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拾光】赶集的一天

赶乡村集市？在今天在大北京可算是新鲜事一桩，但我居然逛到了且收获不小。

缘于周六早晨，我去北五环外的小姑子家，聊及她们的食材来源，得知十来分钟车程有个菜市场，每周六还是个大集很热闹。我顿觉兴奋浑身来了劲，招呼着小姑子赶紧开车出发。只因我的厨房好食材断了近一周，正苦恼何处去寻得。何不去集市探访？兴许还有农家菜！

停了车便往入口处去，看见一农妇蹲在地上，约摸着三十来岁，边上放着个小三轮，跟前铺了一些菜，每种都只一小把。上前了问：“是自己种的吗？” 得到肯定回答。麻溜蹲下身去，选了大南瓜和小冬瓜，又经不起一个劲儿被推销，连带着买下了苦菊、油麦菜等。惹得小姑子直拽我衣服，“嫂子，不急不急，里面多着呢。”

继续往里走。这下可好，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不过我进的是乡村式集市。里面那叫一个噪杂热闹，那叫一个尘土轻扬。小姑子在前面带着路，我紧跟着边走边叹惜早上刚换的薄冬衣。

集市露天，多是卖蔬菜水果的，有些熟食和豆制品，还有奇奇怪怪的日用品，倒是没看见鸡鸭鱼肉。外围摊位多是破旧的大卡车，敞开着堆满了货且都只一种，有苹果、梨、柚子、白菜、大葱等，看来都是贩卖的而不是自家地里的。看见了一车卖地瓜的，长相不错还带着沙和泥，立着块纸牌大意是产地和好吃，便去挑选了些只2元1斤。往里走，有不少带简易顶棚的小摊位，走过路过没留意卖些什么，总之是一个紧挨着一个。小姑子带我在一豆腐摊前停了下来，介绍说这家是“老字号”很受周边欢迎，立马买了两大块然后护着它们小心前行。

沿着土路七绕八绕，看见了另一方向的大门，边上零星着几个小地摊。小姑子说，“走，那便是了。” 我心领神会，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去。只见七八个小地摊，摊主都六七十岁的模样，衣着粗糙黑灰色调，皮肤古铜满脸皱纹，典型极具亲和力的农民气质。她（他）们或坐小板凳上或直接坐在地上，边上一个框想来是装货运货的，前面铺着块小塑料油布，每样菜都只几件或小把，如两三棵粗糙的大白菜、三四个大南瓜、几只迷你小冬瓜、几堆叶子菜……

看向稍远的地方，孤独地蹲着位老妇人，便走了过去蹲下来，边看菜边和她攀谈起来。看中了她的那堆丑豆角，回复说是5块一斤，我说全要了吧，一称才三斤多。她弱弱地开始向我推销起其他菜，建议我把这拿了吧那也拿了吧，说这堆才5块那个只两元一斤等等。不似其他商贩的高声叫卖，她说话很轻很慢，听得让人于心不忍，我便顺着她的建议，要了她全部的丑豆角、长了虫的嫩扁豆、干瘪了的两堆油菜、两把小葱和几斤山楂。结账微信扫码，一共38元。边整理菜边和她聊天，问及是否有机是否打药，她慢悠悠道：“放心吧，不值得打药，药比这点菜贵”。一想也是，我立马释然了。和老人家告了别，问了她经常会在的地方，并告诉以后还来照顾她的生意。

起身一看袋子，加上先前买的，已不下七八个。分了小姑子一半，两人直呼不买了不买了，一同往停车场方向走。没走到一半，就被路边地上的两小框粉中透红的苹果吸引了，三五米外停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面包，车门敞开着里面挤满了破棉絮破纸箱，边上立着个衣着任性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想必就是苹果的主人了。被问及苹果是否自家产时，壮汉的回答那叫一个干脆和自信，并豪放地说自家山谷农场什么都有，有鸡有鸭有羊有黑猪有鸽子，想要自己去了选现抓现宰。嘿，整猪整羊咱吃不动，来几只鸡鸭岂不是正好？赶紧加了微信要了地址，又买了两大兜苹果和一大袋小柴鸡蛋，苹果5元一斤，鸡蛋15元一斤。

再起身时，袋子挂满了弱小两人的十指，不光重且还有易碎品。如此，两人左右开弓狼狈前行，直呼后悔从入口处就拎的大南瓜和冬瓜。

回小姑子家放下菜，两人兴致勃勃前往农场，说得抓几只鸡和几只鸭。半小时车程，先摸到了他家的苹果园，女主人说家禽类在附近的山谷里，扬手往不远处的山脉一指说，到丁字路口右拐--再第一路口左拐--然后往里走第三家。好不容易到了往里走的路段，四周开始荒芜不见人影，地上野狗四窜黑猪溜达，柿子挂满枝头闪耀在金秋的阳光里。两人正犹豫是否继续向前时，车前轮卡进了一块大岩石中，好在小姑子凭理工女思维得以顺利脱身。于是决定再往里走一小段，突然迎面来了辆破旧小卡车，两人齐呼不好，一车宽的泥路如何错车？再一看司机乐了，眼前不就是要找的人么。说明了来意，对方连说抱歉正要出门送货，下午来不及宰杀了，却不失热情地引我们进去参观。只见，鸡鸭满地撒着欢跑，黑猪四处淡定溜达，真可谓臭气熏天，但也是散养的欢乐场景。

原路折回，经过了他家苹果园，进去闲逛抱了个南瓜。有趣的一天，丰收的一天，狼狈的一天。回来三天了，想起可以记录，却找不到图片。如此，也好~~



苹果树下结南瓜

    早餐里的一块南瓜和一块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