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全勤,基本上不加班,不临时请假,也不迟到早退。
接连打了两天工。今天是这个礼拜的最后一天。
其实,很想窝在床上睡到自然醒。
忘了上闹铃。睁眼看见六点三十,不知为什么,竟然还很放心:“我还有十分钟可赖!”
消消停停地在洗手间梳洗着。电话响。狂喜:告诉我今天不用去了吗?
电话里,护士长和蔼可亲:" 你今天是工作的,对吗?”
“对呀!” 漫不经心地答,一边看了一眼时间。。。七点零五!我半个小时前就应该出现在医院里!只得狂道歉。
迟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夜班的黑小孩不知来自哪个海岛,口音很重。他的话,我通常连大概也听不懂,很害怕他会长篇大论地抱怨,这样,对他说抱歉,也不一定在一个点上。但他确实要回家了,只叽叽咕咕地笑了我一通,口齿异常清晰地说:“你难得迟到一次,就不表扬你了!”
白班同事极力忍住笑,拼命关心我迟到的原因。反正那天早上,笑声比任何时候都多。而我因为赶工,比任何时候都忙,还得应付围观。
有个强势的同事,从小在圈子里是最聪明的一个。现在对我们像对高中同学,嚣张拔扈。我排工作日程,避开她是重点,有时不惜TAKE DAY OFF,省得跟她吵架.但碰到有人休假,就避无可避。
她恨鸡蛋和香蕉,连闻也不要闻。她爱肉,非常在意她的米饭和豆子。她不吃蔬菜,吃罐头水果。为了健康,她最终放弃了苏打饮料,但她的咖啡,仍然需要15小包糖。
一天背后提起她,有同事故作神秘地说:“她变了!”
“真的?”所有人都大喜过望。
“变得更糟了!”
她喜欢大家都听她的,围着她转。对真正的老板,她就很小心:“如果他们叫我跳下去,我只问,‘HOW HIGH?’"
常显示她与老板的好关系,和她与我们的不同:“我和老板去参加了那个聚会。有好几个医生!非常和蔼,非常绅士!”
我斜她一眼:“是绅士就是绅士,不管他是不是医生!”
有些医生的世界,外人永远不会懂。
一般来说,同事们做事不讲究计划安排,只是坐在那里忙碌。我呢,先分次序,力求快好省,然后,在她们还忙个不停的时候剥烤花生。那同事常看我不顺眼:“就因为你,老板总觉得我们工作不饱满!”
也许这是事实。也许我也该像她们一样,拖拖拉拉地做。。。。
今天,我们要把整个楼层的病人资料转到另一层。我想跟她商量怎么做省事。她听都不要听:“现在不要说!没看见我在忙吗?”
弄到一半,她想起要对原始资料,找我要。“已经全部改了。。。。刚才就是想跟你聊这个。。。等我忙完手上的,再倒回去找。。。”
她无法,只得自己在电脑上翻,然后很得意地呛我说:“五分钟!我只花了五分钟!你竟不肯帮我!”
“既然只需五分钟,为什么还找我帮忙? 只有你忙,我不忙?”
她气得翻白眼。一天不停地找我茬,连我去洗手间,她也像个工头一样:“I GO, I PEE.
THAT'S IT! WHY IT TAKES YOU SO LONG?"
我终于忍无可忍:“ YOU KNOW WHAT? I PLAY MYSELF! IS IT OK WITH YOU?"
她笑得几乎岔气,总算放过了我。
电梯前邂逅总裁秘书。她总是搽我喜欢的古典型五号。因有人不想闻起来像自己的祖母,所以香奈尔竟然改了香型。有钱就是任性!无钱,不能任性地改香型,就任性地恨新5号。
“上还是下?”我问。
“下。你呢?”
“我上。但我真想跟你下。。。。你非常好闻!”
她伸出指头点着我,笑容灿烂:“ YOU MADE MY DAY!"
人言“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闻了一下手指,甚无味。。。。不如嗅青梅。
闲。弄指。顿。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