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旺是贾政靖的远房叔伯,赤贫农民出生。在五姐弟中,他是家里唯一男丁,自小养成了眼高手低,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恶习。50年代初土改时,不到二十岁的他是积极分子。因为他家穷,本着我是穷人我怕谁的心态,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是分富人家,別人家财产和田地,不分白不分,不拿白不拿。现在的大队部当时是工作组召集积极分子开会,分折各方情报的办公场所。当时他几乎就天天泡在那里。土改过后,他被工作组指定为土改运动积极分子,胸口戴着大红花参加县里的表彰大会,风光一时。随后的合作化运动和人民公社运动,他也是响应号召并积极参加。反正土改时他家分的粮食,农具和牲畜,能吃的也快吃完,能卖的也卖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几亩地了。再过几年,这几亩地说不定也被他卖了。他常说: 人不能被尿憋死。人民公社成立后,一方面他是贫农出生,再方面他曾积极参加各种斗争別人的运动,因此被指派为生产队长。他领导的生产队的粮食产量和工分值落在全大队最后,但他平时没少占生产队的便宜。社员们背地里对他议论纷纷。"四清"运动时,他和当时的生产队会计被揭发贪污公粮和公款,被判定为"四不清"人物,受到批判,被罢免了生产队长职务。
不久后,他患上了肺结核病,从此丧失了干重体力活的能力。患肺结核病的病人需要加强营养,增强抵抗力,就是人们常说的"富贵病",不干活,还要吃好的。他家上有70多岁老母,下有不到10岁的孩子。別人问他如何能在老人和孩子们都在场情况下,自己一人大快朵颐,独吃美食?他振振有词地说: 俺娘那么大年纪,啥好吃的她没吃过?俺孩子,他们还小,以后啥好吃的他们吃不着?家务和农活完全由他老婆和俩个大儿子操持,他整天就在外游手好闲,东家长,西家短,没有他不打听的,沒有他不议论的。
不知通过何种手段,借由何种媒介,贾德旺与他村里的王家寡妇勾搭上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天王寡妇婆家大伯带着她俩儿子把他俩堵在屋內,捉奸在床。贾德旺被王家几个男人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随后他被几人押到大队部要求处理。正巧贾政靖在队部,他接待了一行人,答应公平处理此事。农村乡下常发生这类民事纠纷。通常处理此类事件原则是大事化小,赔钱消灾。贾政靖別出心裁,私设公堂,把贾德旺关起来,还派了两个基干民兵日夜看管。白天拉出去游街示众,晚上让他写检讨认错。要求他将奸情发展的全部过程,包括如何启始,谁勾引谁,如何勾引,又如何上床,床上一切和感受,等等,详细写出来,一稿,二稿,再三稿。到这里,贾政靖还不满足,他又叫来王寡妇,让她当他面,详细讲述全过程,包括床上云雨之事。此事本身已让王寡妇无地自容,羞愧內疚,还要这样让她在另一男人面前羞辱自己,她痛哭不止,泣不成声。再鲜廉寡耻的女人也经不住这种侮辱,王寡妇回家后就投井自杀了。原本,贾德旺同意赔钱,王家也接受了,这通奸案本应顺利解决了。由于,贾政靖的猎奇心和变态的处理方式,引出了人命,将这事闹大了。王家人不接受,告到了公社。最后,公社领导出面,判贾德旺为王寡妇支付所有丧葬费用,加倍赔偿一大笔钱给王家。贾德旺经前不久的挨打受骂,加上游街示众和一次次写检讨导致的身心劳累,再加担惊受怕,得不到适当休息,他肺结核病犯了。一病不起,不久也过世了。
本来一桩简单普通的通奸案,硬生生夺去两条人命,破坏了两个家庭,彻底的悲剧收尾。虽然,贾政靖不是夺命之人,但两人的死与他处理此事的方法和变态心理有密切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因处理此事时,别人都不愿插手介入,没有外人在场,当事人又都死了,无从对证,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在民间,老百姓都责骂贾政靖心态不正。因此,对他名声造成很坏影响。(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