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几天了, 不上班还真不习惯。 母亲曾经说我十个多月会走路, 十一个月会说话是注定的劳命。 看来果真是, 辛苦半辈子,好不容易休息了, 还浑身的不自在。
进入春天已有一些时日,草开始返青, 树也隐约可见新芽。 昨天还看到冒出拇指长的风信子今天被鹿儿啃得只剩根茎。
都怪疫情搞得人没有心情, 昨天想过给风信子拉一个帐篷的, 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
想清理一下户外院子, 四下环顾,诺大的社区不见一人,顿时没了干活的兴致。
懒散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可以干的活,眼光撇在桌上一堆没有完成的针织品上,一个没有完成的帽子, 一个即将完成的围巾, 还有一个永远织不完的blanket。
去年底开始左肩痛,我知道是frozen shoulder, 家庭医生说的。 几年前右肩痛, 痛得忍受不了, 去看了家庭医生, 医生除了给一些疼痛药, 还建议去rehab 做一些物理治疗,又说在家也要锻炼, 将身子尽量贴着墙, 胳膊尽量抬高, 沿着墙往上伸, 反复多次地做。
因为当时有计划出外旅游, 所以没有做物理治疗, 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爬爬墙, 但是终归自愈了。
现在左肩痛, 我不能厚此薄彼, 区别对待, 所以还是不做物理治疗, 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爬爬墙。
感谢老天爷没有让两个胳膊一起疼, 那样的话我肯定要自我了断的。
望着一堆毛线出神,突然间灵光闪现, 我可以织口罩。现在干什么脑子里想的事情都和疫情有关。
前几天有朋友让我看她自己制作的口罩, 实用又漂亮。 我没有缝纫机, 也没有抢到anti virus tissue, 手工缝制那是断断做不到的。但我会针织。
会针织并不是技术多高明, 只能说会用签子将线连在一起, 连成一片而已。
母亲是南方人, 好像对针织无师自通, 印象中母亲闲余时间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织毛衣,但母亲不教我, 她认为我资质不够, 学东西慢, 所以只教姐姐。
我学织毛衣是结识了先生, 他当时家境贫寒, 穿的毛衣袖子都磨烂了边。 我就买了毛线开始织毛衣。
没有学步过程, 直接就上大件。在此之前就是会上针下针, 和小时玩伴织过裤带。
没有概念织一件毛衣需要多少线, 问售货员呗。 售货员说买多少就买多少。
线买回家, 给母亲缠过线, 所以很老练的盘腿而坐, 将线套在腿上, 一圈一圈的缠将起来。
不会织问邻居李老师, 她也是一知半解, 但两个一知半解的人加在一起, 除了依旧不解就剩胆大了。
起头起多少不知道,反正有的是时间,一遍遍试, 后来还是织得大了许多, 但因为大, 却又显得格外的时髦, 枣红色的大一号的毛衣, 先生穿了好几年。
后来有了女儿, 我就开始给女儿织毛衣, 技术依然一般, 但胜在我搭配的颜色格外耀眼, 还有我会将女儿的拼音名字用不同颜色的线织进去, 所以女儿小时候的穿着还是比较惹人注目的。
到了美国以后很久没有动过针织,直到美国同事Gayle的女儿有了孩子, 眼看着Gayle马上要做外婆了。那时候听说美国人喜欢手工制品, 我就告诉了Gayle我的打算, Gayle简直喜出望外, 她说她没有想到我会knitting。
因为长时间没有动手织过东西, 线买多了,我织了毛衣, 织了背心, 织了帽子, 织了围巾,织了手套, 织了袜子, 一下子都给了Gayle。
Gayle 后来告诉我她女儿说这些织品是她收到的最好礼物。
从此以后我送给生孩子的同事都是手工织品, 男孩蓝色, 女孩粉色, 不知道男孩女孩的黄色。
这么多年以来,针织技术没有长进, 反倒退步, 因为后来发现织blanket 不用走脑子边看电视边织更容易, 所以现在的水平就是织blanket了。
但是除了织blanket, 这些年每年圣诞节前也是要织许多围巾, 帽子的。 同事、 朋友, 家人, 人手一套, 女儿说仅去年我就给她和女婿就织了不下四套帽子和围巾。
围巾有多长, 那是近乎一百个口罩的长度。 织口罩简直是piece of cake.
大概也就半小时织出了样品。 针织口罩也可以像手工口罩一样将anti virus tissue 放在嘴前, 用完就换里层的纸。
刚才女儿发给我一条信息,说聪明的美国人用3D 打印机发明出一个配件, 可以将一台呼吸机变四台呼吸机, 这才是真正的智者, 我干不了大事, 在家就琢磨一些我能干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