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裆裤与打弹弓~回到从前!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就越爱回忆往事,这就像当年在北京工作那会常出差一样,返京的列车已经驶过了建国门的古观象台,这时候列车播音员也开始播音:列车运行前方,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北京站,北京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是毛主席居住的地方、、、听着广播再探头望向列车的运行前方~只见站台上接亲友的人群已经映入眼眶,此时列车虽还仍在运行中还没有到达终点站,但终点就在眼前,往前看已没有悬念,所以往前看还不如往后看,往后看起码还有许多美好的景观!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的人生就像是开往(终点站)的列车,那些人生旅途中的景观虽然转瞬即过,但它却给我们留下了美好与温馨的回忆,在人生列车临近到达终点站之前(最先看到站台的)是那些先行登车的50~60后的那代人,这时候他们的感受就像当年(写年终总结)差不多,这大概就是年龄越大也就越爱回忆往事的原因吧,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身边的亲朋好友也相继离去)这时伤感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多,记得小时候看“样板戏红灯记“中曾有这样一句话: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如今每逢想起戏中的这句话就会想起那些逝去的亲人,因此也就更觉得“往前看“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70后那代人也已到了候车室等待检票上车,
尽管我们感慨岁月无情~但也仍不能阻挡向终点驶去的列车,其实无论是希望能万寿无疆的大人物,还是希望能“花钱续命“的小地主,谁都不可能阻挡住这运行的车速,用书面用语就叫螳臂挡车,虽然知道这是徒劳的但我仍对过去的美好是那样的怀念与不舍,所以每当我回顾起遥远的童年往事时都会有一种人在像中,像在梦中,梦在魂中,魂归何处之感,甚至每当我用剪草机去修理家中草坪的时候,那种青草的芳香味道都会使我动情,每逢我闻到这种熟悉的青草芳香,都会回想起小时候在乡下生活的画面,我真的好想再回到那个物质生活虽然贫乏,但是却倍感温馨的童年时代。
好啦:罗箩嗦嗦的说了半天下面言归正传,我的人生起点是在华北农村的外婆家里长大,外婆家有外婆,还有太外婆(我妈妈的奶奶~我的太姥姥)接下来就是我的大姨和大姨父,再往下排是大姨的儿子和寄养的我,那时候的中国还很贫穷,华北农村里就更加贫穷,虽然那时候我的母亲每月都从北京寄钱寄物过来,但我和大哥也仍没有什么玩具,好在大姨家的院子特别大,院里有枣树动物也多,院子里有猪~有下蛋的母鸡~有爱用头顶人的山羊,另外还有一只忠诚的看家狗。这些都是大哥和我的玩具。
那时候这世上还没有“尿不湿“这项发明,所以儿童时代大哥和我都是靠外婆抱着我们把尿,后来到我蹒跚学步的时候,太姥姥就开始训练我要养成自己上厕所的习惯,为此太姥姥让大姨给大哥和我制作了开裆裤(就是蹲下就能解决问题的裤子)穿上开裆裤后就象征着从奶娃成长到了幼崽,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随地大小便,如果不小心尿错了地方,太姥姥就会加以纠正,就这样习惯成自然小幼崽很快就懂得了自己的身体反应,懂得了在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解决拉屎撒尿的问题,就像训练小狗一样。
其实大姨制作的这种“开裆裤“与当年流行甚广的“免裆裤“一样,它们属於中国的两大发明,开裆裤的用途前面已经介绍过了(用於幼儿群体)而免裆裤则广泛适用在成年人的群体,我曾经看过一篇介绍穿免裆裤的文章,这种裤子的特征是宽松~保暖~舒适,它与后来流行的牛仔裤截然相反,紧身的牛仔裤是男人臬丸的克星,许多传宗接代的精子就是这样窒息死亡的(据说一直坚持穿中式免裆裤的高级干部有原国务院副总理邓子恢,还有原来的河北省委书记刘子厚)直到多年后中国打开了国门,这时西方一种名叫(尿不湿)的产品才打入进中国,面对西式纸尿裤的攻势,开裆裤展开了顽强的抵抗,如今无论是在实体店内还是在淘宝网上,各式开裆裤依然是琳琅满目,男婴的或者女婴的应有尽有,这说明中式的开裆裤仍有市场。
