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这辈子,我没什么成就,但待过不少地方。到了北美之后,待过一年以上的城市有多伦多,芝加哥,旧金山,休士顿。在中国期间,有杭州(家乡),南京,北京,上海,广州。就此写个城市回忆,国内已经说完了,现在说说国外的。
休士顿
Houston,Texas, 是我出国后待的第一个北美城市。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中国(香港不算),梦里无数次做过出国的情景,有次做梦还掐了下自己,结果醒了,大失所望。但梦中的国外自然比上海好多了,灯红酒绿,繁花似锦。
和梦境相比,休士顿就太土了。我出国已经是2002年,国内的城市景观和生活水平和”北京人在纽约“电视剧里的情况,已经不是一个水平了。上海又新又炫,就算和纽约比也毫不逊色,更何况鸡脚嘎达的德州呢。
休士顿的气候很热,大致相当于中国广州,但奇葩的是,冬天一二月却非常冷,可以接近零度(33F)。那儿最大的自然灾害竟然是洪水!休士顿常常发生水漫金山的惨剧,因此那儿的城建有了自己的特色:房子基座和车道通常远远高于街面,就算是Apartment,也得开上高高的parking lot,房子也很少有地库。把车停在街面上是高风险的。城里有很多为了泄洪的人工河,平时几乎见底,但下雨时,河水常常暴溢出来。下雨时车被水淹熄火是常见的事故,因此,遇到大雨继续开车是很冒险的行为,最好的方法是把车停在高处等待!在那儿买二手车,要非常注意水没车。我的第一辆车,只跑了二万英里,两年新只要价2000刀,以为抓到头彩了,结果是辆水淹过的,以后花了不少修车钱,但总体上还对得起那个车价。
有人说德州的英语口音很重,我那时英语还没过关,听不出口音,但觉得r发音有点类似俄语的P。德州的另一个特色是老墨,就是墨西哥人,特别多。我的邻居多数是老墨。他们挺好的,不暴力,从来没见他们对人行暴或彼此行暴,但爱偷东西。我朋友送了辆自行车给我,结果没几天车座被人偷了,去店里一问,买个车座比买新车还贵。老墨挺乐天的,傍晚就一群人围着party, 弹着吉他,歌也挺好听。他们的孩子没远大理想,我儿子刚从中国出来满脑子学而优则士,以后要当医生科学家,邻居他的老墨小朋友,说以后要当”girl fucker", 有的吃有的日就可以了!
休士顿本身没什么景色,离城几十英里,有个NASA中心,当年邓小平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访美就到访过那儿,戴牛仔帽也是在德州。海边的城市叫Galveston,这儿最有特色的一项活动是抓螃蟹。用个鸡腿吊上绳子当鱼饵,一下能钓上一长串螃蟹,它们死死咬住鸡腿,即使被提出了水面,也决不放松。拿着网,戴着手套,就可以将篮蟹一只只扒了下来。有一种蟹脚圆一点的,只躲在洞里,咬一口肉就缩回去了,那种蟹会生存得长一点。听说篮蟹现在快绝种了,这么笨的动物,能不绝种吗?
旧金山湾区
我其实住在Berkeley,这一带通常叫San Francisico Bay area,包括十几个城市,最大的是旧金山。硅谷的中心San Jose (发音圣荷西),就在这一带。
加州是美国从墨西哥抢来的,美国人倒也不否认这段历史,我儿子的小学课文中把这段历史讲的明明白白。因此加州的地名有很多是西班牙语的,J的发音是H。亚裔在旧金山很强势,到处可以看到汉字的标牌。那儿有很多唐人街,也很有中国特色,有很多的苍蝇飞来飞去,这像极了那时的中国菜市场。加州各族裔有爱挂自己国家的国旗的习惯,我见很多家挂中华民国国旗,也有挂苏维埃国旗的(我开始以为是党旗),但从未见挂五星红旗的。当时的华裔还是以来自于台港的为多。
我当时在研究原子弹的国家实验室工作,有次参加中领馆组织的中国留学生活动,有位总领馆的领事将我拉到一边,给我一张名片,希望我为祖国做点事。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一个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这是FBI,吓得我腿都软了!从此再不敢有用这种方法报效祖国的想法,看来美国的反间谍组织也不是吃素的。
加州的气候属于地中海气候,四季如春,冬天最冷的时候也就穿个夹克而已,所以大多数家都没有Furnace,只有冷空调,其实冷空调也不常用,夏天不太热。冬天多雨,从春到秋都很干旱,原野上都是干草的灰黄色,只有冬天是翠绿的。干旱时,鼻子很难受,常常早上起来就有个血块,现在也没想通靠海的地方还会这样。
旧金山一带的地势起伏很大。旧金山市区很多地方的坡度大于30度,我工作单位在山顶上,每天上下班开车都必须用低档,有次车开到平地后忘了换到正常档,碰到个紧急情况要加速避让,却加不上去,出了个车祸。山中间是著名的UC Berkeley ,听说学校每年有个裸体游行,这天特意请个假想去看,却被老婆听说了。我谈判说,我看女的你可以看男的,都是年轻名校大学生啊,但她自己不看也不让我看。结果我只在加州呆了一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旧金山玩的地方比休士顿多多了,海边的一号公路,绵延700英里,沿途景色美不胜收。那时还没有电子相机,我用掉了二十多卷胶卷,可惜没全印出来。但记住,特别陡峭的地方也要用低档,那条路上事故不少。
如果以后退休了,有机会,选择旧金山地区养老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