁吉亚的北面就是赫赫有名的里海和黑海之间的高加索山脉。欧洲的最高峰,厄尔布鲁士峰(Mt. Elbrus),俄国境内,就属于高加索山脉。就这样,促成了这这趟高加索之行。
高加索旅行示意图
巴库街景,阿塞拜疆
第比利斯的城堡,格鲁吉亚
徒步途中,Svaneti,格鲁吉亚
连接俄国和格鲁吉亚的军事公路,Kazbegi,格鲁吉亚
Yerevan街景,亚美尼亚
从第比利斯到斯大林的故乡Gori也就一个来小时的车程,但除了在第比利斯雇一个出租车全程来回,跟团的选择几乎没有。贵了点,住在hostel,这点比较好,前台介绍的都是便宜的选择,“自己地铁加Marshrutky过去,容易的很”,她轻松的说。(注:Marshrutky/Marshrutka,小巴,在苏联,前苏维埃国家,巴尔干半岛国家,保加利亚等国家,是一个及其常用的词。旅行一定会用上。)坐地铁到了长途电话站,找了一辆shared出租车,不用吹灰之力,司机最后一个把我留在Gori的斯大林博物馆外面。博物馆转完,回来的时候抓瞎了:偌大一个Gori的大街,我居然找不到一个能说英文的,叫停每一辆经过的Marshrutky,司机都摇摇头开走了,不能给我任何帮助。半个小时过去了,一辆Marshrutky停下,司机还是摇摇头,说了一个词我好像听懂了,“autobuz”,不就是"autobus“汽车站吗?我高兴的跳上车,十几分钟后,司机把车停在一座桥边,让边上的年轻人带我下车,我要付钱,他摇摇头,就把车开走了。桥边没有任何其它车子的痕迹,这是长途汽车站?桥下是高速公路。”autobuz"原来是“autobahn(高速公路)",我这才搞明白。年轻人示意我和他一起走下桥去,就在高速公路边上,他伸出大拇指,一付要搭顺风车的样子,很快的,一辆标明Tbilisi的Marshutky停了下来,年轻人目视着我上车,我以为他要和我一起去第比利斯,扭头回去,他已经往桥上走去。原来,他下车就给我指个路!!!免费小巴,一个热心人,回来很久了,我没太记住Gori和斯大林博物馆什么样子,可就记住了这一幕,就像我护照上那个科索沃的图章一样。
斯大林博物馆
在格鲁吉亚的Svaneti地区,完成Mestia到Ushguli四天的徒步是我这次旅行的重点,两个半星期的假期,我选择了OpenJaw的机票,从阿塞拜疆的巴库进,格鲁吉亚的第比利斯出。订了巴库前两晚的旅店,至于中间干些什么,除了徒步,我完全没有安排,就和我以前的旅行没有任何区别。
国家地理介绍巴库的文章已经给了我一个标杆,但机场出来看到的巴库还是让我目瞪口呆:就像是西亚的杜拜,里海边的沿湖大道上,欧洲有名的名牌店一个不拉,稀奇古怪的现代建筑比比皆是。一个保守的穆斯林国家,但这又是一个和我以前去过的地方无法找到任何共同点的国家,和伊朗是邻居,却没有任何波斯人的痕迹;和俄国是邻居,还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一部分,很多人脸部却没有俄国人的特征。后来去了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英语的普遍程度,“落后”的都市建筑,都远不如我第一个到的阿塞拜疆。
燃烧的塔,巴库
阿塞拜疆出石油,富得流油,19世纪末的时候,就是举世闻名的石油基地。外国的石油公司驻扎在巴库,很多人都在里面打工,很多年下来了,当地人多多少少会点英文。阿塞拜疆经济的腾飞和受教育程度高也全是依赖石油。一出巴库城里,满目油井,很为壮观,很多就在住宅区的边上,钻井平台也延伸到里海上,毫不夸张地讲,这是一个浮在油田上的国家。
里海边的油田,阿塞拜疆
格鲁吉亚的Svaneti地区在高加索的大山里,高加索最高的十座山峰里,其中四座就坐落在这个地区。这是我去的主要原因。和俄国接邻,那里住的是格鲁吉亚的少数民族,Svans。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把高加索(Caucasus)和高加索人种(Caucasian)联系起来。在美国英文里:Caucasian的意思是,“白人”,或是”欧洲人的后裔“。其实这是18世纪的一个德国学者Christoph Meiners最早提出来的,人种就分为白人(Caucasian,欧洲人)和黄种人(蒙古人)。于是高加索人就变成了白人。几个星期前去一个车行,看着卖车的有点俄国人的脸型和口音,一问,巧极了,原来卖车的来自阿塞拜疆,我们聊得太开心了。他就自称,”别搞错了,我们才是正宗‘白人’“。彼此哈哈大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概高加索大山里的Svans算是白种人里的鼻祖了。
从巴库坐夜间火车到了第比利斯,没待两天,我就继续坐夜间火车到了Zugdidi,Svaneti地区的首都,然后无缝衔接的Marshutky到Mestia,马不停顿的开始了我的徒步。
Mestia到Ushguli直线距离也就57公里左右,这是一个四天的徒步:
http://www.caucasus-trekking.com/treks/mestiaushguli
以上网站是高加索地区徒步的圣经,没有第二,因为路上见到徒步的人全用这个。难度,天气,怎么走,住什么地方,一清二楚,借此给网站的主人Jozef磕个头以示感谢。因为路上我们经过村庄,不需要带帐篷和吃的,这也是高加索徒步的”可口可乐“路径,相对来说比较容易的。
第一天,徒步起点,Mestia,格鲁吉亚
第一天,Mestia去Zhabeshi的路上(1)
第一天,Mestia去Zhabeshi的路上(2)
第二天,Zhabeshi去Adishi的路上
Svaneti地区最有名的是村庄里高高矮矮中世纪用来防御的塔屋,这是在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UNESCO)名单上的。这些塔屋,用来居住,储物,更是由来防御。在我们徒步的终点Ushguli附近,多达200个塔屋依然存在。可谁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个村庄里几乎每个家里都有一个,而不是村庄周围的制高点建几个?如果一个被包围了话,烟一熏不是全玩完了吗?
