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家乡在日本时期和五、六十代的见闻:我出生在旧社会略知一些旧社会情况。我在和平那年出生(1945年),由于家里穷姊妹多,父母怕我被饿死,出生三天不到就把我送人做养子,收养我的家庭也是穷苦人家,我吃米糊和别人多余的奶水长大。谁说新中国不好我肯定和他对着干,那些井底之蛙能知多少?只凭道听途说传闻就信以为真。所以我在网上要和那些井底之蛙大吵特吵,那时我虽然年纪小但从听闻和亲身经历中也能知道一些。解放前,我父亲开有一间小杂货店,我家是比普通人生活略好一些。但人不能太自私,不能拿自己和普通家庭比,我知道当时普通家庭情况。解放后就算最困难那几年人民生活都比解放前好。有人会问,好为什么还要偷渡?当年农村老家生活确实比香港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常识是本能,兼且当年年纪小完全无意识,人去我也去纯属随流走。
听老一辈说过,小日本前后三次从老家大亚湾登陆。搜查资料所得、1938年10月12日凌晨,日军在大亚湾海面集结两师团及先遣队,约4,5000人,分左、中右三路登陆,分别在平海、霞涌和澳头入侵,中路从澳头圩以东5公里马涌至霞涌以西桂米涌沙滩上岸。还听说有一次大年卅晚,日本仔从澳头登陆过境,村民正高高兴兴迎接新年,來不及躲藏,走投无路,有人走上深山躲避、有人到海壩逃命。日本军在我村妈廟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小学老师当时还被叫去抬石条筑马路,村民干得不满意就被打,听说有一次日本仔叫村民集合,一个怀孕妇女行动不便,走慢了一点,那帮日本仔畜生,用刺刀对着肚子刺杀了孕妇。
据父亲说,那时小日本飞机飞得很低,夸张一点竹竿都能碰到,父亲外出找工作也遭遇过日本仔开枪追逐过,也同样被国民党兵“吼吼鸡”拉壮丁追过。我外公家是大地主,娶了两个老婆(过去农村人娶老婆是娶來干活的),两个老婆一共生下八、九个儿女之多,大舅是大婆生的,当了国民党军官,军阶是师长“大概是中将军衔吧”,由于大舅是个国民党军官师長,带兵抵抗日军,日本在华南大亚湾登陆后,带一大队人马到外公家围捕搜查,外公一家接到消息后,全家十几人跑进深山躲避日本仔搜家,这些事是我在老家时听我母亲说的。
家乡有一山岭叫罗岭,听说一排抵抗日本军队的国民党部队在罗岭防备,原本说好淡水有援军到來救援的,后来淡水部队退到惠州,不援反退导致卅多人全部战死。我家乡附近都有游击队,(有共产党的、也有国民党的),曾生游击队东江纵队,经常在惠阳、东莞、宝安一带活动。听我父亲说过,徐东来、肖天来,经常到澳头,两支游击队在澳头经常打来打去。游击队除了对抗日本军外,国共两方还互相残杀,队長一个是徐东来一个是肖天來。有一晚国民党游击队在澳头半夜三更伏击共产党,听说只逃出几个人包括大队长。,两党游击队互相残杀,不齐心对抗日本军,导致游击队损失惨重,附近山头埋葬大批战死的游击队员,此处后来被人称为“葬顶”。
军阀时期,陈济棠为了对付蒋介石,怕蒋介石派海军从妈廟登陆,妈廟河成了陈济棠重点防护区域,在两河沿岸筑了大批品字型重机枪堡垒,这些堡垒用钢筋水泥筑成,半圆形堡垒筑有高高的通风口,堡垒与战壕相连重机枪射口,长长半圆形封锁着河道,附近还建有钢筋水泥救护所,救护所后来成了叫化子住所。那些堡垒在大炼钢铁时被炸取铁,每个堡垒用三大包炸药炸开,取下铁枝和“存廬”三对大门一起拿来炼钢。
50年代传说国民党要反攻大陆事件,国民党死心不失,时常妄图「反攻大陸」,三大战役歼灭了国民党800万军队,拿什么来反攻?军队从何而来?,蔣介石退居台湾后依但想要反攻大陆, 1958年公社成立大锅饭失败后,国民党妄想借此机会,动员青年入伍准备反攻大陸做准备,动员那些潜伏下來特务做内应,那时我还没上中学,经常都有听到说蔣介石要反攻大陆,到处传说有特务活动,有时还见到有台湾宣传气球飘下来。
那段时间我家乡沿非常很紧张,晚晚民兵都要出动防备特务搞破坏,乡民警惕性也很高涨,几乎晚晚开会讨论怎样防范,遇到特务破坏怎样配合政府捉拿特务,记得有个深夜村民己入睡,一支大部队经过我村只有很少人发现,天亮才听有人说昨晚有军队经过,解放军保密工作非常高,这么大村子大部队经过既然没人察觉。
由于闹特务,自然就会有人把那些野兽吃人咬人事件和特务连贯起來说事,例如六、七个人带枪去追,为什么会始终追赶不到,追不上就说特务屁股装了弹弓(弹簧),跳得很快所以追不上,那段日子里的确有很多怪事发生,加上传说国民党要反攻,自然就会把它们连贯起來,那段日子的确搞得村民彷徨不可安日,一到晚上大人小孩都不敢出门,又怕特务又怕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