这样夸儿童“开裆裤“并非它十全十美,不是的这样的:尽管那时候的小男孩都穿开裆裤,但我认为这即是当时现实生活的实际需求,同时也是那个年代的无奈,况且任何一种事物都是有利有弊,开裆裤也是一样,开裆裤在方便儿童的同时也有不尽人意的一面,尤其是在华北农村的冬天里,小男孩裹着厚重的棉衣,下面却露着冻得通红的小屁股和小鸡鸡,为了保暖大姨给我俩在开裆裤的后面加上一个“屁帘“用做御寒,姥姥特别心疼她的这俩大外孙,她老人家还特意的叮嘱大姨,让大姨用当年刚采摘下来的新棉花给我和大哥做了十多个小鸡鸡套,生怕冻坏了我和大哥的小鸡鸡,
我大约是在一岁左右开始学习上厕所的,为养成小孩自觉上厕所的习惯,平时姥姥会密切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发现我一旦有异常反应后,就会带着我到院里去方便,由於历史的原因太姥姥是小脚,所以在农家院里常会看到一个小脚的老太太领着一个走路还跌跌撞撞的小幼崽来到院里,这样的一幕就是太姥姥在训练我自己拉屎撒尿,就这么着久而久之那小幼崽习惯成自然,每当到肚涨的时候那小崽子就知道该往院子里跑啦,
那时候中国农村还没有实现机械化,也没有化肥(庄稼主要靠牛马和猪的粪便来施肥)因此农作物的产量普遍不高,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每一粒的粮食都会被庄户人家视为珍宝(都要做到棵粒归仓)在这种靠天吃饭的背景下若是再遇到灾年或者粮食减产啥的,农民自己的口粮都会成问题,所以农家院饲养的那些鸡鸭猪狗就对不起啦,人们很少喂它们粮食吃,家畜一般都到大自然的怀抱中去寻求自给自足(如吃野外的小虫打麦场上的稻谷)就在这些动物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它们命中的贵人出现啦。
直言不讳的说那贵人就是我,每次太姥姥领我到院里方便时,都会先帮外孙子取下“小鸡鸡套“然后老太太就像发布命令一样:拉吧!只见我刚刚蹲下院里的鸡呀狗的就都闻着味的围拢过来啦,就像是“护驾“一样,你想想看这对於天天都需要出去“打野食“的鸡和狗来说,朕我从小肚子里排出的这堆热乎乎的金字塔,在这些吃不饱的乞丐眼里,就跟“满汉全席“差不多,一时间鸡飞狗叫的那叫一个抢,大有供不应求的架式,待排泄完后我一抬屁股那食之未够的看家狗就会赶紧的凑过来,配合默契的伸出那长长的大舌头把朕的小屁股给舔的干干净净,连擦屁股的程序都给省略啦。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哥和我都成长到了招猫逗狗的年龄,从那以后我就跟着大哥在村前村后的南征北战,我哥自己动手用树叉制作了一个弹弓子,刚开始的时候他是将树上的麻雀做为他打击的目标,后来他又将靶标改为了喵准村里的鸡鸭猫狗这类大型家畜,我大哥他弹弓打的奇准,像这种精准的命中率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天赋,为此他常拿村里的动物们练手,他就爱看那鸡飞狗跳的场面,村子里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怕他,那些鸡鸭猫狗只要远远的看见我哥手拎着弹弓子走过来,就都会呈现出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往往还未等我哥他喵准射击,众家畜们便争先恐后的逃跑啦。
由於大哥弹弓子打的极准,可以说是要打狗鼻子~就绝不打狗眼睛,此话绝非是虚言,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也惹出来不少的祸端,那时候村子里谁家的鸡眼睛瞎啦~或狗鼻子肿了,人家不用思索就会到外婆家告状来啦,每逢这时大姨和大姨父就要向人家赔礼道歉,外婆也总不忘替我们辩解(老太太特护着外孙子)她常对告状的人说:这小小子那有不发费的呀(调皮的意思)再说了这3~4岁的小孩正是狗都嫌的年龄,这时候的小孩那有不招猫逗狗的呀你说是不是(太姥辈分高人家也不好再说什么)若干年后大哥当兵入伍,他在军区举办的单兵实弹射击中还获得了嘉奖,这些成绩若是追根求源的话,那可都是小时候打弹弓子那会埋下的基础啊。