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固的小石头

某个周日的的半夜， 梦中被后背剧痛惊醒， 不知所措， LD很镇定： “是肾结石！ 去跳几下应该会缓和。。。” LD 以前也有过结石， 他很有毅力自己排的。

但肾绞痛越来越厉害， 跳是不可能的， 拖了两个小时， 电话女儿：“妈妈痛得死去活来， 要不要送急诊？” 梦中被叫醒的女儿说： “必须啊！”

“走， 送你去急诊。。。”

那一刻痛得已经不能走了， 只好叫救护车， 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大男生， 很有经验， 一看这情景马上通知要去的急诊室：“Stone passing。。。” 生平第一次因病上救护车， 那一路很煎熬, 行动中的车每一次震动都会加剧疼痛。。。

车到附近的ER， 没太耽搁， 便有护士来输液， 加了强烈的止痛药， 剧痛减弱， 但开始呕吐， 做了CT和尿检， 体内和平共处几年的小石头一分为二 ， 一颗率先坠落， 不大， 3mm。

ER能做的就是止痛， 接下来得回去找专科医生， 不痛了就回家， 配了抗生素和还有含有鸦片的止痛药。

从ER出来， 东方拂晓， LD陪着折腾了一夜， 很内疚。

其实这颗小石头原本要去超声波排掉的， 无奈旅程一个接一个， 就被拖了下来，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回家后吐了整整一天， 喝水就吐，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没敢服配方止痛药， 服用了Tylenol 1000mg, 管用。

星期二终于约到专科医生， 医生建议自己排， 配了Tamsulosin 0.4mg, 嘱咐实在不行， 一周后去做procedure取石头， 术后得带导尿管一周， 因为医生接下来要休假一周， 导尿管要等他回来才摘， 所以又无端延长一周带导尿管。。。

大家建议多跳跳， 然后我就像兔子一样， 不痛就跳， 星期三竟然在家跳了6+公里。。。

晚餐后又开始剧痛， 立刻上Tylenol， 无效。。。 熬到晚10点， 痛得不行， 只好服配方止痛剂， 还是无效。。。 到了十二点又服了Tylenol， 然后就开始暴吐， 吐到胆汁都出来。。。 我跟LD讲：“你先睡， 不要管我， 不行我会叫你。”  忍着剧痛吐啊吐… 熬到凌晨4点多， 实在扛不住只好叫醒LD让他开去了另一家ER。

这次在候诊室等了很久， 肾绞痛令我坐卧不宁， 终于有护士进来， 被告知急诊室很忙， 可能要等上6小时， 当场泪崩。。。护士柔软的内心被我的眼泪触动， 10分钟后拿了输液管进来， 将准备工作做好。。。

终于等来了值班医生，看了一下上次急诊检验报告和专科医生的诊断结论， 周日的检查报告还有效，  没做任何检测，同意输液止痛， 止吐。。。

输上液后， 人昏昏欲睡， 忽然监视器警报大响， 血氧降到了70+, 护士赶来告知：“多做几个深呼吸就行！“ 果然有效， 就这样监视器一响就做深呼吸， 反复好几次， 但身体开始变冷， 仿佛在冰河中， 不由自主地哆嗦。。。 想起电影里那些镜头， 忽然有点害怕， 忍不住跟LD 说：” 这是不是要’光荣‘啦？“

”勿要瞎讲！“ LD白了我一眼。。。

终于盼来了护士， 二话不说， 拔掉了输液管， 不久医生也过来了， 问：“还痛吗？不痛就回家继续排！”

拿上配方又回家。。。

喝水， 喝水， 再喝水。。。

顽固的小石头依然不肯下来：（

LD原定出差计划被打乱了， 不想影响他工作， 女儿来电问：“要不要飞回来？”

“要！“ 第一次开口向孩子求助。女儿周五下班后直奔机场， 周六到家， 小女儿也从学校赶回， 孩子们一回家， 我的肾绞痛竟然消失了， 周日还能给小朋友煮饭，一直忙到小女儿回校。  

临睡前想起一本食疗书上提到的核桃仁能化石， 就吃了一把， 喝水睡觉， 半夜起床， Yes! 石头终于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