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收音机的日子
在一个像今天这样的闷热的仲夏之夜, 疲惫的身躯, 干涩的眼睛,窝在沙发不想动弹的我, 就让Alexa 播放Josh Groban 的歌。他那清亮柔美的高音就像清风拂过盛夏,于我, 更像记忆穿越时光,带我回到那只有收音机的年代。
其实我的故事严格来说应该从没有收音机的日子开始。 我对于声音的关注,以致对声音的敏感,对美妙声音的挚爱痴狂, 大概就是这么开始的吧。。。。
最早的印象是生产队的高音喇叭和祖母家墙上的有线“匣子”。 那个年代听什么,不说也罢。 后来搬到城市,我家还是没有收音机。 但是工厂的广播一天四次, 早、中、晚,加上晚八点的中央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那时候我对广播的兴趣简直近乎疯狂。 疯狂是指我幼时最不听话的事情就是以种种借口跑出去听广播,一直听到八点半新闻联播后才安生作罢。 最常用的借口就是上厕所, 于是一去不返, 那样无意识地躲过洗碗,扫地擦桌子等等。最后母亲在干打垒的宿舍楼的露天楼道上扯着嗓子喊我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她用那一直未改的山东腔喊我的小名。奇怪的是,她一直喊了那么多年,直到我离家上高中, 甚至如今,除了家乡的亲戚们,熟人朋友中好像唯一一位阿姨以小名唤我。 那位阿姨也是第一个说“WJ 的声音真好听”的。 哈哈, 我这与其是窃喜, 不如说是心底深藏的一个伤感和遗憾而已, 此处不表。
听了好多年的大广播, 印象最深至今记得的是马玉涛唱的《老房东查铺》。更多的是一些在学校也唱的儿歌, 像什么《我是公社小社员》,《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螺丝帽》等等, 还有后来的《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和《小燕子》。 其他的好像越来越想不起来了。 你可能不会想到, 这些竟是我的孩子们所听到的第一批儿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启蒙, 小犬在三两岁的时候竟然跟着车上播放的流行音乐高歌)。
我和广播的最离奇的故事莫过于把搪瓷缸子扣在墙上听邻居家收音机播放的歌曲和故事了。还好在那个单纯的年代, 我的邻居都是善良可亲,家庭和睦的人们, 加之咱也正当是混沌未开的年纪, 除了听音乐听说书好像也不知有他。
记不得什么时候我们终于有了第一台有线收音机。 那时候的房子简易到没有任何电源接口。 好在住在工厂家属院, 叫上一个电工师傅接个线还是小菜儿一碟的事。 我家的收音机有我这个狂热听众真是物尽其用! 我在家的时候就一直开着。 那时候, 最常听的就是中午12 点半的小说连播, 从小一直听到大学毕业,听到工作又到出国, 好像就没断过。 在流行刘兰芳的评书的时候, 最爱听的莫过于杨家将了。小说记得的有《四世同堂》,《夜幕下的哈尔滨》。 在北京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穆斯林的葬礼》。 那时候流行的还有广播剧, 有配乐, 人物分角色演播。 很多西方名篇都有广播剧。 常常是一直听到电台都休息了。 可惜那时候没有什么点播, “午夜倾听“ 之类的。 听广播真的是对阅读的一大补充, 令人受益匪浅。现在还记得的是王刚的声音, 像绸缎一般柔滑靓丽, (英语“buttery”)。
后来工作了买了自己的第一台收录机。 那些喜爱的卡带反反复复百听不厌。出来美国的时候还在听卡带。 喜欢过的歌星有童安格, 苏芮, George Streight,Andrea Bocelli,barbra streisand, just to name a few。 当然 了Josh Groban,Michael Buble, 还有玛利亚凯丽和MJ!
现在的我, 也不看电视, 只看手机与电脑。 偶尔像今天才静静地听歌、写字。 有时候在大平面上班的我无法忍受个别人的喧哗,也会戴上耳机把音乐开的山响。 感谢广播, 让我写下这段温馨的回忆, 更享受Josh Groban 如此美妙天籁。 晚安! 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