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之行的酸甜苦辣（7）- 古都取道，警点烦多

昨日沙漠无边，今日皇都有源；千里山脉穿越，菲斯万巷深渊。

作为摩洛哥历史上最悠久的古都，菲斯是个大城市，人口近一百二十万，居全国第二。菲斯分为老城（Medina)，新城（Jdid），和新市镇（Ville Nouvelle) 三个城区。菲斯的三个城区之间相隔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在菲斯租了辆车。虽然汽车不允许开进老城和新城，但在城外找个停车位还是不难的，只是有时候会遇到些莫名其妙的骚扰。比如，在你停车的时候，会有些人没必要地帮你指挥倒车，或在你把车开走之前帮你拦住过往的车辆，指挥交通，伺机索取小费。

菲斯的老城和新城都不是很大，完全可以步行。菲斯的老城区当然是全城最精华的部分，大多数景点都在老城，包括老城的蓝城门，只是老城里的小街小巷复杂，有时候会走进死胡同。新城建于十三世纪的马林王朝，新城建有一个皇宫和犹太人居住区。菲斯城外有小山环抱，马林王朝的陵墓建在菲斯城外的一座小山上，菲斯全城尽收眼底。菲斯的新市镇是在法国的帮助下建造的，道路宽敞，开车比较方便。我们的酒店就是在新市镇。

菲斯三个城区和周围看得差不多了之后，我们就计划开车继续北上，绕道古都梅克内斯（Meknes），去摩洛哥北部的小城舍夫沙万（Chefchapuen），然后下塌古城得土安（Tetouan）。次日西行到丹吉尔（Tangier）机场还车，再乘阿拉伯航空班机离开摩洛哥，飞往英国伦敦。这个两天自驾行程的所到之处各有特点。首先，梅克内斯曾经是摩洛哥王国的首都。摩洛哥王国当今的朝代属于阿拉维王朝（Alawi)，阿拉维王朝在十七世纪曾经在梅克内斯建都，但不久后迁都到了菲斯。直到1912年，在法国的保护下，首都迁移到了现在的拉巴特。梅克内斯位于菲斯以西六十公里，城内建有一个老城区（Medina）和阿拉维王朝的皇帝伊斯梅尔（Ismail）的陵堂。梅克内斯老城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 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舍夫沙万位于梅克内斯以北二百公里左右，是一座蓝色的小山城。很多街道在蓝墙的背景下，有各色鲜花装饰，是各路美女艳妆上阵，弄姿摆拍的好去处。

古城得土安距离舍夫沙万以北六十公里，最早是在西班牙的格拉纳达失陷后，由西班牙的摩尔人创建的。其老城区Medina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 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丹吉尔是摩洛哥第三大城市，是位于直布罗陀海峡西南端的一座海滨城市。

按这个行程，我们一早就离开菲斯的酒店，开车出发了。只是在出发前清包的时候，顺便把剩余的摩洛哥现金清点了一下。我跟LD嘟囔着，摩洛哥现金还有900多块，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摩洛哥上飞机，剩余的这些钱可能用不完，但去机场换回外币肯定是不合算的。没想到，这个念头竟然引来魔咒。

第一天行程的重点是要在下午五点左右到达北部的小城舍夫沙万（Chefchaouen），因为这个时间之后的光线对于拍照比较理想。从菲斯经梅克内斯去舍夫沙万需要近五个小时，如果早上九点从菲斯出发，参观梅克内斯是有足够多的时间的。如果时间允许，我们还会顺路停留梅克内斯附近的Zerhoun小镇，因为那里埋有摩洛哥王国开国皇帝伊德里斯王（Moulay Idriss）的陵墓。小镇附近还有一些古罗马时期的遗迹可以看看。出城时，我切记了前天带我们去撒哈拉的那位司机的嘱咐，这个地区警察多，一定不要超过限速。我也知道警察会随时出现，所以，我一直注意限速，决不冒险。

