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几年前是从开车上班的radio里,听到古巴开放的消息的,当时Radio里说,古巴人民可以从此摆脱贫困的生活,和世界人民reunited,我听了很兴奋,中午和同事们一起吃圣诞饭的时候,大家一直在说这个话题。
对于美国人,古巴原本是一个妖魔化的evil的地方,现在或许,又变成了神秘化的浪漫的地方。而对于我们,回到出发的地方,在时光倒流的恍惚中,时时刻刻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不由得让人深思,沉思和反思。……
我们轻装出行的两只小旅行箱里,半只箱子装了给古巴人民送温暖的礼物,特地去costco买的, 大概花了五十刀。
飞机场,和墨西哥机场比,没有不暗只有更暗,墙壁是红色和黄色,边警正经危坐严肃执法,身后却有很多黄皮边警,聚堆说笑,推推搡搡。
整个机场背景分贝很高,每个人说话都很大声。搞得自己也要提高嗓门。我们本来就随身携带的小箱子,上飞机前被墨西哥航班的工作人员请求托运,因为飞机太拥挤行李架给塞满没有空位了。出关后还要等行李,凭空添出麻烦。出关至少等了三十分钟,行李线上一点声响也没有。
到哈瓦那的时间不算晚,但是租车又花了近二个钟头,在门外干等,就等了一小时。
租车行是门关起来不让人进去的地方,排在我们前面是一堆,看起来不像美国人的美国人,热心倒是很热心,自我介绍是LA过来参加一个古巴黑人的宗教团体,每年都要来,熟门熟路的,说治安非常好,只是一开始租车很难搞,过后就万事亨通了。
我们在门外看他们租个车一伙人围在那里,像是在密谋什么大生意,又像是在团伙涉黑在派出所捞人似的,神神秘秘还不许别人进去。
又是等,与墨西哥比,古巴湿热,等到我们自己被放进门里开始租车,这样那样的paperwork也搞了近一个小时。
坐在书桌后面的领导又管钱又管文书,好几个人围着他团团转,租一部车搞得比设计一部车还麻烦。我们都觉得有点好笑。那个一手管钱一手管文书的领导动作很慢,态度也很好。还和我们套近乎说他和我们中的一人同一天生日等等等等,当时我就感觉有些太客气不真实,果然到旅程结束还车时,露了原型。
美国政府最近对古巴的政策又变严格,不支持美国公民去古巴旅游支持古巴政府,但是支持美国公民去古巴旅游支持古巴人民,为免麻烦我们租住民宅。
昨夜我们车子开到民宅的时候,已过半夜,很像金陵东路的房子,找门的时候门里跑出一个小伙子,白得不行帅得不行,原来和我们一个门洞的也是美国去的房客,说是代管事儿的女孩等门。小伙子特别热心,指导我们泊车的地方,也反复说不要担心古巴治安很好。
我们的楼梯又陡又高,小伙子双手帮我提了二只箱子上楼。跑到楼上他的房间里走出一个黑人女孩,介绍说是她的古巴女朋友。
第二天
今天走了二万三千步。一早醒来跑到阳台上一看吓一跳,二头都是大景,一边是海和要塞,一边是国会大厦。
楼下的马路是大理石的市中心大道。
我们的套房,就是斜对着的我们的那栋白色房子的二楼,有三个圆拱的那个阳台里。
吃早饭的时候和我们的同屋小情侣聊天,那个男生是罗马尼亚裔的美国人,住在迈阿密,那个女生是哈瓦那本地人,我一听本地人,就赶紧跑回我们房间去,拿了二包速成的意面TV dinner,二桶圆饼干给她。
那时我对古巴人民的生活还不大了解,拿这些东西送人觉得很寒黪,随手又加了一包带给自己以防万一的乌江榨菜,我拿给古巴女孩的时候羞羞答答的,别的东西我只字不提,就怕伤到人家自尊心,只是说榨菜这个东西很exotic,你可能很喜欢也可能很不喜欢,试一试have fun.
