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有可能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波多黎各。菲律宾和波多黎各都是1898年美西战争后,美国从被击败的西班牙手中花2000万美元买来的领土。菲律宾最终成为一个独立国家,而波多黎各在这一百多年从流血闹独立转变为“志愿“加入美国,经历了什么样的历程?
美国历史短,没有“自古以来”就有的领土。1776年建国时美国只有13个州,现在共有50个州,1个华盛顿特区(首都),14块领土(territory)及与哥伦比亚有争议的两个小岛(Bajo Nuevo Bank和Serranilla Bank)。美国是由50个独立州及一个联邦政府组成的国家。华盛顿特区和这14块领土属于美国联邦的“直辖区”。14块领土中只有五块有实际的长期居住人口:波多黎各、维尔京群岛(1917年从丹麦购买)、北马里亚纳群岛联邦(CNMI)、美属萨摩亚和关岛。美国并不真正“直辖”:这五块领土高度自治,当地居民都选举自己的政府,首都华盛顿特区也自行选举市长。
自1959年阿拉斯加和夏威夷从美国的领土变成美国的两个州,美国就有了50个州。从当前政治形势和法律进程上看,波多黎各在美国的“直辖区”中最有可能毕业成为第51个州。波多黎各位于美国南部热带的加勒比海,由143岛屿构成。
从和平抗争到暴力革命和恐怖活动,波多黎各人曾经为了独立闹得热火朝天。1950年10月30日,波多黎各民族主义党(Puerto Rican Nationalist Party)在其首府圣胡安(San Juan)和庞塞(Ponce)等多地发动武装暴动。在波多黎各国民自卫队和美国武装力量的联合镇压下,暴动持续了三天后以失败告终。这场暴动造成28人死亡,包括16个武装份子及7个警察。四年后,四名波独份子对美国国会大厦扫射,造成5名国会议员受伤。这四名枪手被逮捕后被判刑入狱,在1978年和1979被卡特总统大赦。波多黎各臭名昭著的半军事组织波多黎各民族解放武装部队(Fuerzas Armadas de Liberación Nacional Puertorriqueña)自1974年至1983年在美国大陆搞了130次爆炸恐怖活动,包括多起在纽约市和芝加哥的爆炸。1999年,美国总统克林顿在16名波独份子宣称放弃暴力活动后大赦了这16个人。
由于缺乏民意支持,波多黎各独立运动从五十年代后逐渐式微。从1967年至2017年,波多黎各举行了决定其走向的五次公投,每一次公投中支持维持现状和成为美国一个州的人都占绝大多数,而希望独立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1967年全民公投,60.4%的选民支持维持现状,39%选择成为美国一个州,0.6%选择独立。1993年公投,48.9%支持维持现状,46.6%选择成为美国一个州,4.5%选择独立。1998年公投,46.6%选择成为美国一个州,2.6%选择独立。2012年公投,33.34%支持维持现状,61.16%选择成为美国一个州,5.49%选择独立。2017年公投,1.32%支持维持现状,97.18%选择成为美国一个州,1.5%选择独立。(由于2012年的公投表格设计有瑕疵,2017年公投是在美国司法部敦促下对2012年结果的再次确认。反对党号召抵制公投)。从公投结果上看,波独份子只是窃取民意的“一小撮”,以暴力为手段的波独分子是“一小撮“中的“一小撮”。
波多黎各民众对美国的接受与美国对波多黎各逐渐放权、允许其高度自治不无关系。1900年,美国结束军事占领,在波多黎各建立了当地政府,并指派了总督。1917年,波多黎各居民开始享有美国国籍。1950年,美国国会通过立法,不再指派总督,授权波多黎各选举自治政府。时至今日,愈来愈多的波多黎各民众信任美国联邦政府:美国联邦对波多黎各内部事务没有指手画脚,同时提供大量援助。自治不过如此,独立又能怎么样?
2018年6月27日,美国国会众议院推出了“2018波多黎各准入法案”(Puerto Rico Admission Act of 2018)。该法案重申,美国的政策是让美国领土居民自决是否成为美国的一个州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该法案认可了波多黎各2012和2017年的公投结果。法案目标是让波多黎各2021年1月1日成为美国一个州。然而目前白宫正忙着贸易战,美国两党忙着明年的大选,这个法案的目标看来困难重重。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美国联邦在法律上有能力对美国公民的全球收入征收所得税,联邦并没有对14块领土内的居民征税。这个源于对一个传统的尊重:美国建国前反抗英国在北美的殖民政府的一个理由是“没代表不纳税”(No taxation without representation)。当时美东北是英国的殖民地,当地居民因为无权在英国国会选举代表,拒绝向英国殖民政府交税。目前美国14块领土的居民都是美国公民,但都无权参与美国总统选举,也不能选举众议员或参议员,同时也不需要缴纳联邦所得税。当然这14块领土的居民如果想投票,搬到任何一个州就行了。美国大陆大约有五百四十万波多黎各人,他们都享有选举和被选举的自由。
波多黎各成为美国的第51个州后,当地居民理所当然可以参加美国大选,但也少不了要掏腰包交联邦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