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STOICISM说起(5)

(原来在茶坛看他们辩论比较乱,就跟人开玩笑说,好,那就来谈谈苏格拉底。我本意其实不是想聊逻辑,或者古希腊哲学,更想说的是,都是人,其实最关心的也不过是身边琐事,买菜做饭带孩子,没有多少高深的理论,要说难或者容易,今天或者2000年前,也没有什么差别。我参考的书,主要是PLATO和XENOPHON。算在活动里,多少也沾点边)

经济社会,人们习惯给物品标价,也习惯给人标价——给人通过职业分类,比如,医生,社会工作者,银行家,或者,理发师——我自己倒不认为这种思维惯式有什么不对,正常的社会现象而已。

职业,的确包含了很多信息,除了收入,还包括教育程度,甚至交往的,人——日常打交道的之外,还有,朋友。

不是有个谚语吗,你身边最近的5个朋友的平均,就是你自己的水平了。

人天性是渴望友谊的,作为社会性动物,HUMAN BEING,相对彼此需要,从共同合作中获益,从彼此的感激中得到心灵安抚——但是也有彼此敌意的天性。如果大家都钟爱一个事物,都想拥有它,那么必然会有争执,同样嫉妒会带来憎恶,饥渴的时候分享食物和水会带来彼此的温暖。人们很容易在公众事务中获取友谊,战争的时候需要的盟友也算,保护自己的同时,也要设法使盟友获益。

朋友是自己选的嘛,所以能做朋友,先要有共同的交集,交集当然可以是世间万物。聊天啦,做运动啦,哪怕是互相帮忙接送孩子,都一样。互相两个字,最关键。

苏格拉底的意见是,能不能做朋友,要先问问神——其实这个问的过程,也是一个给自己时间,静下来思考的过程。

假设问过神之后,嗯,神说,没问题,我不反对,那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使对方接受自己?苏格拉底说

  • 交友不是狩猎,也不是诱捕,也不是象对待敌人那样,使用暴力,也不是象对待奴隶那样,强迫,是AT WILL。友谊首先要真诚,对一个弱小者赞强壮,显然不合适。

第二,做一个好朋友,先要使自己有好的言和行,使自己有价值。奴隶和自由人还有一个区别就是,奴隶是可以标价买卖的,也许两个MINAE,也许半个MINAE,或者5个十个。朋友也一样,有人值两个,有人值10个。所以呢,苏格拉底说,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对朋友来说,自己值几个钱,如果可以,尽量给自己提价。

ARISTARCHUS(不是搞天体模型的那个,还要早一点,是XENOPHON在MEMORABILIA里记载跟苏格拉底没事聊聊天的那个)有一天垂头丧气被苏格拉底遇到,苏氏问,咋啦?

ARISTARCHUS说,哎,因为战乱,我家来了14个亲戚,都是自由人,我养不起他们啊!眼看我们就要都饿死啦!

苏格拉底说,那你看看人CERAMON,人一大家子,比你人多吧,人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越来越有钱,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养的是奴隶嘛,奴隶是要做工的,做工就有收入啊。

那你觉得在你家的人比CERAMON的奴隶好一点?

当然了,他们是自有人。

可是自由人一无所长,白无所用,而且快饿死了,你觉得这对他们公平吗?

当然不公平,不公平了,就要尽力改变,改变的原则,就是让无用便有用。难道就因为他们是自有人,就可以除了吃就是睡,之外什么都不用做吗。自由人难道不应该通过自己会的,学的,使自己生理上更强壮,更健康吗?因为他们是自由的,有自由通过工作使自己变得有用。如果你鼓励他们去工作,他们为你工作,更是为自己,你们会彼此感激,喜悦。这对你们彼此都是有益的。

这次对话的后续是,ARISTARCHUS借了钱,买了羊毛,住在家里的亲戚,早饭后开始工作,他们脸上的惨淡愁云被工作的喜悦取代。亲戚感激ARISTARCHUS的款待和接纳,ARISTARCHUS感激亲戚在生活中的实际帮助——彼此受益,彼此互惠。

互惠,其实是友谊中很重要的成分,也是友谊的基石——不是淡如水哦。淡如水有什么意思?

我们刚出国的时候,还没孩子。当时我们俩,一个北大的一个科大的,天天下了班聚在一起喝酒烤肉,泡便最著名的咖啡馆,不知天高地厚一览众山小,不夸张地说,4篇不同专业的博士论文,都是这么聊出来的——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啊,我转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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