十点起床,早饭五刀一人,民宅的女佣做的,很棒。
开车出去不过几分钟就发现后轮胎爆胎,补个胎过程艰辛,租来的车的千斤顶是个废品根本顶不上去,撑几下就会打滑。
路上热心人不少,但都是有勇无谋,几个不开车的全是瞎起哄有心无力。直到我当街拦下一部车主,他的千斤顶够力,又带我们去了附近的补轮胎的地方。又送给那个车主一堆吃的用的,他开心得不得了。也给了三个帮忙的人各一刀。
修轮胎的店主补完胎又有了没有千斤顶的问题,他大太阳下跑了附近马路前后二家的店铺,都没有借到,我感觉古巴人民对自己人不咋滴。于是我又去当街拦下一部车,借到一只千斤顶,也送了一堆咸蛋黄的小饼干。
修轮胎的店主修汽车轮胎全部手动,期间有人来修脚踏车轮胎,也有小朋友来给皮球打气。最后那个修轮胎的人欲语还休地,要了十刀。
在古巴,外国人只能用兑换券,和美刀是一比一的比率。
车子修好之后,把车停在了靠近海边的market,二层的小商品和艺术品市场,看到有卖水的店铺,二刀一瓶,十刀只找五刀,问一句,再找二刀,再问一下,再给五十分。
往老城里走,早上正做好弥撒的教堂,主教站在大门口和教徒说话,也和我们打招呼,告诉我们他是美国人,非常kind, 聊了一会,关键一点是他说,他们的主教是梵蒂冈指定的,而有些国家不是。
很大一片老城居民区,因为门户大开,得以偷窥其中,有繁有简,有富有穷,但是大体都比较千篇一律,简单和清贫,和以前的中国很像。
吃了当地人小店的鸡饭,桔子汁鲜榨的,很好吃。鸡饭一共三刀一人,女主人收钱的时候也是连骗带蒙,我们已经学会辨别数字大小和态度服务好坏,而决定装不装傻。
古巴女人穿衣服很没有sense,你看这只大屁股穿的蕾丝短裤,比特殊行业的工作人员还像特殊行业的工作人员。之后见的太多了,那些饭店里端碗的胖大妈们,很多穿着像蚯蚓爬在腿上那样的黑丝连裤袜在工作。
老广场是那个有喷泉的,有个穿老毛衣服的过来拉生意要带我们玩。
又走到圣弗朗西斯柯广场,进到那家酒店上厕所,当中的courtyard风凉和幽静得不得了。
第三个广场是绿化公园,就是有人脑子搭错叫我花姑娘,把我叫得心花怒放的那里。
有个四面环水的小城堡,铁链悬索桥和门。
里面的工作人员有在私下卖有切 格瓦拉头像的硬币,一刀一个我们不要,又问我们换美金,可能是谁给了他们的小费,我们就换给他们兑换券,一刀而已,她们高兴极了。
最后那张小姑娘在凹造型自拍,我觉得美极了,拍好还拿给她看,替她在她手机里也来了一张,是墨西哥人在我们NJ路狗屎大学读研究生。
再往前走,一个妹妹在朝哥哥丢地上拾到的果实,哥哥在一边用石头砸果子,我跑过去看,哥哥对我笑,还挖出一点点果实核里白色的东西来给我尝。我问他们可不可以拍照,哥哥把妹妹抱到矮墙上一起拍,对妹妹可好了。
再往前走过去,参观了一家博物馆,我们在博物馆门口张望,木头的小门里正好有人出来,送客的告诉我们周日正好关门,不过给5刀就让进去。从博物馆楼上的角度拍的照片,据说是城内最美角度之一,还没参观完警铃响了,那个叫我们进去的小帅哥不断地解释,古巴风景是不错,可是孩子们饿肚子啊,他说家里有三个孩子,不动脑子赚外快孩子们要挨饿的。
最美的我最喜欢的老教堂广场,坐下但是没有喝到啤酒。往回走,又在老广场坐下,看到高管子冰啤酒,也没喝到,waitress忙不过来。
往回走,吃冰激凌,也是找钱不找干净。
我们住的地方是黄金地段,正对大理石街,晚饭吃我们房子左面靠近海的饭店,7刀一人。那个waitress比较讲理自作主张收了15刀,说一刀是小费。
当中的大理石街真是市民中心,小孩滑旱冰大海骑单车,家人乘凉,情人约会,还有唱歌放音乐。
饭后逛街,从哈瓦那的“外滩”情人墙走到国会,闹猛安全,在外旅游鲜有的没有治安的担忧,心情放松愉悦。
晚上回到自家阳台写日记,我们同屋的小情侣带了一些年轻人回来,说他们会小聚,叫了披萨饼,因为今天他们订婚。小情侣坚决叫我们一起参加,我们稍微呆了一会儿,和几个小孩聊了一会,然后很识相地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临走我把自己的手链摘下来,送给了那个古巴女孩。我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fashion store 买的,送给你们祝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