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体里的学问

数论是一门学科,也是我的人生。有人把酒论英雄,我用数字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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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体包括气流、液流和热流;它的表面还是宏观的:可见、可触摸、可称量。但要从深层次了解流体的基本性质,只能进入到分子和原子的层面。当今物理学已经到了量子层面,却偏偏在宏观与量子之间留下了一个空裆:材料力学只凭眼见耳闻,却没有加入思想。

我们先来阐述一下所谓的理想气体。化学家们把它定义为:(1)气体分子是一个个的质点,有质量,没有体积;(2)气体分子之间的空隙很大,它们之间没有相互作用力;(3)气体分子之间发生弹性碰撞;(4)气体分子在连续随机运动。据此,几个物理学家,Ludwig Boltzmann, James Clerk Maxwell,等人按照动量守恒原则,推出了压强与分子平均速度的平方成正比。

要从宏观上描述一罐气体的状态,需要明确(1)分子个数N,(2)体积V,(3)压强P,(4)温度T。很明显,如果P和T固定,则V与N成正比(Avogadro’s Law);如果T和N固定,则V与P成反比(Boyle’s Law);如果P和N固定,则V与T成正比(Charles’s Law);如果N和V固定,则P与T成正比(Gay-Lussac’s Law)。由此,经过简单的数学计算,便可得出所谓的理想气体定律:PV/(NT)= 常数k(Boltzman常数)。但是,Gay-Lussac忘记了,T与P只是部分相关:T = aP + b;在绝对零度时,任何气体的分子之间都失去了压力。如果考虑分子间的作用力,那么,气体的体积也是与分子数部分相关的:V = mN + c。这才有了实际气体的Van der Waals方程;比例系数a,b,m,c需要通过实验确定。

为了宏观描述一个容器里的液体,人们采用的量有(1)地球表面的大气压Pa,(2)地球表面的重力加速度g,(3)液体内部的压强P,(4)液体密度k,(5)液层离地面的高度h。实验表明,压强P只与液层在容器内的深度d有关,与容器的形状无关。由平衡状态方程,就可以推出Pascal定律:在一个密闭的容器内(液体不可压缩),任何一处压强的改变都会均匀地扩散到容器内的各处深度,包括容器壁:delta(P) = kg delta(d)。据此,人们设计了液压阀,可以用很小的力去举起一个很重的物体。

静态的液体还满足阿基米德定律(Archimedes’’ Law):任何全部或部分沉浸于一种流体中的物体,都受到一个浮力的作用,其大小等于所排开的流体的重量。根据吃水深度的不同,相同体积的物体必定成分不同,阿基米德就可以分辩那皇冠到底是纯金的,还是掺有其它金属。怪不得他从澡盆里跳出来,赤裸着在大街上高喊:Eureka!(我发现了!)

在一根管子里流动的液体,我们还要引进它通过每一截面A的流速v。假设液体是不可压缩的、管子里也没有漏洞或新源;那么流动就是连续的:Av = 常数。另一方面,考虑一小截流体,质量m = kV,V是体积。它在时刻t1位于管中某处:截面积A1、厚度delta(s1) 、高度h1、压强P1、流速v1;体积V = A1delta(s1) 。在另一时刻t2,它到了另一处:截面积A2、厚度delta(s2) 、高度h2、压强P2、流速v2. 在流动过程中,管子里有一种保守力对此小截做功,大小为delta(W) = F1•delta(s1) + F2 • delta(s2) = P1A1*delta(s1) – P2A2*delta(s2)(F1与位移方向相同,F2与位移方向相反)= (P1 – P2)V。按照功能原理,保守力所作的功,等于机械能的改变量:delta(mv^2/2 + mgh) = kV(v2^2/2 – v1^2/2 + gh2 – gh1)。除以V,就得到Bernoulli方程:P + kv^2/2 + kgh = 常数。

