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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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兩件事。

 

一件事。兒子兩三歲的時候回國過年,我們帶他去嘉興走親戚。在姨父家吃了晚飯,準備打的去大舅家。姨父很熱情,一心要幫我省錢,一路抱著孩子不撒手說,「就幾步路,打車不合算。我送妳們過去。」大家只好跟在他後面走。路途不近不遠,卻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當晚孩子就在大舅家發高燒,呼吸困難,喉嚨口被小爪子抓出了一道道痕跡,小小年紀喊著救命。我們先帶他去當地醫院看急診,診斷跟我父親的有差異,不放心,還是連夜返回上海。在上海六院查出果然不是急性支氣管炎,是急性喉炎,為此養了好些天的病。

 

另一件事。很多年前回國,朋友托我給她上海的母親捎一件大衣。老人住鬧市區,胡同口出來就是十來個公交車站,馬路也不需要穿。我送完衣服直接就在車站等車。老人出來見到大驚說,這怎麼好意思?一心要幫我省事,不容我辯說就在路口攔下一輛出租,把我塞了進去。從靜安打的到徐匯,也不知司機繞沒繞路,一結算,車費六十多塊。當時正靠著貸款過日子,還是有些肉痛。

 

從此以後,自己就很注意,不要以己度人,待人過於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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