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系列七:后晋之亡之十三:冯晖再任朔方节度使与刘知远谋财杀害吐浑白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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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运三年即公元946年夏四月初一(辛酉),派出巡北的侍卫亲军副都指挥使李守贞自北边班师回到宫阙。同时,太原上奏,说吐谷浑的白可久逃归契丹,诸侯都有异志。四月十五(乙亥),后晋少帝石重贵派宰臣到各座寺观祈祷求雨。同时,曹州奏称,那里的饥民相继饿死了三千人。当时河南和河北都闹大饥荒,饿殍遍野;沂、密、兖、郓等州寇盗群起,集聚在当地,抢劫县邑,地方官吏无法禁止。兖州节度使安审琦出兵捕杀,结果反而被他们打败。四月十八(戊寅),少帝亲自临幸相国寺祈雨。

也在这天(通鉴作三月二十九庚申),皇子石延煦与晋昌军节度使兼侍中赵在礼的女儿结婚,少帝下令宗正卿石光赞去主持婚礼。赵在礼先后在十镇担任节度使。他每到一处无不贪婪残暴,积累的家资在诸帅中首屈一指。少帝贪图他的财富,才为石延煦娶了赵在礼的女儿。赵在礼在举办婚礼上自己花了十万缗钱,而县里官府为此花费的超过数倍。石延煦及弟弟石延宝都是晋高祖的孙子,少帝将他们养为自己的儿子。

南唐泉州刺史王继勋写信给威武(福州)节度使李弘义,请求跟他修好。李弘义觉得泉州原来隶属威武军,气他居然以对等国看待自己,便于夏四月派他弟弟李弘通带兵万人讨伐泉州。

五月初一(庚寅),后晋少帝任命兵部郎中刘皞为太府卿。五月初九(戊戌),他任命前同州节度使冯道为邓州节度使。同时,定州奏称,他们那里的民众相继强掠烧杀,还流亡到其他地方,共约五千余户。青州也奏称,他们那里全家饿死的有一百十二户。沂州则奏称,淮南(即南唐)派他们的海州刺史领兵一千五百人,到那里接应贼首常知及。少帝下诏派兖州节度使安审琦领兵捕杀它们。

五月十五(甲辰),少帝任命前太子宾客韦勋为太子宾客。同时,兖州安审琦的奏折抵达朝廷,说淮贼撤退,当地贼首常知及与手下首领武约等人都请求归命朝廷。

五月十八(丁未),少帝临幸大年庄,在游船上射击游玩。少帝喝得大醉,赐给群官不同数量的礼器布帛,直到夜晚才回到大内。次日,他任命鄜州留后李殷为定州节度使。五月二十二(辛亥),少帝下诏任命皇甫遇为北面行营都部署,张彦泽为副部署,李殷为都监,领兵奔赴易、定等州,但很快又下诏让他们暂停出军。五月二十五(甲寅),他任命贝州留后梁汉璋为贝州节度使,左神武统军郭谨为鄜州节度使。

当初,朔方节度使冯晖在灵州时,留下党项酋长拓跋彦超在州里,所以党项诸部不敢为寇。当他即将卸任时,冯晖将拓跋彦超给放回去了。前彰武节度使王令温接着取代冯晖出镇朔方,但他不肯安抚羌人和胡人,却用中国的法律约束他们。羌人和胡人既抱怨又愤怒,因此竞相为寇,劫掠地方。接着拓跋彦超、石存、也厮褒三个族群共同起兵攻打灵州,杀了王令温的弟弟王令周。五月二十九(戊午),王令温上表告急。

再说,泉州都指挥使留从效跟刺史王继勋说:“李弘通兵势十分强盛,士卒因使君赏罚不当,都不肯为使君力战。使君应当避位自省!”于是将王继勋废黜,让他回归私第,自己代领军府事务。他接着带兵出击并击溃了李弘通,然后上表奏闻南唐。南唐主李璟于是任命留从效为泉州刺史,召王继勋前来金陵,并派将领带兵卫戍泉州。他还改任漳州刺史王继成为和州刺史,汀州刺史许文稹为蕲州刺史。

