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indian don‘t like each other'

 

 

去年年底，去德国出了一趟公差。回来在法兰克福上飞机，是加拿大航空的航班。飞机好像是波音737，双通道，我的座位在左侧那排座位的中间。

 

落座后不久来了右边靠走道的邻座，是一个印度的小年轻，年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他个头不高，黑黑瘦瘦的，看样子像是印度南部来的。小印度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随身带的双肩包没敢离开视线，硬挤在前排座位的下面。

 

后来交谈中，得知他是来加拿大上学的。我有些不解，说加拿大都是秋天九月初入学，他为啥到年底这时才来。他说印度现在来加拿大留学的很多，一年有五六十万。因为留学的人实在太多，他没拿到九月初的签证，只好改到元月初入学。听他这一说，我前后周围放眼一打量，飞机上像他这种年龄的印度人还真不少，看来都是赶着元旦后入学的。

 

飞机快起飞了，靠窗的邻座还没有来。我和小印度说那个座位看来没人了，到时起飞后我换那儿，两人就不用紧挨着一起挤了。话落没多久邻座就来了，是一个印度女孩，个头也不高，脸形圆圆的，肤色比小印度浅一些。起身让印度女孩进座位后我让小印度坐中间，说他俩都来自印度，坐一起好交谈。当然也存了一个私心，自己借此可以换到靠走道的座位，更方便进出。印度女孩当时没啥表示，但小印度一口回绝了我的提议，说了一句话完全不同于我们寻常关于印度人的认知， "We indian don‘t like each other"。

 

其实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印度现在十四五亿人，是一个多民族多宗教信仰的国家。虽然信印度教的占了绝大多数，但穆斯林和锡克教的也不少。穆斯林和印度教的几乎是水火不容，相互之间经常有暴力袭击。锡克族人在印度国內，十来年前因其族人曼莫汉辛格当总理而降低了独立的声调，但2014年自从印度教的莫迪上台后又有了分离的倾向。在这边加拿大，锡克族要求从印度独立的呼声一直很高，去年一个领头的人给不明不白的干掉了，此事据说和印度当局脱不了干系。

 

飞机飞了七个多小时后，下午四点过到了多伦多机场。出机场半途中看见一面指示牌，示意留学生们往左去。顺眼一看，左边有一个大厅，里面黑压压的已经聚集着四五百人，大多是南亚模样的年轻人。也想起了那句话，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