菲斯去梅克内斯的路很好开，限速多为60到80公里。被限速憋着开了一个多小时。快到梅克内斯时，右转上了一条大道，两车道，道路很宽。我本能地超了前面那辆车。但马上就被前面不远处的警察拦了下来。我想肯定是刚才超车时超速了。我把车停下来后，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像是个当官警察随即走了过来，我摇下车窗，跟他用法语说了句“Bonjour Monsieur!” (警察先生你好！），这位警察大叔态度和好，找我要证件（Papier）。我拿出美国加州驾照递了过去。这肯定不行，他要看护照。我找借口说护照原件不好找，把手机上存的护照的照片给他看了。这位警察一句英文都不讲，但要罚300MAD（大概$30左右），只收现金，这我大概听懂了。我本来还想跟他讲理，说没超速。他把我叫下车，让我看了视频，时速83。我问他限速不是quatre-vingt 80公里吗（法语说4个20），我这也不算超速啊？他说限速60公里。我现在想起来，右转之前是限速80公里，右转之后马路变宽，限速60公里，这警察真会坑人。看来他是不想放过我了。我们赶路要紧，只好交钱吧。但是还不能马上走，他们要写收据。警察的那个收据可是精心设计的，一大张表，要填无数个细节。我示意不要收据了，但也不行。没办法，等了半天才填好，让我签完字才放行。在等他写收据的时候，我发现有很多车都被拦下来。也难为了这位写收据的警察。回头想想，我超速20公里以上，这要在美国，罚$300美元可能都不止，没准还得上法庭，计上点，涨保险等等。另外，当场交罚款，罚单不会寄到租车公司，租车公司不会收我处理交通罚单的行政费用（通常$30美元左右）。

梅克内斯古城实际上也没觉得什么特别。先参观了伊斯梅尔的陵堂，然后进老城随便逛了一圈之后，便开车上路，继续北上。摩洛哥的交通控制大多都不用红绿灯，十字路口是用个圆环来实施交通控制的。这种管理方式和法国的一样，只是摩洛哥大路的圆环附近一般都有警察监控。因为早上被警察罚款，阴影迟迟没有散去，我开车出城时特别小心，宁可开慢一点。刚开上出城的大路上，在一个圆环地方又被警察拦下来。我当时既没超速，又没犯规，我问警察为什么要拦我下来。他说不为什么，偏要看我护照。我说护照在后备箱，不好找，然后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他看，警察也没坚持要看原件。也许是找不到拦我们下来的理由，就放我们走了。我们觉得警察可能只是出于好奇才把我们拦下来的，因为我们前后的车都没被拦下来。

出了梅克内斯，一看还有时间，我们就决定开进Zerhoun小镇去看看伊德里斯王（Moulay Idriss）的陵墓。小镇很小，建在一个小山上，到处都是楼梯，上下坡很多。小城街道弯弯曲曲，很容易走迷失。为了找到那个能够看到小镇全景的观景台，还额外花了些时间，陵墓的内部就没有时间进去看了。小镇附近有两处古罗马时期的古迹。一个是水渠，另一个是瓦卢比利斯（Volubilis）。瓦卢比利斯建于公元前3世纪，这个历史古迹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为世界文化遗产。

