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是六一儿童节。 土狼和朋友们在社交媒体上互相祝贺六一儿童节快乐。在美国多数人并不知道六一儿童节,因为美国不庆祝这个节日。以前听人们说美国是儿童的乐园,现在看来这也许是不准确的,美国为很多名人设立纪念日,却没有为儿童设立节日。
我在西北工业大学的家属区长大,自然在西北工业大学附小读小学。 我和同学们绝大多数人是西北工业大学的子弟, 极少数人是校外有关系人家的子弟。童年虽然物质极为贫乏,文化生活也很单调,但是却很快乐, 我们多了很多户外活动的时间。那时候玩很多游戏:官兵捉强盗,骑马打仗,玩玻璃球,玩弹弓,吃槐花,玩烟盒,听大孩子讲故事,钻防空洞,等等。 连居民楼打扫卫生都和小朋友们开心的不得了。记得游泳池还没有关的夏末,已经有早落的叶子。大家扫了居民楼下的树叶,就点火烧树叶,浓烟滚滚。我和几个孩子从烟上面跳来跳去,不一会儿就浑身黑了。 接着,几个孩子就直接去游泳池。 入池前的淋浴根本冲不干净烟灰,孩子们就一起跳入了游泳池。回想一下,那时游泳池的水质没有毒到我真是命大。哈哈。
我很喜欢六一儿童节。因为学校每年六一前都有文艺演出,土狼很腼腆地在台下看着早熟的俊男美女同学们化着夸张的舞台妆在台上演出。我除了读书不错以外,其他方面都很平平。所以很羡慕文艺体育好的同学。 六一铁定是放假,六一前学校也是几乎年年有春游活动。 通常是学校申请大学车队的解放牌无帆布的大卡车,同学们要么手抓着木制的卡车围栏,要么坐在卡车后箱中间。一车厢大概挤20多人吧。 那时交警见了大学的车几乎从来不查。开车途中,文艺委员或者班长带领大家唱红歌。 真可以说是一路歌声一路欢笑。除了我以外,同学们都带着红领巾。
那时小学生几乎100%都入了少先队。但土狼一年又一年,就是不被批准。我很受伤,不知道自己落后在什么地方,因为我找不出自己落后的证据。到了5年级,换了班主任,新的班主任充满了爱心,马上批准我入队了。后来我才知道,我一直不被批准是因为家庭背景过不了审查。而这位班主任老师很同情我们家的遭遇。至今我很感谢这位老师。
我入队的那天,晚上很晚睡不着觉。摸着新的红领巾,那带着新鲜染料味道的红绸很喜气。我也一直不能把红领巾和英雄的鲜血联系起来,因为我觉得它们的颜色不一样。 我那一刻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一个小学生要受这样的遭遇。没有人给我解释。
小学除了语文,算术,体育,还有带有时代特色的政治,劳动,音乐课。音乐课教的都是红色歌曲。我上音乐歌的时候,一点儿不喜欢那些歌,甚至反感,因为多数旋律不上口。但童年的记忆是最深刻的,以至于这些歌到今天都随口能唱来。如今,偶尔听见了儿时的这些歌曲,竟然很有感触。 我想这不是喜欢这些歌的内容,而是这些熟悉的旋律带回了自己童年的时代,像一部电影,蒙太奇,回放,定格,重放。
童年已经过去,童心却不能没有。
土狼 2020-06-03 Virgi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