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另外还有一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大哥言传身教的带领下我打弹弓子的水平也日渐提高,虽然我没大哥的胆子大,也不敢打人家的猫狗,但我可以将射击目标锁定在外婆家养的那只猪屁股上,每当我靠近猪圈的时候那只黑猪都会有下意识的反应,本来正低头叭叽叭叽吃食的黑猪抬头看到我来啦,它马上就会停止进食正哼唧着的小曲也不唱啦,只见它极不情愿的又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将猪头朝里~猪屁股朝外摆出一副挨揍的姿势,让我用弹弓子尽情打。
再到后来我大哥能帮着家里干活啦,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看到大哥帮着家里排忧解难,我自然也就有样学样的勇挑起重担,当时大姨家养着几只白山羊,我和大哥就负责起了那几只羊的温饱(俗称就叫小羊倌)当时在我们村子的边上就是华北平原的潴龙河,这河的上游是大沙河它流经安平县,博野县,蠡县,高阳县,安新县,最后流入到白洋淀,在河边的堤坡上长满了茂密的青草(羊特爱吃的一种草)每天早晨村里人都会看到一群穿着开裆裤的家伙迎着朝阳,手上牵着山羊肩上背着草筐,趾高气扬的向村外的河滩走去,兄弟我虽年龄小但也是这游牧部落中的一份子。
这就是从村庄旁边流过的潴龙河!
再到后来我大哥“更上一层楼“开始上学啦,他就读於本村的最高学府~留营小学一年级,做为我们这个群体中学历最高的知识份子,我们大家除了仰视和敬重他之外,大家还公认他是我们这个团伙中的老大,但众人的拥戴却常遭到他的戏弄和玩耍,他常以一副知识份子的姿态在我们面前卖弄二三得六~三三得九的口诀,听到这样高深莫测的学问我们对他佩服的简直是一塌糊涂,而且每当我们虚心的向他请教的时候,还总免不了要被老大乘机刮些油水,比如说要从家里给他带一点好吃的来,或者先帮他打一筐猪草,还有外婆特供给我的熟鸡蛋也要让他先咬上一口等等、、、
就这么着美好的日子就像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一样,没过多久我也被母亲接回北京上小学去啦,临走之前大哥和我都有些恋恋不舍,从那以后那温馨的乡村生活就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时间浩渺~沧海桑田,转瞬间几十年的时间过去啦,然而岁月的流逝并没有磨灭这记忆犹新的怀念,相反这段难忘的日子就像打上了烙印一样,它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想忘也忘不掉,有一年回北京探亲(时差关系半夜睡不着)而且肚子也饿啦,我打开冰箱一看里面有盘类似五香豆的东西,我拿出来之后又从柜子里面找出来一瓶五粮液酒,谁承想我刚送进嘴里几颗“五香豆“马上就又吐了出来、、、
原来在我抵达北京的前几天,我妹妹来到欧陆经典,她找来一个家政服务人员去搞卫生,那天她养的那只叫“毛豆“的小狗也跟去啦,在搞好卫生临走之前我妹妹把“毛豆“吃剩下的狗粮放进了冰箱里,说是过几天她过来交物业费的时候再拿出来给狗吃,万万没有想到这盘毛豆吃剩下的狗粮,却被我傻乎乎的吃到肚子里去啦,家里人听到这桩事后都乐的哈哈大笑,唯独从小就在农家院看我长大的大姨听到之后却哭啦,大姨心疼的不停地念叨着说:看把孩子给饿的都吃了狗饭啦,听到大姨的这番话后,我也很动情像是回到了那充满了亲情的年代,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农家小院。
最后在止笔之前再说一下我的大哥,这个时候的大哥已经是我们县刑警大队的教导员,腰间别着新款的“五六式“手枪威风凛凛,手下统领着百十号的捕快弟兄,大哥从小就是我们那伙人的头领,身上有着一种霸气,如今县里的警察见到他后都得立正向他敬礼(着实的是牛逼)颇似有点阳谷县的武松~武都头的那种派头,大陆有一位演员名叫候勇,这位演员的相貌就特像我大哥,每当在电视剧中看到他我都觉得特别的亲切,如今大哥他把大姨和大姨父都接到了县里生活(称得上是苦尽甘来)艾~回顾起那些陈年往事即是亲切的,同时也是伤感的,好啦今天就先到此为止,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