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韬、刘伯根带马来到王篪面前,躬身说道:“属下一步来迟,殿下受惊了。恕属下马上不能全礼,回王府再参拜殿下,并呈教主书信。”
王篪在马上答礼:“两位天师和众兄弟远来辛苦,请先回去歇息。我送这几位朋友离去,再回来与众位接风。”
两位天师连称不敢,率江州来的20弟子,同大师娘等回弘农。因杜韬在侧,秋云不敢过份强迫春娘,允许她再送儿子李雄一程,限时回转。银梭让出马车,让玉瓶抱着猗卢坐上,驶回弘农医治。银梭换了一马。金钟一声令下,领 200 教兵护送 8 辆夺回的香车,送回金谷园。一会工夫,又只剩下王篪一帮弟兄。
李雄把妈妈拉到树林中,有‘悄悄话’要说,其实是抱着撒会娇,也就是告别,不能让人看见小英雄爱恋妈妈。刘曜有些不明白地问大家:“天师道武功不低,但我不知杜韬有何把握,三战必胜?”
贾豹说:“这不过是像押宝,只能赌个运气。”玉梭偏同他抬杠:“这等大事,岂能押宝?人家天师道自有真功夫,哪能像你?”刘曜说:“据我看,姓秋的射死化猿师兄,纯属侥幸。化猿师兄武功,明明高些。杜韬武功再高,并未与化龙师兄遇过,何来这大把握?”银梭说:“曜哥之言有理,杜、刘两人远来,精疲力尽,不过是想把事早早结束,还可能天师道在江州那边有别的急事,不愿纠缠。”
张茂深思熟虑地说:“豹弟的话也有道理,这明明是押宝,碰运气,但什麽是他们押的宝呢?”大家把眼睛转向王篪,王篪低下头,脸色苍白。张茂说:“大哥,你别伤心,据我看,天师道是很复杂的,一直寄希望于你,把你扶起来作个旗帜。但是今天,又毫不顾惜把你作为赌注,对你并无真心。化龙说得清楚,只要你一人,天师道三战若败,化龙显然只会要你。大哥,你同天师道关系已深,但你又不信教,他们也不能信你。恕弟有话直说,大哥别怪,你身在狼虎窝,可要当心呀。”大家无言。
王篪抬起头来,宁静地说:“我们自家兄弟,待我一片真心,我自然明白。我的事我慢慢料理,现在众兄弟打算如何?”考虑到这次与禁军正面冲突,张茂决定带银梭直接回凉州,不再去洛阳。贾豹、玉梭要回安定郡,口中不说,暗中打算结亲。刘曜已公开露面攻打过禁军,决定到邺城(河南临漳)找叔父刘渊,托庇于成都王司马颖,但想先秘密回京探望献容一次,告别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