从瓦卢比利斯到舍夫沙万的这段路风景如画，但车开得比较郁闷。因为担心超速，所以一直压着限速在开。路上的有很多车开得很慢。因为害怕超速被罚款，经常要跟着慢车流开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等到超车的机会。有一段路，前面车开得极慢，因为一辆大卡车载着像煤气罐似的一车东西，慢慢地爬行。因为是单车道，卡车后面压了好几辆车。这些车找机会一辆一辆的超了卡车。我们的车和前面一辆车还被压着，一直没机会超车。压着开了一阵后，终于有个机会，我前面的车超了卡车，我也跟着前面那辆车一起超了卡车。刚一超过，前面就出现了几个警察，拦下了我前面那辆车，我的车也被拦了下来。我心想我今天怎么就那么倒霉，一踩油门就没好事。警察走了过来，又是要看证件。我没理他，示意说，我是跟着前面的车开的。但警察说，前面的车不是也被拦下来了吗？过了没多久，警察就把前面的车给放了，同时，警察示意我也可以走了，没有罚款，这倒是奇怪。我后来想，是不是前面那辆车有什么来头，或许是因为那辆卡车开得实在太慢，我们超车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所以警察通融，把我们都放了？但无论如何，这次算是侥幸。开了没多久，我们追上了那辆开得极慢的卡车，我和前面的那辆车又把卡车超了一次，这次前面没有警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等到现在再超车不也一样吗？还少了一场虚惊。

又开了一阵子，到了一个圆环路口，路口站着几个警察。我前面的车减速，我也跟着减速，我前面那辆车在圆环路口停下之后，然后进圆环继续前进。我也照样在圆环路口停下，然后进圆环，可我没法继续前进，因为警察示意让我停车。我想我又哪儿不对了？警察向我走来，在他找我要证件之前，我就先问他，为什么把我拦下来？警察的理由是，说我没有等他招手就想走。这是岂有此理！我当时有点急了，跟警察狡辩说，我进了圆环，才看见你们不让我走。这个警察能讲英语，他就把我叫到了路口附近的一个办公室，让我坐下，同时把路口的另外一个警察也叫进了办公室。警察和气的问我从哪儿来，准备去哪儿等等。我当然显得很不耐烦，只是敷掩几句。后来警察和旁边的那位警察说了几句，看来是不想难为我了。在放我走之前，警察问我要不要喝杯茶。当然不要！我还得装模作样地谢谢他。我们急着要赶路，哪有闲功夫在这里无聊。最后，这个警察客气，还友好地送了两块甜点（摩洛哥Brownie）让我们上路。后面不说也猜到了，不久以后，我把那个开得极慢的大卡车又超了一次，这次超车没有警察拦我。

尽管离舍夫沙万不远了，后来路上经过的两个圆环路口都有警察，每次我都小心翼翼的过去，但还是被拦下来一次，理由是交通管制，又要看我的护照。我都烦了，告诉他我们要赶路，但警察还是问了我们去哪里后，才放我们走。我觉得摩洛哥警察有时有点无理取闹，可能看到我们是亚洲脸，好奇想知道我们是不是中国人，因为全世界都在等着中国开放。好不容易，这一路经历了七七四十九难之后，最后终于赶到了舍夫沙万，当时都快六点了。当时光线还不错，赶紧抓紧找景点拍照吧。

舍夫沙万的网红打卡拍照点很多，但大多集中在Dar Aldea酒店附近的一条步行街上。舍夫沙万城里的山路并不好开，弯弯曲曲，上上下下。好在我很快就在老城墙边找到一个停车场，从那走去步行街的网红点很近。到了网红点，拍照还要排队。碰到一对从英国过来玩的四川美女，她们说，白天来等拍照的队更长。看她们这番艳妆上阵，我只好义不容辞的帮她们拍了几张大长腿合影。美女还连赞大叔的摄影技术。旁边一个摩洛哥小哥一直在自告奋勇地想去帮忙，美女们没怎么搭理他。但这位摩洛哥小哥倒把我们盯上了，想帮我们拍照。他拿出手机给我们看，里面存了好多网红照片，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既然这样，我觉得这样也好，找景点肯定会快一点。小哥真是很卖力，拿着LD的手机帮着拍照，时不时还拿出他自己的手机找参考图，我一时都帮不上忙。我们跟着他，东走西拍得差不多了，小哥要拉我们去广场附近接着拍，我觉得时间比较紧，只好到此，小费当然少不了。虽然一路受难，但舍夫沙万的天公做美，拍美照的愿望得以实现。

菲斯古城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