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師和張愛玲的活法:一般人學不會

大陸移居香港新移民。老話說“井底之蛙”,在內地我只看到碗口大的天。來到香港,有了比較,才知世界如此精彩。我只說自己想說的話,不代表任何人。我希望中國好,期望中國有大的智慧,處理好國際關係,學會算大賬,不賭一時之快,能成就大事,令海外的中國人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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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在華人世界,對弘一法師和張愛玲這兩個人,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不僅因為他(她)們佛學學問和文學成就登峰造極,令西方人刮目相看,還在於他們的活法,也充滿了另類以及怪異,一般人估計學不來,可能也不會去學。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據說共產黨的締造者毛澤東,對弘一法師也是敬佩有加。



先說弘一法師的活法。

弘一法師早年東渡日本留學,稱得上今日留學生喝墨水的先師。都已經拿到美術學位,有了很好的謀生工具,回國後結婚生子,小日子過得不錯。可他還不安分,平日就喜歡跑到杭州靈隱寺,去感受寺廟的靈氣,一來二去,竟然鬼使神差地愛上了佛學。

也不知是誰讓他靈氣大發,佛性由此爆棚,從此便不務正業,開始對佛學充滿了向往,以至於後來終於忍不住,竟然棄家別子,連招呼都不打,就跑到福建泉州一家寺廟做起了和尚。看來,世上真的有這樣的怪才。



聽說之前他天賦很好,美術和音樂理論和創作都是一把好手,還留下了一首令很多老一輩華人膾炙人口的歌曲《讓我如何不想他》,至今成為音樂學院民歌傳唱的保留曲目。

後來,我在Youtuber自媒體節目,看到一個曾經有10年時間陪伴弘一法師的高僧夢參老和尚的專訪,介紹他所知道的弘一法師,我才知道,弘一法師的活法的確與眾不同。說他不成為高僧都不行。

據夢參老和尚回憶:

弘一法師身體一直不太好,吃的很少,營養嚴重不良。但他的脾氣卻很古怪。據說他很少直接批評徒弟,總是以不說話或不吃飯當做一種批評,讓徒弟們自己去省悟。時間長了,徒弟們便知道他的這個特點。

但他對待同輩卻不是這樣的溫和。據說有一次,弘一法師為了寺廟的開支,竟然和寺廟主持——另一位大名鼎鼎的虛雲老和尚拌起了嘴,搞到兩人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由此可見,高僧也是人,因為各自經歷不同,桀驁不馴,有一些自己的性格也是再正常不過。但絲毫不影響這些高僧做學問以及修行的能耐。也許民國時期的寺廟生活真的比較清苦的。

據說,弘一法師對自己要求非常之嚴格。無論做學問,還是書法,都有自己的理解和執著。他的確有很高的天資和悟性,搞什麼像什麼。

都說律宗研究很難,書法更不容易自成一派,但弘一法師還是搞出了名堂。律宗研究不僅成為一代大家,書法也獨步天下。據說佳士得拍賣會的一幅弘一法師的書法作品,都拍賣到上千萬港元。

聽說一個修行養性的人,要克服貪嗔癡比較容易,但要拒絕兒女情長,卻是不容易的。

我看到野史記載:說當年弘一法師離家出走福建做和尚,老婆和孩子可是傷心不已。母子倆兩次跑到福建寺廟去看他,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拒絕於山門之外。

可見,弘一法師為了修習佛學,不想被兒女情長搞到動搖的決絕。一般修行人估計很難做到,至少我是無法抗拒。

所以,我總結有本事成為大家的人,多半具有以下的能耐:一是天資;二是興趣;三是堅韌。這三要素似乎缺一不可。



再說張愛玲的活法。

我看資料介紹,張愛玲的童年也是不幸。父母離異時,張愛玲還未成年,便一直跟著母親四處漂泊生活。

無論在上海,還是異國他鄉的法國,小小年紀的張愛玲跟隨著母親的單親生活,培養出了她的獨特性格:或冷漠;或恐懼;或另類;或依戀的情感,都是有可能的。

坦白說,父母離異,說對子女沒有一點影響,那是假的。

據說張愛玲的父親是清朝重臣曾國藩的女兒生的兒子。可見張愛玲的家世是顯赫的貴族。父親的基因也令她身上有了一種不同凡響的貴族氣質。

我看她生命中的兩個男人,還是很令人唏噓:

一是巧舌如簧的胡蘭成;二是厚道的美國男人。前者是個玩家,欺騙了一個涉世未深,對愛情有著美好憧憬的女孩;後者是個老實的美國男人。雖然疼愛張愛玲,但他卻給不了張愛玲的基本的生活條件。



老話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兩個男人都沒有給到張愛玲應有的歸宿,尤其是精神上面的依戀。

最有趣味的,是我看到一份大陸有名的《炎黃春秋》雜誌的一篇回憶文章,說新中國成立之初,很多舊社會過來的作家歡聚一堂,參加一個由共產黨組織的文學會議,大家都穿著改良版的中山裝,唯獨張愛玲還穿著舊社會的旗袍,顯得格格不入,非常鶴立雞群。

當時,一個叫丁玲的女作家(《太陽照在桑幹河上》的作者),就要張愛玲回去換穿中山裝再來開會,當時張愛玲就很不能接受,加上隨後的幾次下鄉體驗生活,也讓她感覺不好,好不自在。當年的情形,一般人可能可以容忍,但張愛玲也許無法接受。

後來,她獨自來到香港大學讀書,再後來,又獨自奔赴美國專心寫作。我想,只有從小跟隨單身母親生活的女人才會這樣。一般女人是不可能這樣任性的。



我個人認為,她是一種遁世,一種逃避,她的心態可能是魯迅先生說得“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她從此開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也許世上只有一個張愛玲,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據說,她在美國的生活十分的清貧。一張床,一床毯子,一個寫作的小木椅,一個臉盆,就是她的全部家當。



可貴的是:

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裡,張愛玲寫出了令西方人刮目相看的華人小說《傾城之戀》等系列小說,並翻譯成多國文字世代相傳。西方人通過《傾城之戀》認識了中國的小資女人。這無疑是一種中西文化交流的貢獻。

雖然張愛玲去世了幾十年,至今一些傳統的中國知識分子的老人,可能還覺得張愛玲沒有善終,遠不如當年留在中國大陸的丁玲等女作家們,可以兒孫滿堂,頤養天年。

但張愛玲就是張愛玲。要學習她的貴族小資氣質,尤其是用女性的筆觸描寫人生百態,傳世人類,估計很多修行的女人一輩子學不到的。

這也許就是張愛玲與眾不同的獨特活法。我是非常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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