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溪山庄—117—通向菜园的花架

通向菜园的花架  

有两条路通向鸽溪的菜园。我总喜欢选择走在水边。

弯过水塘，便是菜园的入口。打开小门，便可进入菜园。收拾菜园是个精细活儿，很费时间。好在一个人的世界只有一张嘴，种点土豆玉米，植些懒汉菜，便可以不理满地荒草了。

尽管围栏附近种下了果树和杜鹃，但这些树尚小，这片角落仍显单调。

因为有很多旧木料，也因为闲来无事，我便决定在小门处做了个花架，去减少一些平淡。

做花架极简单，不费脑子。其实自己也是脑筋极简，没脑子可费的。

人间总是这样。太多的人头脑发达，费尽心机去投机一些事，最后却发现，尽管拥有了繁锦豪华的一切，自己还是喜欢一份简单。

既然知道自己呆拙傻笨，无脑可用，于是只能去寻简了。

搬运来旧材料，在地上挖个深坑，把旧枕木种上。然后将一些旧方木，用螺钉拧在枕木上。最后再用点旧木料，找点旧钉子，横三竖四，七扭八歪的往方木上一钉。花架，便做成了。

这花架跟俺一样，有花没花都是糟木头框子一个。在花架一侧种上一株攀援玫瑰，便随它去了。爱长不长，爱攀不攀。

五月中旬了。这里的天气也如同生了瘟，冷一阵热一阵。几天前是夏日般的温暖，如今却一下降到了零度。

一早起来，我透过北屋的窗户看着窗外，在想着什么。

真是花开如雪！

我在心底喃喃自语，想起了以前写过的一篇文字，《五月之雪》。

世界在变着，变得有些难以想象。只是这些变化都在人间。自然仍旧守着自己的节气，春来叶绿，花开如故。

人们在懂得生的时候，也懂得了去。每次看到五月花开，我总会希望能留住一份永恒。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到一些美丽，但没人能说出，这些美丽，是否会带来快乐。眼前的花架曾是一堆旧木。我并不知道，在未来，是否会花枝招展。

现实决定悲喜。我只是走在现实与悲喜之间。

当我在屋旁建出花架时，曾写下了《浪漫花园》。当我收拾好菜园时，也写下《有花的菜园》。此时，在花园和菜园之间，我又做好了花架，却不知怎样才是浪漫。

几天前VE Day的热闹里，一群女人围着我，让我唱歌。她们跟国内的女人一样，说我说话嗓子好听，唱歌也一定会不错。

我只是笑，没有拿起话筒。我喜欢很多歌，却不曾唱过。

邻居把一位打扮得体的女士引荐给我。女士是位护士。从神态举止，我能看出一定是位“老姑娘”。女人与我聊了很久，最后把门牌号告诉我，让我得空到她家串门儿做客。

我客气地感谢，表示接受，出于礼貌。

当我回到爷们儿中间时，大伙儿起着哄，说为我高兴，有了女友。接着又说起我去年的一段“佳话”——骂跑了一位追我的女人！

那女人也是位“老姑娘”。很怪，我骂跑了女人，却赢来了邻里男男女女的喝彩。

“She’s nice woman（她是位不错的女人）”，我始终这样说，“but not my taste. （但不符合我的口味）”

如果我问为何会有“老光棍”？

其实回答很简单：跟为何会有“老姑娘”一样。

世界有风景，也总会有浪漫。

花园之所以浪漫，或许是因为存在风景。

每个人都有自己眼中的风景。对于我，花架如风景，只存在平视和仰视的目光里。我建出了花架，却没有建出属于风景的浪漫。如果浪漫的芽难以生长，那风景一定是冷的。

此时，我看着花架，在想，“花架”，真是很好听的名字。其实跟俺一样，一堆该扔的旧木头，而已。

感谢！

音乐：You don't have to say you love me. Giovanni Marra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