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后第二次来听歌剧,还是很兴奋。上次是要求戴口罩和查疫苗卡,这一次是要求戴口罩。我忘记带了,门口有医用口罩。
现在幕间休息,今天夜里看的这场戏,一塔里胡涂,不可思议啊,我还没有研究,也叫马克白斯夫人但是是斯大林时代俄国人的作品,现代派,没有一个音是在音准上的,不是升就是降,舞台是也是摩登现代派,一派俗艳。
再说剧情,歌剧十个有九个是狗血的剧情,经典的那部马克白斯夫人歌剧也是,按照莎士比亚原著改编的威尔第作曲的,疫情前小胖子安娜唱的,也是黑暗的不得了,马克白斯夫人,就是心狠手辣女杀手的同名词。这一部太过分了,编成了现代剧,在舞台上居然乱搞,各种姿势各种花样,连音乐也配着一起来,节奏啊,高潮啊,直到一泄如注,音乐配得,把观众都逗笑了。
总之太过分了,我的评价是俗,艳俗,俗不可耐,缺乏美感。我的朋友在我的朋友圈后面跟着瞎起哄说:“还是侬格新衣裳好看!”
对了好久没有进歌剧院了,周五WFH,出门正好有时间打扮,穿了新的裙装,配了贵重的首饰,戴了配对的手表,拎了大牌的包包,满满的仪式感,现在最要紧,自己要让自己开心。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的歌剧个女指挥。大都会歌剧院,无论舞剧还是歌剧,还是第一次看到女指挥,看图12图13,不单是女的,而且看上去还蛮年轻的,很精干的样子。所以首尾为女指挥使尽拍手叫好了二次。回来读playbill,读到介绍女指挥去年夏季在乌克兰自由交响乐团做指挥。
话说前半场真是难看,旋律毫不优美,女主角穿一件明艳的黄色大花连衣裙,舞台中央一只床,是亮晶晶的玫红色,还有一部绛红色的方壳四门轿车停在舞台上,视觉效果就是俗艳,还有很多少儿不宜,真是难为了几位歌剧演员,堂堂高雅艺术,居然在台上做机械动作,反复多次,我们二个讲戏话,不要小看这些成人动作,舞台上演,也是要专门请形体老师来教过的。
坐在我们后面有一对年轻人,幕间休息的时候那个女生讲:这不是强奸吗,在欧洲的台上演还讲的过去,这在美国的台上这么演,简直让人不相信。接着她又说,反正歌剧的情节都是狗血剧情,那个魔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到这里差点想和她击掌叫好了,不过我管住了自己,只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带着赞许的眼神?
听到魔笛也想到小黑猫,从前每次我在公开场合攻击魔笛,她就会应声反击,应该是真爱了。今天她在我的朋友圈后面跟帖说:“我也受不了现代派的歌剧,马克白还是威尔第的那部经典。” 哈哈,忘记为魔笛defence了。
下半场一下子色调变冷色调了,虽然开场就是结婚,但是铜管乐团,跑到观众席二楼二边的包厢里,站着演奏,还推出满场闪烁的光芒,即热闹又虚幻。特别是一场警察的群戏,完全漫画式的表现,让人看了心里很爽。最后一段犯人们在西伯利亚迁移,一个很好听的男低音一直在唱,因为是咏叹调,所以可以听。之前剧中女主的in law也是男低音,但是因为唱得都是叙事曲,就觉得一般般。
最后要讲一讲这部歌剧,很惭愧我完全没有看介绍,老花眼手臂不够长。
领导说,他是因为这部歌剧是肖斯塔科维奇的才买票的,可是我来之前一无所知。姆钦斯克县的麦克白夫人,这部歌剧有最近100年来最伟大的歌剧之称。肖斯塔科维奇是谁啊,我们膜拜过很多次的呀,生平都搞得蛮清爽的。没办法了,只好讲自己外行,听不懂怎么好也看不懂怎么好。坐在我左手边的一位老先生,前半场困着来,我怎么觉得谁呼吸那么重,一看是我隔壁的毛草头老头,看看就困着看看就困着,还好这个老先生没打呼噜,要不然就太欢乐了。
我们回家路上,在油管上找到第二圆舞曲在车子里放,那是多华丽多忧伤多高雅多艺术的旋律啊,我又一次觉得耳朵被温暖的清水洗了一次。
我家领导在读了我写的上半场评论后说,“你的评论与斯大林当时在真理报发表的批判文章观点一致。”
还有,这部歌剧的女主本来是小胖子安娜演的,现在演女主的女高音叫Svetlana Sozdateleva,来自莫斯科。这个世界上真是离了谁都地球照转,现在是真正开启大都会没有小胖子的新时代了。
最后一张照片,本意是想拍那个夜礼服的女生,但是也可以看到观众群像。我一直讲,听歌剧的都是老人家,不是瞎说的吧。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楼上几层的观众,年纪会轻一些。
我的朋友金立跟帖说:
“的确歌剧的故事都是乱七八糟没啥逻辑可讲。这么大胆尺度的表演,还是没让酣睡的老人打起精神来。我和一位朋友有一次难得坐在好位置欣赏,看到边上的一位老人家,音乐响起就开始瞌睡,中场休息之后又去喝了一杯,音乐再起时,他的双眼又继续合上。我的朋友感慨地说,可惜了这么好的位置。我想,老人家其实是喜欢听音乐的,也很享受这个氛围和美酒。就是人老了,控制不住眼皮子啊。我们赶快珍惜当前,不要到了控制不住眼皮子的时候才踏入剧场和音乐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