六月初一(庚申),后晋登州上奏,说文登县内有铜佛像四座、瓷佛像十座,自己从地下踊出。他们还说,狼山招收指挥使孙方简反叛,占据狼山归附契丹。

定州西北二百里有座狼山,当地人在山上修筑城堡,用以躲避胡寇。城堡中有座佛舍,尼姑孙深意居住在那里,用妖术蛊惑民众。但她预言的事都很灵验,所以远近人们都信奉她。中山人孙方简和他弟弟孙行友,自称是孙深意的侄儿,既不饮酒也不吃肉,事奉孙深意非常恭谨。孙深意死后,孙方简继承了她的法术,声称孙深意是坐化,把她的遗体装饰了一番,搞得栩栩如生,然后像她还活着那般侍奉她。因此他的门徒日益增多。

刚好后晋与契丹断绝友好,北边民众的赋役更加烦重,寇盗充斥各地,百姓无法安居乐业。孙方简和孙行友趁机率领乡里年轻力壮的人,占据寺庙为寨,用以自保。契丹入寇时,孙方简率众袭击,缴获了不少兵甲、牛马、军资,因此举家投奔他的人日益增多。久而久之,他的部从增加到千余家,因此沦为群盗。他们害怕被敌方官吏讨伐,便归降后晋朝廷。朝廷也利用他们抵御盗寇,于是署任孙方简为东北招收指挥使。

孙方简还时常进入契丹境内强掠,杀死和俘获了不少敌兵。后来他对朝廷要求不已,朝廷没让他满意,孙方简这时干脆就举寨投降契丹,并请求成为乡导入寇中原。当时河北发生大饥荒,饿死的百姓各地都数以万计。因此兖、郓、沧、贝之间,盗贼蜂起,地方官吏不能禁止。

当初,天雄节度使杜重威派元随军将刘延翰到边境购马,但他被孙方简的人拿下献给契丹。刘延翰逃了回来,六月初三(壬戌),他回到大梁,说:“孙方简想趁着中国的严重饥荒,引来契丹入寇,朝廷必须为此做好防备。”

六月初六(乙丑),少帝下诏,要求诸道不许随便举荐官僚;只有本处幕府有了空缺时才能奏荐。

当初,朔方节度使冯晖在灵武时,深得羌人和胡人的民心。经过一年的采购,他得到五千匹马。朝廷对他猜疑,便改任他到镇州及陕州,接着又让他入朝成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兼领河阳节度使。冯晖知道朝廷的意图后,后悔离开灵武,于是开始巴结宰相冯玉和马军都指挥使兼镇安节度使李彦韬,请求重新出镇灵州。朝廷也因为那一带羌人和胡人正在闹事,便于六月初七(丙寅)重新任命冯晖为朔方(灵州)节度使,让他率领关西兵马出击反叛的羌、胡部落;任命威州刺史药元福为行营马步军都指挥使。少帝还任命前昭义军节度使李从敏为河阳节度使,取代冯晖。

六月二十三(壬午),后晋少帝任命郓州节度使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高行周为宋州节度使,加兼中书令,出任北面行营副都统。六月三十(已丑,通鉴作乙丑,疑有误),定州上言,说契丹派兵压境。少帝下诏任命天平(郓州)节度使兼侍卫马步都指挥使李守贞为北面行营都部署,义成(滑州)节度使皇甫遇为副部署;彰德(相州)节度使张彦泽为马军都指挥使兼都虞候,义武(定州)节度使蓟人李殷为步军都指挥使兼都排阵使。他还派护圣指挥使临清人王彦超和太原人白延遇率领所部十营兵马前往邢州。当时李彦韬正专权用事,很看不起李守贞。李守贞在外做些什么,无论事情大小,李彦韬全都清楚。李守贞表面上对他十分敬奉,而内心非常恨他。

