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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顿的Uber司机

两个月前来波士顿, 呆了三个星期, 坐了十几趟Uber, 碰到的司机90% 以上都是黑兄弟,有的开朗健谈,有的沉默寡言。看到我重重的两个大箱子,有的司机会下车帮忙提到后备厢, 有的司机视若无睹,连招呼都懒得打, 坐在驾驶座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任凭我挣扎着又踮脚又喘气使出浑身解数把行李箱举起足够的高度可以滚进后备箱。

这次来到波士顿,等我费劲地把两个重行李箱拖到Uber的接站点,打开Uber App, 两分钟后一个Mini Van就停到了我面前。司机一到马上打开车门下了车, 来到我面前,说声嗨,动作利索地不仅把我的行李箱而且把我的双肩包接了过去,放到了后备箱,车子就开动了起来。坐上车才发现这个司机居然是个白大叔,个头不高,有点胖,时不时会猛地抖动一下身体,也许这是他无意识的动作,但给人一种很突兀的感觉。他一上车就告诉我,平时从接站点开出机场,常常需要花费15-20分钟的时间,疫情期间波士顿的交通变得出奇的通畅, 现在两分钟就开出去了。他又告诉我, 我的旅馆离机场大概10迈, 差不多20分钟能到。我来过波士顿好多次, 除了第一次坐出租车,后来都是利用波士顿免费的公共交通进城的。现在病毒似乎就在空气里到处漂浮,公共交通自然不敢再用,况且我还有两个箱子。波士顿机场这段路程复杂,进城后交通堵塞,停车位也是极其稀少,所以我从来不敢在波士顿租车。Uber是唯一选择!

看到这位司机非常外向, 我开始与他攀谈。 因为他说话有口音, 我问他最初从哪个国家来。他说他从斯洛伐克来, 他来到美国是因为他当时还是女朋友的妻子中了美国绿卡的彩券。正好我们孩子的小提琴老师也是通过中绿卡彩券从斯洛伐克来的,我告诉了他,并且感叹说, 很多从斯洛法克来的或者从前苏联来的移民对音乐都有极高的造诣。他们来到美国, 很多做钢琴老师或提琴老师。我家女儿学了十来年小提琴,练的曲子已经有一定难度。记得有一次小提琴汇报演奏会时,请来的俄罗斯钢琴伴奏老师拿到谱子,放到钢琴架上,没有多看一眼就弹了起来,她弹得行云流水,空谷回音,把我这个连五线谱都看不懂的外行崇拜得就差点拜下去了。 在美国,这样的人太多, 如果他们善于教小孩, 教乐器也是一个不错的职业,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才高艺精,但不善言教,就可惜了。司机接过我的话说,斯洛伐克是个社会主义国家,在社会主义国家,哪里都不能去,不学门手艺,还能做什么?我不好意思说, 我也是从社会主义国家来的, 我怎么就什么都不会呢?

车开到半路, 我问他疫情流行下生意如何?他告诉我,他在2013年移民美国,什么活都干过,超级商场的货架员,码头的搬运工 等等, 最近几年开始开Uber. 平时他开Uber每天能赚$300左右,疫情大流行后有所减少,每天收入在$200-300不等。他见我没说话,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点收入不高,但足够他和他妻子生活无忧。我赶紧说,这个收入非常好啦。其实我没说话是因为我在心里盘算,我这趟车付费不到$30, 他需要开多少趟车才能达到这个收入?想到这里我问他,你做Uber司机,Uber怎么付你钱?说不定哪天我失业我也当Uber司机去。他说Uber应该付他80%的收入。噢,$30的80%=$24,20分钟的时间, 挺不错的。

刚到了旅馆安顿下来, Uber的收据也及时地送到了我的电子邮箱里, 我打开一看,这$30的收费分类是这样的:

 

除去机场费,通道费,收路费,其实白大叔这一趟开车只赚了$16.

我赶紧把小费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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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从社会主义国家来的, 我怎么就什么都不会呢?” 中国人会学习,会考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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