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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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南方出版社让中文出版走向世界舞台*



内容简介: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末,中国的下乡知识青年可谓闻名世界,也有很多相关的文学作品问世。但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数量不少的全家人下乡,被号称下放户的群体却似乎被世界有意无意地忘记了。下乡者的集体沉默,文学、当代史的迅速失忆,使这个曾经庞大的群体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作为曾经其中的一员,作者把创作触角深入其中,于是有了这本《亲情恨》 。

一九七零年的早春,知青上官夏从青年店转回家里下乡的大连庄河。父亲是海港工程师,因为出身资产阶级,带着一家人下乡。同村还有高中毕业生朱蓁蓁一家,蓁蓁的父母都是教师。还有姜卫泽一家。

在后来的招工中,上官夏家里仅有的一个招生名额,因被妹妹秋儿以死相抢去逼而失去回城资格;朱蓁蓁被大队副主任的傻哥哥强娶做老婆,她们被永远的留在农村。经过不同的几乎生与死的抗争,姜卫泽的妹妹姜淑华甚至上访多年,十几年的岁月的磨砺、奔走、抗争,她才回到本来的家乡大连。



自 序

1968年12月22日。《人民日报》头版以整版篇幅,原文刊登由新华社转发的12月8日《甘肃日报》消息《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闲饭!》,并加了编者按。《人民日报》还在与报头平行的右上角《毛主席语录》一栏里,发表了毛泽东为推动上山下乡运动所作的最新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从此,由城市居民到农村去,转化成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

知青上山下乡运动已经成为我们耳熟能详的当代历史。无论是当代史、文学、社会学,曾经的知青运动都占有着一份不可侵犯的位置。这与知青中成功者的回首、思考有关。与之相反,城市居民到农村去,不在城里吃闲饭的群体则有意无意地被忽视被漠然,无论是教科书中的历史课,抑或民间对过往的追溯都少有人提起。下乡者的集体沉默、文学、当代史的迅速忘记,似乎曾经庞大的人群队伍从来没存在过。

那时候,很多下乡知青因为家也下乡,便从青年点回到父母下乡的地方,这些人被称为归户青年。他们有着双重身份,既是知青又非知青。与知青大规模同时返回城市不同,他们的返城之路更艰难更艰苦更曲折。在这个过程中,有社会的阻力,还有家庭的伤害,来自爱你的人的伤害,爱可以温暖、炙热,却也能无耻、肮脏;来自亲姐妹的伤害,这种最直接的伤害使她们的人生充满变数、步履蹒跚、伤痕累累……

我曾经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很多年来,一直想写写他们,人的本性又使我不愿去揭开那不愿看不想看的过往。我要感谢我的先生,他鼓励我写出来,他说这是我们曾经的一部分,你不写以后就没有人知道,就真的被湮没而不存在。于是,我鼓足勇气去写,写着写着,这些人物在我脑海中活起来,她们栩栩如生、她们坚强、坚韧、她们用各种方法抗争命运并最终改变命运……

这部书起始于2019年的12月,真正写作时间却是疫情暴发时期,疫情肆虐,必须留在家中,于是,写作得以有充裕的时间,2020年4月26日,我划上最后一个句号。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写作,我笔下的主人公竟然没有按照我原来的预设成长,她们完全脱离了我的安排,自行成长为让我瞠目结舌的新人物。认真想想,也非偶然,这些女性,当社会给予她们一点点光亮,她们会抓住这份光亮,让光亮扩散再扩散,照亮过往阴凉的人生,照亮未来可以前行的路,在不多的光亮中,她们自我救赎,或者在事业上有成,或者在爱情上完胜、同时,她们也用自己的方式复仇……她们竟然自行成长为女侠式人物!