当初,南唐人攻克建州后,想乘胜夺取福州,但南唐主不肯。枢密使陈觉请求亲自前往劝说李弘义,一定会让他主动到金陵入朝。奉朝请宋齐丘也推荐,说陈觉能言善辩,定能不烦寸刃,让李弘义前来归降。南唐主于是拜李弘义的母亲和妻子都为国夫人,也为他的四个弟弟升迁官职,并任命陈觉为福州宣谕使,赐给他很多金银布帛。李弘义知道南唐的意图,因此在接见陈觉时言辞和神色都非常倨傲,待他也很菲薄。陈觉最终对入朝的事提都不敢提,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秋七月初,黄河在杨刘决口,往西灌入莘县,淹没了宽达四十里的地方,自朝城往北流过。

七月初三(壬辰),后晋少帝任命礼部尚书王延为刑部尚书,工部尚书王松为礼部尚书,太常卿龙敏为工部尚书,左丞李慎仪为太常卿,吏部侍郎张昭远为左丞,右丞李详为吏部侍郎,前义州刺史李玘为右丞。

也在这天,前晋昌军节度使安彦威去世,少帝为他取消朝会,追赠他为太师。安彦威字国俊,是代州崞县人,少年时在后唐总管李嗣源麾下当兵。安彦威善于射箭,也熟悉兵法,所以李嗣源很喜爱他。李嗣源累历藩镇时,安彦威经常是他的衙将,所到之处都以谨慎厚道见称。李嗣源即位成为明宗后,让皇子秦王李从荣镇守邺都,并任命安彦威为护圣指挥使。李从荣兼判六军时,安彦威也入朝担任禁卫,兼遥领镇州节度使。晋高祖即位后尤其依赖安彦威,当即拜他为北京(太原)留守,加同平章事。后来安彦威移镇宋州。当时黄河在滑州决堤,晋高祖命令安彦威征集民工去堵塞决口,安彦威拿出私钱招募民工修治堤坝。堤坝修成后,滑人非常依赖于它。他后来升迁西京留守。那年饥荒,安彦威开仓赈济饥民,对违法的人也都尽量宽贷。洛阳一带民众没怎么流散,都是安彦威努力的结果。不久他因母亲病故丁忧离职,哀毁超过礼制。少帝与契丹闹翻后,授安彦威为北面行营副都统。安彦威拿出全部家财帮助军需,因此人们都称赞他的忠诚。这时他病故。安彦威与太妃同宗,所以少帝将他当作舅氏事奉,虽然安彦威从未提到这层关系。当他病逝时,太妃和少帝亲临他的丧事,人们这时才知道他原来还是国戚,因此更加看重他的为人。

七月初七(丙申),少帝为两浙节度使吴越国王钱弘佐加守太师;为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北平王刘知远加守太尉。同时,沧州奏称,契丹蕃寇攻打饶安县。同时,杨刘口黄河在西岸决口的奏折抵达朝廷。也在这天,少帝让前邓州节度使刘景岩作为太子太师退休致仕。

