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長車縱橫五萬邁,巡看美國好河山(3)

萬事開頭難。難完了第一次的人還在喘是不是就是勝利?到了邁阿密,“王矮虎”把車廂一卸,開著車頭就帶我上邁阿密最大的中國扒肥店吃飯。那頓飯我可吃的真多,幾乎一整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一整夜的小心都在肚子外頭。

吃飯的時候,我倆聊得很歡暢,像是一起經歷了生死的弟兄。倆人都用簡單詞説簡單英語。説起他的國家,他難過:說起我的國家,我難過。有命就得生活,就得掙錢。他開大卡是掙錢養家糊口,我開長車只是玩票過把癮。說老實話,生活假如就是玩票,那生活就是美好。不知道怎麽回事,大概是肚子裏有了鷄鴨魚肉,我竟想起了普希金的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鬱不要悲傷,相信吧,那過去了的,都將變成親切的懷戀。

真的嗎?生活需要有詩。人需要想點好事自己給自己加油。看人家喜進瓶。年輕的時候金瓶梅;老了沒金的瓶子也死命地進。悲也,喜也?有權呀,要錢做什麽?砍頭不要緊,只要掌大權。穿越了。

吃完扒肥,我拍拍圓鼓鼓的肚子,好像懂了生活的意義。我幫王矮虎付了飯錢以感謝他在我昨天夜裏我魂飛魄散的時候他陪著我不睡,一直給我鼓勵。艱難的生活裏,困難的時刻,有時候還真能遇見善良的人。大家需要互相幫襯。生活難。一定要感恩那些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你的人。

邁阿密是佛羅里達州最大的城市。南美風情,古巴人多。到處都是芭蕉樹,棕櫚樹。空氣裏頭有鹹味。我開個大車頭,大概轉了十几分鐘。師傅的電話響了,車裝好了,可以再出發了。去西雅圖。看看美國地圖,從邁阿密到西雅圖。就是一個美國大吊角。

走直綫都得經過七八個州。又一個新活,我碰上了我的第二個開大卡的師傅。人高(6‘9“)馬大,是個古巴下邊的波多黎哥的漢子。説話斬釘截鐵:咱倆換著開,一人一次開十個小時。我有什麽話説?心說,看誰的膀胱(是不是就是尿包?)好。實際上每次輪我開車的時候,我都不敢喝水。我沒有波多黎各漢子的那兩下子,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拿尿壺,一邊掏出東西PEE,一邊。。。

那時候我沒查出糖尿病(檢查身體時是測了血糖的)。十小時不撒一泡尿,等車停穩以後下車,站直了,撒泡大的。因爲已經有了1000多邁的經驗,算是老司機了?沿途看開了風景,一路看一路吃牛肉乾,花生米,南瓜子,芝麻糖。我抽WINSTON煙。開大卡最爽的是你有的是時間胡思亂想。一會你把自己想成是燕子李三;一會你又把自己想成苗人鳳。我最喜歡大刀王五,名字好。

想累了就眯著眼睛看風景。情緒高的時候哼哼《一無所有》,情緒溫的時候哼哼《林間的小路》,或者哼《紅河穀》,"爲什麽你不帶她同居,把她一個人留在村莊”。上大學時我們六條漢子同居。同歡臭。

因爲興奮因爲爽,風馳電掣在高速公路上一次開十個小時也不覺得累。好像開大卡沒有開小轎車累?快五十和快七十,男人的精力差很多。我記不清看過的很多美國的旖旎風光,但是記得看到過的最大的黃澄澄的小麥田。美國的麥田那才叫麥田,一眼望不到邊,威猛的收割機,一割一大片。我是收過麥子的,戴個草帽,抓把鐮刀,一割十來株,一腦門子的汗。割幾下,直直腰。我不想說中國不好。中國在準備打核大戰?“古月曾經照今人”?

快到西雅圖的時候是黎明前的黑暗。輪我開,天上下著雨(最怕夜裏雨中開),腦後還傳來波多黎各的呼嚕(他倒心寬),我渾身的汗毛都竪起來了。我好煩。心説,玩什麽票,過什麽粑粑癮。我的小心裏好像有了狼。車輪呀車輪,千萬別打滑;鎮定呀鎮定,堅持最后五分鈡。晚上好,四面八方沒有人。

到了西雅圖,我長長地、深深地喘了一口大氣。車停了,那狗慫波多黎各的大漢也醒了。我尋思,老子仁慈,沒把你開到溝裏去喂狼。説話解點氣。我的命比他的命要值錢得多。這第二把從佛羅里達州的邁阿密開到了華盛頓州的西雅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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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大卡駕長車我真算是老司機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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