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图 | 38年,他拍了7位美国总统

从大陆来到美国,至今在东西方度过的时日大致各半。愿以我所见所闻触及一下东西方的文化和制度。也许能起一点抛砖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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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为溪边愚人与王佑民的合作产品)

道格·米尔斯(Doug Mills)自1983年以来一直在白宫为各家媒体拍总统的新闻照片,此前曾担任华盛顿联合报社的首席摄影师,以该身份,他获得了两次普利策奖。自2019年2月起,他成为白宫记者协会的董事会成员,并为纽约时报服务。为白宫摄影38年来,他的镜头横跨9届6位总统。从里根到特朗普。
1月20日,拜登正式宣誓就职美国总统,道格的摄影也就此翻开了新篇章,开启了他为第7位总统拍照的摄影师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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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乔·拜登和第一夫人吉尔·拜登在2021就职典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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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拜登在前总统奥巴马、小布什和克林顿的陪同下出席阿林顿国家公墓的一个献花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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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离开家乡特拉华州威尔明顿时流下了眼泪。接着他和卡马拉·哈里斯一同参加了华盛顿的追悼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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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哈里斯、拜登和他们的配偶出席华盛顿的新冠受害者悼念活动

对道格来说,过去几届总统与照相相关的故事,也是如数家珍。让我们跟随他的镜头和述说,一起来回顾一下镜头里的6位前总统:

里根是一位演员,所以当他登上舞台时,他会发光,他很有魅力。他每次出镜,时间越久就越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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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11月9日:第一夫人南希·里根和总统在白宫观看早期选举结果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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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月9日:总统里根在华盛顿向商业组织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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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 年 3 月 30 日,里根上任仅69天,遇刺。

老布什与摄影师的关系最为密切,因为他做副总统期间已经与我们熟了。他会叫出我们很多人的名字。他会邀请我们和他一起玩horseshoes游戏,和他一起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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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6月14日:当时还是副总统的老布什在他华盛顿家里的后院玩horseshoes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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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12月2日:老布什和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在开始会议时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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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2月29日:老布什在基督圣体节抵达德克萨斯,进行一年一度的quail hunt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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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3月12日:老布什和约旦国王侯赛因在椭圆办公室进行会议

克林顿精力充沛,工作时间很长。他与摄影记者的关系不那么密切,在莱温斯基丑闻发生后,我们的摄影机会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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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12月21日:克林顿总统在位于俄亥俄州帕尔马的Cuyahoga社区学院发表讲话后,指向Valley Forge高中游行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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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7月11日:在夏威夷檀香山度假期间,一对孩子在卡哈拉希尔顿酒店附近的海洋中做水下倒立,克林顿玩飞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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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1月12日:克林顿在重要的中东和谈之前在华盛顿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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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9月28日:克林顿与以色列总理伊扎克·拉宾(左)、巴勒斯坦解放组织领导人亚西尔·阿拉法特,在中东协议签署后于白宫东室握手

小布什真的很喜欢摄影记者。他非常热爱运动,会邀请摄影师和他一起骑自行车。拍摄他很有趣。他不会像其他总统那样摆拍,但他有个性,他做的一些事情往往会产生不错的照片。因为911事件,他是第一位我看见在椭圆办公室哭的总统。911那天,我和他在一起。我请求坐他的飞机。当时所有飞机都停飞了,只有我们那架飞机飞了很多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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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11日:在访问佛罗里达州萨拉索塔市的艾玛·布克小学时参谋长安迪·卡德向布什总统低语,告诉他飞机失事进入世贸中心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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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11日:布什在华盛顿五角大楼为纪念9/11遇难的受害者举行为期一个月的纪念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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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3月20日:在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奥兰治县会议中心举行的连任竞选集会上,总统伸出双手拥抱第一夫人劳拉·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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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5月30日:布什参观了加利福尼亚州的红杉国家公园

 

川普是性情最难以捉摸的总统。拍摄川普的4年,也是最耗费精力的4年,因为他每天随时有新闻,摄影记者大部分时间都必须呆在那里。

川普开内阁会议或有时在椭圆办公室开会时,如果允许拍照,往往会给摄影记者半个多小时,有时甚至超过一个半小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些时间可以拍很多照片。以前的总统,从里根开始都是,一般只给2、3分钟,4分钟就算很多了。川普在其他场合也都给摄影记者充裕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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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9日:特朗普在亚利桑那州梅萨举行的“使美国再次伟大”集会上

相反,奥巴马的人对此控制最严。有很多时候,一般会允许媒体摄影记者拍照的场合,奥巴马白宫则往往是由政府摄影记者拍照后发布在脸书、推特等自媒体上。奥巴马政府为此受到媒体很多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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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10日:奥巴马总统在得克萨斯州奥斯汀

因为我们能够在各种角度拍照,观察,有时真有自己是墙上一只苍蝇的感觉。

川普很在意摄影。他知道自己那个角度好。

奥巴马是最上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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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4日:奥巴马和女儿玛莉亚(左),与萨沙(右)在印第安纳州韦恩堡的韦恩堡家庭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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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弯腰让一个男孩可以摸到他的头发(注:这张照片不是米尔斯拍的,而是白宫官方摄影师拍的。这就是文中说到,奥巴马时期大部分照片来自白宫官方。)

这张是2009年由白宫摄影师拍摄的。那天,5岁的Jacob Philadelphia作为白宫工作人员的家属去椭圆办公室与奥巴马合影。然后,Jacob对奥巴马提出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我的头发是否和你一样。”他说得非常小声,奥巴马不得不请求他重复一遍。

奥巴马对他说:“为什么你不摸一摸,那你就知道了。” “摸摸,老兄(dude)!”

雅各布摸了好一阵,奥巴马问:“那么,你怎么看?”

“是的,感觉确实一样。”雅各布回答。

在我看来,川普是最出彩的,或者说是最具标志性的,他的头发,黑西装和红领带,以及他的身材都颇具特色,人们很容易就可以从他身体的任何部位识别他。

川普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他非常关注新闻照片,而且会告诉你他喜欢哪张,不喜欢哪张。

川普的确记得我,在加拿大举行的一个G7峰会期间,他还特意告诉法国总统马克龙和德国总理默克尔,说“米尔斯是世界上最好的摄影师之一”,只是可惜他为《纽约时报》工作。

但是那次在白金汉宫为川普和女王共进晚餐拍照,川普突然指着我对女王说:“这是《纽约时报》的道格·米尔斯”,这把我吓坏了,当时只是呆呆地对女王说了“尊敬的陛下”,拍照这个仪式就结束了。这是我人生中最悲催的一次拍照。

我自己最喜欢的几张照片,一张是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对川普“鼓掌”,另一张是有一次川普下飞机,身后出现了闪电,我抓拍到了那个场景。还有就是抗议者从拉斐特公园撤离后,特朗普先生从白宫步行到圣约翰教堂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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