七月二十二(辛亥),宋州谷熟县的河水和雨水混在一齐往东奔流,淹没了秋稼。

七月二十八(丁巳),大理卿李专美去世。李专美字翊商,是京兆万年人,他曾祖父李随曾任光禄卿,祖父李正范曾任尚书库部郎中。李专美少年时就喜欢学文。他父亲李枢在唐昭宗时经常应举进士,但总在覆试时落榜,朝廷不许他再参加科举。李专美内心为此惭愧,因此不和文人交游。后梁贞明中年,河南尹张全义觉得李专美是名族的后裔,奏请他为陆浑尉。任期满后,他改为舞阳令。李专美生性廉洁谨慎,任上很有政绩。后唐天成中年,安邑榷盐使李肃聘他为推官。当时后来成为末帝的李从珂出镇河中,见到他敦厚尔雅,心里很器重他。李从珂曾召李肃到府衙饮宴,李专美也在座。李从珂跟李肃说:“我夜里梦见被主上召去,和宋王一同剃光了头发。这有什么征兆吗?”坐客都答不上来。李专美在大家都走了后跟李从珂私下说:“大王将来必定成为嗣主。”于是李从珂更加器重他。李从珂留守长安时,奏请他为从事。当李从珂移镇凤翔时,升迁他为记室。李从珂即位成为末帝后,任命他为尚书库部郎中,赐给金紫官服,让他出任枢密院直学士。当初,李从珂在凤翔起兵时,大肆许诺给诸军厚赏。但到了洛阳,才发现内库里的金银布帛不过二三万,于是急忙科率(额外征税)京城的民户;然而即使鞭打勒索,最终也没得到多少金银,所以末帝非常担忧。刚好李专美在禁中当值过夜,末帝召他去责备说:“你是士人子弟,常自称颇有才术,而如今让朕一至于此。你不能帮朕度过这难关和接济时事,留下才术到哪里施展!”李专美惶恐待罪,很久后才奏道:“臣才力驽劣,只是遇上陛下运兴,才将大任交给愚臣,而臣无以裨益圣朝。然而府藏空竭,军赏发不出去,这并非臣的罪过。臣思考着,明宗弃代之际,当时府库因为滥赏已经枯竭,接着鄂王(即前任闵帝李从厚)临朝,朝廷的纪纲大坏,即使有无限的财赋,也不能满足骄军溪壑难填的贪心。所以陛下孤自呆在岐阳而得到天下。臣认为国家的存亡,不专门在于行赏,也必须刑政立于上,廉耻行于下;赏必有功,罚必有罪,这样就能接近国家的治理。如果陛下不改变覆车之辙,继续奖赏无赖之军,只能徒劳地让百姓陷入危困,那么存亡就未必可知了。如今应当根据现有的财赋发给奖赏,不必一定要兑现前番的诺言而希望取悦于他们。”末帝深以为然。当为将士论功行赏时,虽然未必让军士满意,但洛阳百姓也免遭鞭笞之苦。这都是李专美劝谏的结果。他很快转任给事中,并于翌年升迁兵部侍郎和端明殿学士。没多久,他改任检校尚书右仆射和守秘书监,并出任宣徽北院使。晋高祖入洛时,他因惯例被官场除名。天福三年(938),晋高祖重新授他为卫尉少卿,接着升迁他为鸿胪和大理卿。这时他病故,终年六十二岁。

李专美的远祖本出自姑臧的大族,与清河小房崔氏、北祖第二房卢氏、昭国郑氏为四大望族。他们都不以才干或操行相互推崇,也不以卿大夫的车马服饰为贵,即使布衣徒步,照样看不起公卿士族。男女婚嫁时,他们都不肯跟其他姓氏联姻。想要聘娶他们的家族,非厚赠金银布帛才能谈到婚嫁。唐太宗曾降诏革除这一弊端,但最终也不能改变。他们中间那些没有腾达的人总会说:“姓崔、卢、李、郑就够了,还有什么其它的要求!”而那些自大的,则总是将人们隔绝在天外,仿佛千里之遥。人们难得能造访他们的门下;浮薄自大,都是此类。唯有李专美从未把自己的氏族放在嘴上;见到出身贫寒的士大夫,也总是恭谨维诺,人们也因此赞美他。李专美在岐下(凤翔)任职时,曾梦见自己穿戴整齐地站立在嵩山之顶。当他成为端明殿学士时,学士李崧和他同列,而班次还在他的下头。于是他将自己以前的梦告诉李崧,还说:“我既非靠仁德,亦非靠功勋,岂可久居此位,还身处先生之首!”因此恳切请求出任其他官职。朝廷不久让他改任宣徽使,李崧也因此很感激他。当晋高祖临朝时,李崧任枢密使,与桑维翰同列。桑维翰和李专美也是老相识,所以他俩协力推荐李专美。于是他又回到朝廷,位至九卿。李专美曾出使闽中,在海上遇到风浪,船被漂到两浙;颠簸了一年,总算安然回归,到这时善终。人们都觉得是神道福祉给他带来的好运。

七月二十九(戊午),少帝下诏,将在后唐末帝清泰年间被削夺官爵的朱宏昭、冯赟、康义诚、王思同、药彦稠等人,一并恢复原来的官爵。自夏初直到这时,河南和河北诸州郡饿死的人多达数万,群盗蜂起,攻略县镇;加上大雨不止,川泽泛滥,严重损害了秋稼。