此方程只是理想状态下的描述。如果考虑液体与管壁的摩擦力(黏附力)、液体分子之间的相互作用力,方程要复杂得多、甚至能不能写出这种都成问题。难怪有人说,液体的流动方程,尚不为人类所知。即使是在静态的液体中,单个分子的运动都是随机的(布郎运动),何况在流体中,尽管液体的温度、也就是所有分子的平均动能是固定的。

温度是一个基本物理量,与组成分子或原子的平均动能有关。在理想气体中,温度T与分子的平均动能成正比:T = mv^2/3k,m 是一个分子的质量,v是所有分子速度的均方根。一罐气体也具有热容:温度升高一度所需热量是多少?这与变化过程有关:(1)等容过程:体积保持不变,让1摩尔(mole)的分子升高1K(Kelvin)所需要的热量计为CV;(2)等压过程:压强保持不变,让1摩尔(mole)的分子升高1K(Kelvin)所需要的热量计为CP。对理想气体而言,恒有关系式:CP – CV = R。

什么又是热量?人们最早以为是一种叫作Caloric、不可见的物质,它可以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而且是不生不灭的。在18世纪末,Benjamin Thompson在监工大炮制造时才发现,Caloric并不守恒,并且建议,它也不是一种物质,只是一种运动形式。同一时期,James Joule等人的实验表明,在一些过程中,热量可以得失;得/失的热量可以由等量的机械能来计算。如果想把1磅的水的温度升高1个华氏度,需要772磅的重物下落1英尺所作的功。现在,我们把1克水、从14.5摄氏度升高到15.5摄氏度所需要的热量称为1calorie,于是有,1 calorie = 4.186 Joules。

温度的改变并不是热量传播的唯一表现。当物体改变状态时,也会吸收、或者释放热量。从固体变成液体,每公斤的物质所需要的热量Lf,是可以通过热平衡方程解出来的:加入一定量的高温液体(温度、质量已知),达到热平衡时,固体所吸收的热量,等于液体所释放的热量。把液体变成气体的热量Le,可以注入热气,类似地算出。把气体变成等离子体,则需要放电,可以通过电能算出。

热力学第一定律说,一个孤立的、绝热系统,内能的改变量,等于它所吸收的热量,加上外界对它所作的功。这其实就实能量守恒定律。但是,在实际的热过程中,并没有真正孤立、绝热的系统,总会有损失的能量;热力学第二定律说,永动机是不可能的;或者说,熵(entropy)总在增加。我们有著名的方程:S = klogW = -kNsigma(pi*logpi),pi是概率。

热的传播方式有三种主要形式:传导,通过物体与物体的接触进行。单位时间内,热量沿着某个方向通过某个截面的流量,与截面积成正比,与垂直距离成反比,与温差成负比。这就是(Fourier)热传导定律。第二是对流,通过一个被加热的物体的运动来实现;写不出定量的方程式。第三是辐射,也就是电磁波的辐射。按照Planck对黑体光子数的估计,可以推出Stefan的辐射定律。更进一步,可以推出光子的运动方程。

流体的扩散(diffusion)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数学上,要引进量密度的概念:单位体积内、某点X、时刻t的现存量Q(X,t),一个小区域delta(V)里的量就是delta(Q) = Q(x,t)delta(V)。还有通量F (flux)的概念:单位时间内,通过单位曲面面积、沿曲面法线方向的流量F(X, t) (小曲面包含时空点X,t);量源S(X,t):单位时间内,经过单位曲面面积、所新生(或消耗)的量。按照量守恒原则,在任一空间区域R内,量Q的时间变化率,等于源量S,减去流过区域边界的流量。把曲面积分通过散度定理化为三重积分,就可以得到流体变化的偏微分方程。解之可得量Q在任一时刻的分布规律。

深度思考 发表评论于
不错的总结。
炒股怡性 发表评论于
感谢博主的分享,阅读此博文,等于复习了一篇我过去学过的知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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