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上海

寡淡的水,加上些许诱因,有了足够的时间,就变成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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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这篇短文,是几年前到上海出差后,在回来的飞机上写的。只因时隔多年后再访故地引发了些许感慨。不料,仅仅几个月后,一场疫情,让所有的美好都沦为了一滩狗屎。似乎曾经的所见所闻是在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地方。

三年过后再回头,不禁又是一番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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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差,又一次来到上海。对这个地方,即熟悉又陌生

说熟悉,是因为我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城市。说陌生,是因为离我上次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五年。

大约是八五年左右,也是因为出差,来到了上海。国营军工单位,自产的通讯设备没了销路,只好引进洋货赚个辛苦钱。因为需要做现场实验,找上了国家海洋局在上海的一个单位。一行人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上海,住进了位于闸北一个工厂开的小招待所。

每天早上,我们一帮人从闸北出发,挤上公共汽车,辗转倒车来到黄埔江边,再改乘轮渡到浦东。那时的浦东除了几座化工厂,就是低矮的民房和鱼塘,还有大片的荒地。我们沿着江边的一条小马路,步行走着去海洋局的那个单位,不时还要跳到路边,躲避过往卡车碾过水坑溅起的积水和扬起的尘土。

海洋局那个单位在一座孤零零的小二层楼里。联系工作的是个挺精干的哥们。说是实验,其实就是借用人家的通讯频率和联络时间,把我们的设备插到人家的通讯网中来验证效果,实在是件扰民的事。在别处做实验时,有些单位都是明目张胆的要好处,否则就别想痛快。可在这里,一切进行的都十分顺利。上海人的工作态度真是无可挑剔。

事情结束后,厂里为了感谢对方的帮助,也按照当时已经通行的做法,以“实验费”的名义批了一笔钱给对方以示感谢。虽然厂里囊中羞涩,掏这笔钱有点儿肉疼,可人家单位人也不少,平摊到每个人头上也是寥寥无几。对方拿到这笔钱也很高兴,说一定会让大家都高兴一下。后来问起这笔钱是怎么用的,那个哥们说,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每人两条毛巾,和几块香皂。这个分配方案,绝对出乎了我们每个人预料。那几个钱到了天津或东北的哥们手里,估计转眼就会换成啤酒和猪头肉,可在人家上海人手里却成了能让老婆夸奖几句的东西。都是人,这就是差距!

这次来到上海,工作地点还在浦东。住的酒店也在这里,当然其条件之豪华,已经远不是当年那个工厂的小招待所能比的了。工作之余登上上海大厦118层的观景台,从四百多米的空中望下去,整个城市尽在脚下。突然意识到脚下这块地方,说不定就是当年那座小二层楼的所在地。于是不禁又想起当年每天早上挤上的公交车,那条在冷风中飘过黄浦江的轮渡,那条坑坑洼洼的小马路,还有那个因为有了一份额外的毛巾香皂的进项而心满意足的上海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那哥们还好吗?

沧海桑田,三十五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BananaeEggs 发表评论于
上海的英文名字,完全是洋人搞出來的,發音不是上海,而是成了香海。相比之下,印度為了糾正英殖民者的錯誤,糾正了許多地名,上海目前的英文名字,反映了當年列強在上海經營租界的恥辱歷史,何必隨著洋人起舞?北京的拼音已從k, 改成了j,上海亦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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