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于2018年9月
童年的荷塘儿时的花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这些天的连续高温天气,连我这个素人都有些受到煎熬的感觉。到本地水温最暖的湖泊去游泳,便是火热盛夏消暑的最好去处。妻和我穿上救身衣,从这边的沙滩不紧不慢地游着,一直到了对岸的一处私人俱乐部,靠近岸边的一小片睡莲立刻便映入眼中,我和妻子好不高兴,游来游去,小心地用双手把红的、黄的、紫的莲花捧在跟前,忍不住深深地吸上几口,真的就有几分醉了。我又想起了故乡的荷塘,孩童时的荷花。
我对荷花的印象,正是源于童年时候的记忆,塆里的那片藕塘,刚好在塆前的倒水河河堤边,那里原本是一片水稻农田,因为地势较低,遇到下大雨或洪水来的时候,水来不及排到河里,水稻就容易受到涝灾,所以生产队只好在这片水稻田种下了莲藕,成就了一片藕塘。
藕塘里的荷花,现在回忆起来,和文人笔下的荷花,实在没有更特别的地方;荷塘里的意境,和画家笔下的水墨画,却也都是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儿时的我们,虽然说已经读书上学了,可以叫做小学生,然而在那动乱的年代里,我们都是一群玩野了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或者是王昌龄的“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更不知道还有个大画家张大千,他笔下的荷花都是千姿百态,万种风情,而且栩栩如生。
童年时候的孩子们到了署假,是要帮生产队做些简单的农活的,逢到耕牛闲着的时候,男孩子最常做的工作是牵着牛儿去放牛,我最喜欢去放牛的地方就是沿着荷塘的那一大圈田埂,牧童、牛还有荷塘里的植物,一路相伴相行,却也正是想象中的村野水墨画中的一幅。
荷塘里的荷叶荷花,和前面看到的睡莲是很不一样的。睡莲叶子只有蝶子那样大小,莲花虽然花瓣很多,但大小也不过和月季相当,因为睡莲的茎干都是软软趴趴的,所以睡莲的叶和花全都浮在水面。而荷塘里的荷叶一般都有斗笠那么大,荷花也比睡莲的莲花要大许多,比起大朵大朵的玉兰花,还要略大一些呢!荷莲的荷茎差不多有手指大小,又粗又硬,一枝枝探出水面,把一片片荷叶,一朵朵荷花举过水面,使荷叶添了许多鲜嫩,使荷花多了几分洁净。放眼望去,碧绿一遍的荷叶,在零星出水荷花的点缀下,分外的恬静和雅致。
仔细端详,花叶高高低低、井然有序,花枝婷婷玉立、妩媚妖娆。更加扑鼻而来的阵阵莲香,伴随着荷叶释放的淡淡清香,真的是赏心又悦目,陶醉又怡情。要是偶然下一场夏天的阵雨,落在荷叶上的水珠,借着雨后的些许余风,就会欢快的在叶子里荡来荡去,好不悠闲自得。有时玩得过了头,一个不小心水珠就会从叶中滚了出去,如果凑巧的话,或许还可以跳到另一片荷叶中,和叶中的水珠相拥缠绵,也算是天赐良缘。多少年后回忆起来,都还记忆犹新,仿佛牧童是在仙境中的天池边牧牛,云里雾里,梦幻无穷。
有的时候,牧童们也会到河堤上去放牛,牛儿们也很乖,在宽敞的河堤上悠闲地挑选自已喜欢的野草,而我们这些调皮的小孩子,常常都爱钻进荷塘。一旦进入荷塘,几个小家伙一下就淹没在碧绿的小荷塘之中。荷(花)茎的外表长满了一层浅浅的木刺,虽然不致伤人,但一定是有感觉的,上岸的时候,轻的时候会在脚的小肚上留下一条条白色条纹,重的时候就会留下红红的条纹,可是农村的孩子那里在意这些,在荷塘里玩得欢呢。
走进荷塘,自然就会近距离触摸荷花了,那个时候,我也会象前几天一样,把荷花捧在面前,狠狠地吸上几口,可是并不会去采摘一朵荷花,其它的小朋友通常也是如此的,并不是我们怜香惜玉,也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不过我们真的懂得,荷花花瓣凋谢以后,就会长出莲蓬,在那个物质十分贫乏的年代,我们真的还指望着能吃上莲蓬里的莲米呢。
荷塘里有时还常常见到一种植物,很多年后,我竞然已经忘却了它的名字。这种植物应该和莲耦属于同科的,大小与荷莲相仿,叶(花)茎却象睡莲一般,所以它的叶子和花也是浮在水面上的。不同的是,这种植物不仅茎象玫瑰一样长满了刺,它的叶子也都长满了刺。浮在水面的花朵是带紫色的,也是十分的娇美。花谢之后的果实有些象石榴,只是外皮也是长满了木刺。要是看到这样东西,就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就会连根(根上没刺)一起把整颗都拔出来,这时你就会发现,每一颗这种植物,都有好几枝茎枝,或者连着叶子,或者带着果实,拖到岸上也有一小堆了。
叶子去掉,枝茎的刺皮也很容易剥除,枝茎可以生吃,如果用油稍炒,更是一道美味的佳肴。植物的果实象个石榴大的小刺猬,小心剥去带刺的外表层,里面的果籽也和石榴一样,包着许多的小颗粒的果籽,每一小颗果籽外都包裹了一层肉皮,和石榴不一样,肉皮的质地更象荔枝细滑,虽然味道平淡,却又清香可口。吃完肉皮后,剩下的是一颗一颗的果籽,比碗豆略略大一点,和莲籽不一样,这种果籽外壳虽然也比较硬,但它是脆性的,所以一旦咬开了,果籽便分成了两瓣,接着你便可以享受里面的精华,虽然是属于淀粉类的,些许的甘甜,几分细滑,外加香糯化渣,真正民俗佳品。
很多年以后,童年的荷塘已经变得那样的遥远。
离开故乡久了,更久了。 离开故乡远了,更远了。 是故乡的荷塘珍藏了童年美好的记忆,是荷塘的幽香滋润了游子苦涩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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