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工業,因為資金吞量巨大,從業人口及其家庭福利優渥,資金鏈的嚴重性遠超入日中天的信息產業。後者的資源主要是,人,碼農,軟件結構開發和系統運行維護,勿需巨大的厰房和與之相應的水、電、氣等能源消耗開支,勿需從電子零件到鋼材等成千上萬的汽車原材料庫存,甚至勿需顧主對於辦公樓的鋼需,在家中僅憑一台電腦,就可以完成大量工作。信息產業的勞工福利,遠遠不如汽車工業,鮮有提供退休金制度(Pension)之說。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進步,這種低成本工作成了華爾街大班投資未來的方向。汽車工業佔用巨額資金的傳統,終於受到致命挑戰。詬病的語言甚囂塵上,夕陽工業、耗能低效、工會蛀蟲、產品價格昂貴、 ...... ,不一而足。投資人的轉變,給於汽車工業致命一擊。
汽車銷售,就是汽車工業走下坡路的晴雨表。市場疲軟,公司正常年成車銷售存量,從六、七十天上升到半年乃至一年,工廠停車場,新車堆積如山,資金積壓,周轉不靈。各種折扣和優惠,車價一降再降,公司裁員一波又一波,產品規模一縮再縮。通用汽車公司瘦身過程中,陸續砍掉了諸如,龐蒂亞克(Pontiac)、奧恣莫比(Oldsmobile)、撒虅(Saturn)等部分顧客心怡的百年品牌。
賠錢的乘用車巿場,幾乎讓位日本及韓國競爭對手,著力開發的皮卡(Pick up light truck)、面包車(Minivan)和越野車(Sports Utility Vehicle)價格也日漸下滑。報紙上的汽車銷售廣告,千奇百怪的優惠與折扣,層出不窮。
一日,公司生產的道奇公羊千五(Dodge Ram 1500)令人難以置信的價格,把我帶入 4s 店。這款皮卡在德克薩斯州的銷售最火,中西部地區也很暢銷,尤其有憨帝蠻(Handyman)的家庭,幾乎都有皮卡。
道奇公羊千五(RAM 1500)
皮卡制造,早就跳出傳統卡車的慨念,駕駛室的舒適程度,絲毫不讓小轎車,加上高大威猛,視野開闊,一直是我心怡的車款。
汽車廣告的跳樓租價,是零首付,每月六十七刀,年一萬邁裡程限制。有購車經驗的人都知道,廣告只是誘你去銷售商的第一步,到時候就是職業銷售員施展本領的時機了,三寸不爛之舌,是成功銷售的關鍵。
每一輛成車,配置各異,就如大千世界人的特質一樣,極少雷同。至於廣告上價位的那輛,幾本上不存在,或是已經賣出。
雖然深諳此道,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價格,加上喜歡的車款,還是坐在了銷售的桌前,聽他天花亂墜,跟他討價還價。
出門的時候,並沒有空手而歸,一輛黑色八缸5.7升,半球罩(HEMI Engine)引擎四門皮卡,讓我開回了家,出門價,零首付,每月一百八十刀,租期三年。
公羊到家,是我們同時擁有三輛車的第一天,後來的日子,公羊拉家俱、拉樹、拉碎石,成了安頓新家必不可少的一員。
女兒去千裡之外,學校報到,公羊輕車熟路般地帶上全家,還有女兒在校數年生活的細軟,一趟就搞定。
駕駛這輛車的感覺,完全是一種新體驗。過去開高速,最恨亂搶道的跑車們,仗著加速優勢,哧溜一下,就插你前方道上。通常只有暗罵一聲“屁兒蟲” (Asshole)了事。自從駕駛公羊,罵人的話語幾乎消失,因為很少再有挾三兒的情況出現。小跑車司機大概也懂物理,能量守恆,兩者相“親”,重者勝。這點並不需要我來說服,搞碰撞學問的清華老鄉小弟。
公羊前端設計,突出一個“命(Mean)”字,從前車後視鏡,你能看到的是,身後一個撇著嘴,不怎麼高興的大家伙,從而產生離它遠點的感覺。
公司日後品牌整合,這款車型因為暢銷,跳出了道奇,自己單獨成為克萊斯勒、道奇、吉普和公羊四大品牌之一。Dodge Ram,也改成大寫的 RAM,重重地印在皮卡後車門上。
道奇公羊1500,曾經擁有的第九輛私家轎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