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华人学者的“得到”、“失去”与“纠结”

我多么期望有一天,我们的民族能够把自由、民主和人权大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从而以崭新的面貌,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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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40年:国外华人学者的“得到”、“失去”与“纠结”

作者:程宗明  原载《科学网》

今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年,作为这个大变革时代的随行人(或见证者),在这40年的年末,总有一种“使命感”,似乎一定要写点什么纪念一下,才能让这一年滑过去,这个元旦才能过好,2018年才算没有遗憾。写点什么,却成为一个大难题。从大处写,这类的文章已是铺天盖地,我也没有这个资源和精力。从个人角度写,又似乎很渺小。家人、朋友、同事在各种场所发表过无数感想,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但不论怎样,别人写的,总不是自己的完整感受和记录。快到年末了,又不想扫全家度假的乐趣,我想只能开个头,或者写个序,或者写个“摘要”,明年慢慢写,细细说。

这些天一直在想,我们这一批早年出国留学的人,特别是留在美国的这批人,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错过了什么?纠结着什么?当然看你站在什么角度,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你的梦想是什么,什么是你的核心关切,都会有不同的结论。

在美国的华人常常在议论这个话题,每个人的情形都不一样。我觉得:

我们在开革开放早期来到美国(我是1985年来的),算是幸运的,是最早见证美国的科技文化和经济的发达程度,那种震撼一直印在脑海中,不时拿出来比比说说,特别是和当下中国比比说说。算是“得到的”。

我们最早的一批人留在了国外,特别是美国,8x8的原因我们这代人都知道,快30年了,这一代人在美国“奋斗了30年”,有所获,有所得。得到的,即失去的,失去的,即得到的。好坏无法评说。毫无疑问,留下的在学术科技界很多都大有作为,但失去了,错过了参与中国大变革的大时代。尽管很多人都为中国的同行学者提供了一些帮助,如很早年的时候copy一些文献寄到国内,回到国内做个学术报告,等等,都是微不足道。算是“失去的”,“错过的”。

后来我们当上faculty(助理教授、副教授和正教授的总称)(我是1990年开始的),接受了很多来自中国的研究生和访问学者,这个过程延续了30年,现在仍在延续,估计还要持续10-20年。这大概算是我们的间接参与吧。算是把“失去的”和“错过的”补了一些。

“纠结的”仍然在纠结。想回去的回不去了,回去还能干什么?以前还觉得有点“用武之地”,现在感觉就是已经被“淘汰了”,或是即将“被淘汰了”。

当然最纠结的还是在美中,或者中美,在全方位竞争或可能打冷战的未来几十年,我们能做什么?我们是希望两国和平竞争,大家越来越好,不要陷入零和游戏。但我们几乎不能做什么。MIT的华人教授黄亚生,写道:“中美关系:母亲和丈母娘吵架,我该怎么办?”。我想我们还是想做“和事佬”,为双方的和平做点小事。

这是2018年最后一博。祝大家2019年事事如意!

程宗明,2018年12月31日星期一,San Jose,Costa 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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