也在七月,有人自幽州过来,说契丹任命的幽州节度使赵延寿有意归国。枢密使李崧和冯玉信了,便命令天雄节度使杜重威写信给赵延寿,具体叙述了朝廷的旨意,用厚利引诱他。洛州军将赵行实曾在赵延寿手下任职,便带着这信暗中去送给赵延寿。赵延奉复信说:“我久处异域,思归中国。请求你们发大军接应,我好拔身南归。”言辞似乎十分恳切周密。朝廷感到欣然,便又派赵行实去见赵延寿,和他约定起事的日期。

八月初一(己未),少帝任命左谏议大夫裴羽为给事中。次日,李守贞和皇甫遇率军进驻定州。第二天即八月初三(辛酉),少帝临幸南庄,召扈从臣僚宴乐,到日暮才回宫。他还下诏,让潞州运粮十三万赶赴恒州。八月初五(癸亥),少帝任命右散骑常侍张煦为青州刺史。同时,李守贞的奏折抵达朝廷,说他率领大军到了望都县,进驻长城北面,在那里遇到契丹千余敌骑,转斗四十里,杀了蕃将嘉哩相公(通鉴作解里);还说契丹余众淹死在河里的很多。八月初九(丁卯),少帝下诏让李守贞班师,回到澶州。

八月十二(庚午),少帝任命前亳州防御使边蔚为户部侍郎;刑部侍郎李式为户部侍郎兼三司副使;礼部侍郎卢价为刑部侍郎;左散骑常侍边光范为礼部侍郎,照样兼任枢密直学士。少帝因边光范是他还是亲王时的藩邸旧僚,所以待他特别优厚。有次游宴,他见到边光范位在翰林学士之下,因此此时拜他为尚书礼部侍郎兼知制诰。次日,少帝任命右龙武统军周密为延州节度使。

少帝和契丹断绝友好后,多次召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到大梁入朝,不但设宴招待,还给他丰厚的赏赐。白承福曾跟从少帝到澶州与契丹交战,又和张从恩一道去卫戍滑州。这年夏秋天气炎热,少帝让他的部落返回太原,在岚、石二州境内放牧。但他的部落经常犯法,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却执法如山,毫无宽贷。吐谷浑部落知道后晋朝廷微弱,又害怕刘知远的严厉,便商量着要回归故地。有个叫白可久的,位居白承福之下。他率领所部首先亡归契丹,契丹起用他为云州观察使,用以招诱白承福。

刘知远和他的亲信郭威密谋道:“如今天下多事,朝廷把这帮人安置在太原,的确是我们的心腹之患,不如去掉为好。”白承福家里非常富有,甚至用银槽饲马。郭威劝刘知远杀了他,并没收他的财宝用以赡养大军。刘知远于是秘密上表说:“吐谷浑反复无常,很难担保不会叛乱。臣请求朝廷将他们迁往内地。”少帝于是派使者到那里,将吐谷浑部落的一千九百人,分别送到河阳及诸州安置。也在八月,刘知远派郭威去引诱白承福等人到太原城中居住,然后趁机诬陷白承福等五个家族谋叛,带兵包围了他们的府邸,将他们全都杀了。刘知远接着籍没他们的家财。八月十五(癸酉),刘知远的奏折抵达朝廷,说他诛杀了吐浑大首领白承福、白铁匮、赫连海龙等人,并夷灭了他们的家族共四百口人。朝臣都知道他这是公然谋财害命,人人都为白承福感到冤屈。少帝还不得不下诏褒赏刘知远,而吐谷浑也由此衰微。

次日,少帝任命大理少卿剧可久为大理卿。

濮州刺史慕容彦超被指控违法科敛(额外征税),并擅自拿出官府的五百斛麦子制造酒曲,分给辖区平民。李彦韬历来和慕容彦超有嫌隙,便揭发了这事。慕容彦超的罪应被处死。李彦韬于是催促冯玉杀了他。刘知远得知后上表论奏,极力相救。李崧也替他说话:“像慕容彦超这样的罪,如今天下藩侯全都有过。如果一定要依法论处,只怕藩镇人人不能自安。”也在八月十六这天,少帝减免慕容彦超的死罪,削夺他的所有官爵,送他到房州安置。

要想知道后晋少帝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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