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算机里,发现了我十几年前写的文章。今天读来,还挺收益的。在人生的路上走着,注意观察,身边总有一些可以给我的生活以激励,启发,和动力的人。尤其在这片土地上。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这些人可以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不可以试试呢?都是人吗!
这里,该过的节都过完了,人们又开始一日复一日的早起晚归,路上的交通又开始拥挤起来。随着这车流向着自己的目的地开着,冒出一个念头,人和蚂蚁的生活区别大概就是有这些节日,能让自己喘口气,享受一番生活了。
我这个节日季节过得史无前例地忙碌,一连串的Party,且不说一连几天不用为食物费心,就是天天都认识新朋友,天天都有除了Steve之外的人说话聊天,天天都有人生新故事听,就是乐之又乐的事情了。
当生活有恢复平静之后,有了空余回味琢磨比较这些天听到的人生故事,于是就有了一番感慨。
生长在黄土地上的我,懂得黄土地上长大的一辈一辈的人们的人生,传统的文化,阶级的斗争,由此而来的社会阶段的产生,社会层次的分明,使得个人的一辈子和所属的那个阶段和层次的人们的人生大同小异,甚至名字也意似字近。比方我所属于的那辈人,生在新中国诞生之前后,小时候接受的是正统的共产主义的教育,以后是大革命,再就是上山下乡,或者当兵,……
等等,等等。即使每个人的道路各有岔路,但是谁也离不开这个大方向。大概这就是为什么现在同学聚会,同事聚会,甚至父辈同是一个方面军的也会动不动就聚会一番。(自然,除了因为各自的经历大致相同外,还有其它的原因。)
而在大洋这一边的土地上,人们的生活经历就是五花八门,难得有一个或者几个模式了,就是上大学的年龄,毕业的年龄,也是大相庭经。就我周围的人来说吧!我女儿十八岁上大学,中间停学一年,二十三岁才毕业。她的一个好朋友,毕业时已经二十六岁,上了七年大学,中间出了一本书。现在在哈佛读研究生。给了我第一个正式的工作机会的医院副院长是个教育学的博士。六十多岁离开了医院,回学校读了个心理学学位,然后在一个心理门诊从最低的位置做起。她告诉我,她一直对心理工作感兴趣,终于如愿以偿。我的一个患了乳腺癌的病人,比我大一两岁,化疗结束的同时完成了她的博士论文。她说,她就一直梦想着人们叫她“Doctor”。好多年前,我的一个英文老师告诉我,她的好朋友一辈子做老师,退休之后,去法学院读了个法学学位,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二个职业生涯。
在这几天的Party上,结识了几个有意思的人。
其一,一对夫妇,一对实际上的而不是法律上的夫妇。老头儿七十出头,是个作曲家,老太太是个搞投资的。两个人已经生活了二十六年,老头儿急着结婚,老太太对结婚却没有多大兴趣,认为只是一纸文件。有意思的是老太太的经历。十八九岁时突然对耶稣发生了感情,入了修道院,作了修女,一作作了四五年。然后又对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兴趣,离开了修道院,离开了宗教。如今,一个无神论者,在金融界拳打脚踢干的颇为成功。
其二,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一直在洛杉矶的好莱坞里游刃。作了多年的制片人,有过无数的美女朋友。去年,该行作导演,目前在导演电视剧《Amy Wife(军队的妻子)》和《Bone(骨骼)》。这还不说,多年拥有美丽俊俏的女朋友的美男子,去年和一和他年龄相同的有了两个女儿(一个二十多,一个十七八)的女人结了婚。她妈的话了,没指望有孙子了。
其三,一对老夫妻。老太太是个医生,一反常规,不再医院治病人,不再门诊看病人,而是开着辆车四处跑,到病人家里服务。在美国,这种医生服务属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事情了。看着老太太坐在我朋友,放声高唱圣诞节之曲,甚是有一种感染力发散至我的精神之中。那老头头看上去八十有余,一边吃喝着,一边告诉我们的故事。他早已退休,目前为妻子管账。不久前参加了一个支持美国全民医疗保险的组织,其宗旨是为全民保险打造舆论,觉醒民众。还自豪地告诉我们,一个星期前,因为示威游行而被警察抓了起来,差点作了班房。瞧着老头,还蛮有参与精神的呢。
……
我有一种感觉,在这里,每参加一个party,每认识一个人,总可以听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生故事,总可以见到些看似平常却又有一番不平常的经历的人。这个国家的历史,社会的文化,制度的宽松,造就出许多精致的人生,多彩的人生。使得一个个一辈子会如此的不同,人生的同路者是如此的稀少,而人生间的交叉又是如此的频繁,造就了一个多彩自由的社会群体。
而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个群体又缺乏黄土地上多产的凝聚力。它是松散的,是以个人为中心的。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这就不是我这里要说的方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