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美债和加息

最近美国的经济中的两件大事一直是人们关注的中心。第一是利率的走向,第二是债务上限。

 

利率的走向与通膨指数直接相关,也与经济表现密切相关,更是股市波动的直接动力。近一年来,每次经济数据的公布,都会导致股市大起大落,并非那些数字起直接作用,而是数字所导致的利率导向。每当工作岗位增加,就业率持高,消费指数上升等良好经济数字出现,都会导致股市下跌。因为这些数字显示美国经济强劲,通膨的压力不减,因此美联储会继续加息对抗通膨。与之相反,任何现实经济衰败的数字反而会导致股市上涨,其原因是市场期待利率的增长会减缓。虽然美联储主席已多次强调战胜通膨的决心,但市场就是不买帐,总有人打赌美联储会随时减缓加息的步伐,股市会很快反弹。许多投资者都成了疯狂的赌徒,股市已成为一座大赌场。每一次经济数字公布,美联储会议都成了下赌的绝好机会。对美国经济持悲观态度的人士认为经济难逃衰败,股市还会大跌。乐观者则认为经济会软着路,只会有小的衰退或平安渡过通膨的危机。我个人认为任何政策往往都会矫枉过正,如同这些年的宽松政策导致了通膨,这也是经济循环发生的一个原因。所以平安渡过是不太可能的,经济衰退是必然的。至于股市会不会大跌,这很难预测。市面上那么多钱,不去股市又去哪里呢?股市已经从最高下跌了20%,还会有多少人在这时逃离呢?

 

债务上限其实与经济关系不大,但与政治关系很大,特别是在共和党掌控国会,民主党总统占据白宫的情况下,必然会有一场好戏。共和党会利用这个机会逼迫民主党减少开支,主要是消减社会福利。但民主党绝不会屈服,拜登已强调不会为了债务上限与共和党谈判。如果国会不提高债务上限,财政部就不能再借钱,因而可能不能偿还到期的债务,继续为政府付账单。政府部门会关门,福利的受益者会收不到分文,还会因为坏账导致全球经济受影响。但这都是人为的,所以从理论上讲应该是可以避免的。在过去的有关债务上限的危机中,千亿硬币一直是一个潜在的解决办法:美联储可以造一个价值一千亿的白金硬币给财政部,从理论上减少国债,让财政部继续借钱。打个比喻,如果一个人欠了100块钱,资不抵债,到了银行的极限,不再借钱给他了,如果他挖了一块价值二十块钱的金子,银行就会再借钱给他了。

 

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务,是由于财政入不敷出造成的。也是由于多年来一直实行赤字财政造成的。美国的经济以美元计算仍然是世界第一,2022年联邦的税收是$4.90 trillion,但联邦的开销是$6.27 trillion,赤字是$1.38 trillion,占国民总产值的百分之5.5。美国联邦政府赤字的快速增加是从小布什政府开始的,小布什政府为了刺激经济对企业和个人大幅减税,但同时又大量增加政府的支出。后来又打了两场耗资巨大的长期战争。奥巴马政府为对付房贷引发的财政危机也花了许多钱。特朗普就职后又大肆减少税收,还和后继的拜登政府为对付新冠增加了巨大的政府财政支出。赤字财政本身并不是坏事,许多国家都在采用,它可以刺激经济发展,对抗危机。一个企业和个人不借钱并非好事,借钱可以投资,办事,最终会曾加收入。一个国家亦是如此。但借债毕竟是寅吃卯粮,将来是要付出还债的,所以不能总以牺牲将来换取现在。更不用说政府支出中惊人的浪费和富人利用法律的漏洞逃税漏税对政府赤字和债务的影响。所以减少赤字和控制债务增加也是势在必行。减少赤字的方法就是增加税收,或者减少福利,也可以二者并用。美国虽然不是福利国家,但社会保障的支出还是巨大的,对老人,低收入者的医疗保险,全民的退休社会保险,这些占了税收的大半。同时美国的税收率低于其它发达国家。这也是美国联邦赤字巨大,国债高累的原因。美国若想减少赤字,收缩国债,必须提高税收或者减少福利。但减税一直是共和党的招牌政策,提高福利是民主党的一贯主张,所以这次债务上限的危机必然导致两党的冲突,但结果必然是债务上限再次创新高。

 

美国政府虽然欠债很多,一直在不断发行债券,但债务都是美元债务。由于美国的经济地位和国家的信誉,美债一直不愁买主。美国巨大的市场和超强的消费力,让美国有着巨大的贸易逆差,导致世界上巨大的美元储备,只好用来投资美国或者买美债。也正因此,不存在美国不能还债的可能。最坏的境况就是开印美元。不像许多借美元债务的国家,一旦没有了美元,只好听任本国货币疯狂贬值,导致经济危机。美国建国以来,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一些统计认为,美国依然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她积累的金融财富,房地产,和其它不动产的总量仍然是世界第一。当然这些财富绝大部分在私人手中,而不在联邦手中。但美国国家的实力依然,产生财富的能力还是巨大的。相信美国政府在必要时也会增加税收,美国人民也能勒紧裤带,共度难关。但那一天也许离今天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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