第二天,Adishi的塔屋
Adishi的“白人”
第二天,Adishi的塔屋
第三天清晨,Adishi去Iprali的路上
第三天,过河。途中遇到的搭档,爱尔兰人Paul。
第三天,Adishi冰川,这也是全程最辛苦的一段。
第四天,Iparali去Ushguli的路上。山雨欲来风满楼。为了让旅程变得更刺激,不像绝大多数的徒步客,Paul和我选择了一条岔路,倾盆大雨让原本很简单的下山变得异常艰苦。
第四天终点,Ushguli(1)
第四天终点,Ushguli(2)
第四天终点,Ushguli(3)
徒步回来,又回到了第比利斯,多出来四五天,无所事事的我,还跑去了一趟亚美尼亚的Yerevan(埃里温),回来路上还在亚美尼亚的乡间转了一圈。
在第比利斯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是早上三点的飞机,反正hostel的房间也满了,干脆在Envoy Hostel的楼顶酒吧喝酒吹牛:一个出生在南非在新加坡工作的飞行员,一个英国伦敦来的白领,一个苏格兰来的大篷车司机,按美国的标准大概是红脖子了。(这不是一般的大篷车,你可以去oasisoverland.co.uk看看那种大篷车的样子,Oasis最有名的overland是从开普敦(Cape Town)到开罗的非洲大陆之旅,我在非洲的乌干达和纳米比亚多次见过他们的团),一个印度人,当然还有我一个黄种人,典型的hostel组合。谈着谈着,伦敦来的白领谈到英国的Brexit,这是绝大多数人都不愿碰的话题,政治。于是,一场激烈的辩论开始了,就像在美国正在发生的一样。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世界上少了很多容忍性和多元性,你如果不是站在他一边的,那你一定是他的敌人,似乎没有任何人可以站在中间的。说起上面提到的白人和蒙古人之分,我在读Wiki学习Caucasian人种的时候,其中还有一个人类学家,Johann F. Blumenbach,有过这样的分类:蒙古人就是黄种人,美洲人就是红种人,高加索人就是白种人,马来人就是棕色种人,而埃塞俄比亚人就是黑种人。我突发奇想,要是黑种人混上高加索人不就有了我们黄种人吗?马来人再和高加索人混混不也变成黄种人吗?深黄和浅黄而已。弄了半天,这世界都是一家人,难道不是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多点容忍呢?
人在旅途,始终都在学习,学无止境。我相信,看多了,容忍性大了。
完
下列一组阿塞拜疆/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风光
巴库街景(1)
巴库街景(2)
Qobustan岩画,5000~20000年前,阿塞拜疆
泥火山边的苏联老式汽车。后来才知道,这种车就是为了那些怀旧的人保留的,这辆车也就十来年新旧,现在终于停产了。阿塞拜疆
经典的”发展中国家”,阿塞拜疆高速公路上。
第比利斯街景,格鲁吉亚
第比利斯的Hostel,Envoy Hostel,格鲁吉亚
David Gareja修道院,格鲁吉亚
David Gareja修道院,阿塞拜疆边境上,格鲁吉亚
从David Gareja修道院远眺,阿塞拜疆边境上,格鲁吉亚
Yerevan街景,亚美尼亚
大屠杀纪念馆,Yerevan,这段历史可以参考这里的链接。亚美尼亚
经典亚美尼亚教堂,Yerevan去第比利斯的路上,亚美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