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身陷若干个社交媒体群,每天为饱受着没完没了的填鸭式的各类转贴、段子和视频而感到无奈时,欣赏绘画艺术也许不失为一种逃避厌倦感的慰籍。
提及绘画艺术,自然首先要标签为中国的还是西方的。也许由此会引发“比较孰优孰劣” -- 这一纠结了近百年来一些自恃有学问人的伪命题。
承蒙早年故乡绘画启蒙老师的影响,本人独钟西方绘画艺术。对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崇拜地五体投地:
画中精准的绘画透视原理应用,使观众的目光第一眼就聚焦在耶稣的身上;人体解剖学的娴熟把控,使得十二门徒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特别对十几双迥异不同的手势细腻刻画,充分揭示了每个人的心理活动,暗示着观众,谁是犹大;光线的明暗对比和色调的冷暖搭配,一切的一切都更增添了画面的魅力。
遗憾的是,登峰造极的大师用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绘画艺术本体语言给人类留下的旷世之作,只是记录了某一瞬间,使人们“一览无余”。
少年时两邻居为专职中国画家,时常听他们对国画艺术谈经论道,也观摩诸多古画,隐约更爱国画。但是,始终对中国画提不上兴趣,因为国画不遵从焦点透视原则,无高光、灰调子和投影等表现立体感空间感的元素。中国画是以线条 -- 这一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为表现形式,去勾画人物和山水。
以后涉世渐多,对中国画的偏见似乎有所改变。 就拿流传已久的宋徽宗以“深山藏古寺”这句诗要求皇家画院应试者作画的故事为例,也许可以琢磨出中国画的魂之所系。
假如按通常中国画构图思路, 无非是采用了“不科学”的移步换景的多点透视法,画面上要么出现中寺庙,要么将一老态和尚挑水,吃力地沿高耸的石阶拾级而上,以大线条枯笔勾勒出来。若用西方“科学的”焦点透视法,讲究近大远小比例,那个和尚在深山画面中应是蚂蚁大小才合理,因此透视学的角度来看,中西存在争议。
但是一幅据说宋徽宗钦定的画胜出: 画面中的崇山峻岭、 画面采用了“不科学”的移步换景的多点透视法,泉水飞流直下,老态龙钟的和尚,竟然不见古寺…
此时,似乎觉得在意境方面兴许要给中国画点赞。
古寺在哪里?当看着标题纳闷,目光搜索着画面时,相信每个观众的心中或许都有不一样的古寺,你的也许是佛光四射的千年古刹,我的也许是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破庙。
其实,艺术的魅力不在于它告诉你什么,用何种方式告诉你,而在于你从中得到了怎样的享受。当你从一幅画中得到无限的暇想,从而享受着思想的自由时,你还在乎孰优孰劣呢?
中西绘画艺术在视觉享受上各有千秋,应取长补短。如果有人冠以“比较”的手法,去论优劣,不但是在自愚,且有悖艺术享受的真谛。
至于西方绘画中的天使的飞翔是将孩童画上翅,而中国画中嫦娥奔月仅以脚下的浮云和舞动的长袖的线条来表现飞翔状态。哪种更佳、更有想象力,人们自有判断,就不要去纠结了。
艺术尙且如此,如果类推及到人类的文明,我们简单地拿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比较,从而得出孰优孰劣的结论,是不是有点肤浅些呢?
(注:遗憾的是网络截图的效果相差胜远,建议有条件者最好身临其境去感受。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