做强者,很难。但只有做强者,才能真正做自己,自己掌控人生,掌控未来,否则将被反噬、吞没,甚至得不到一点怜悯。弱肉被强食,一直是底层人无法挣脱的桎梏

我把这本书献给所有曾经的归户青年,也包括哪些没有回城至今仍然在农村的城市女孩。他们或许看不到这本书,但作为曾经的同行者,这本书是我为他们做的点滴但认真的记录,也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故事。

2020、6、24

第一章:夏儿归来(节选)

20世纪六十年代最末一年,盛夏的中午,庄河市北尖子公社所在地。一条沙土道的公路把漫山遍野的庄稼地隔成两半。与公路形成十字路口的是两条虽然也算做路,却坑洼不平而且宽宽窄窄不同的更低一级的乡村路。在十字路口的两边,一边是公社所在地,挂着“北尖子公社革命委员会”的木牌。对面是北尖子供销社。供销社旁边是北尖子邮电所。再走几步是一家有几十平方米大的饭店。这儿就是地处大连市庄河市最北部最基层的行政区划的全部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不同的是,公社革委会所在地里面是个大院子,围绕着院子依次排开有十几间房屋,是各个不同的权力部门。

对面的供销社推开门进去,似乎只有两间房的铺面,纵深却很长,从人们的衣食住行所需要的吃穿用度,到进行农业生产所需要的种子、工具和 化肥一应俱全。只是需要你不断地往屋子深处走……

公路旁边的槐树下,站着一位中年男人。夏天的阳光很热,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袖子挽起,手腕处亮晶晶的一块上海牌手表显示着他的身份。严格说,他不是本地人,现在,他的身份却正是当地农民。他是春天从大连海港的工程师位置上被下放到这儿的下放户上官青。他中等个,身材匀称、略带些络腮胡子给他添了几分男人的威严,一副银边眼镜又将他打回文弱书生的本来面目。他到这儿来是接从朝阳北票回家的大女儿上官夏的。因为已经挂锄,生产队活计不忙,他找到生产队长要求出一辆马车接女儿回家。说好是下午三点从丹东来的车经过这儿的,现在已经三点二十多,长途汽车连个影子都没有。

看一眼手表,他安慰自己,这么远的路哪能准时,等着吧。这条公路据说是抗美援朝时候修成的,那时是一条重要军事公路,各种援助入朝志愿军的物资从大连港源源不断的送到丹东。战争结束后,这条路成为民用公路。上官青心想,要是没有抗美援朝就没有这条路,真不知道没有这条路的时候这儿是什么样子?他摇摇头甩掉那些与现实完全不搭界的想法,专心等大女儿上官夏。

公路上几乎没有人,却在十几米的远处站着一女孩,安静地站在另一棵槐树下。大概也是来接人的吧,否则,这么热的天跑到这儿做什么?

又等好大一会儿,终于看到红色的长途汽车咣当咣当从远处开来,他立即抖擞精神,夏儿回来了,从六八年十月下乡,整十个月没看到大女儿。他踮起脚望着,车开到站牌下停住,打开车门,果然,上官夏从车梯上跳下来。她在车窗里已经看到上官青。一开车门,把柳条箱放在一边,喊着“爸爸”,朝上官青扑过来。父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在他身后站着一年轻人,笑着看他们父女。远处的女孩朝这面跑过来,“哥……哥……”

女孩站在男生面前,欣喜地看着哥哥。

长途汽车倒出两个人后,又咣当咣当地开走。老槐树下站着四个人。一对父女,一对兄妹。

上官夏拉着父亲,“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学同学,也是中学同学,还是我们一个青年点的同学钱笳乐。你还记得他吗?”

“钱笳乐?”上官青上上下下看着男青年。男青年不好意思地笑笑,“叔叔好。”

上官青迅速地在大脑中反馈,那个干干净净,穿着白衬衣、蓝色背带装,总是清清爽爽的男孩,怎么就长成面前的这个大小伙子了呢!

钱笳乐英气逼人。高高的个子,面孔有些黝黑,那一双眼睛,让上官青有些愣怔。两道漆黑、长长的眉毛在眉峰处不是如别人下弯,竟然继续高扬,眉梢斜飞几乎插入鬓角。如化妆过的吊眉下是一双有几分忧郁却亮得耀眼的眸子。高高的鼻梁下紧紧抿着嘴唇,似乎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上官夏对女孩说:“笳妮,你来接你哥。这是我爸。”

女孩羞涩地给上官青行礼,几乎是九十度的鞠躬,“叔叔好。”

上官青脑海中飞速闪过,曾经经常看见的一对小兄妹一起上学的模样,他笑着,“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如果走在街上,我无论如何不敢认的。”

上官夏抿嘴笑,“爸,瞧你说的,我不也长这么大吗?笳乐和我一班,我们俩一般大啊。”

“你是我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他们没看到,就好像突然一下长大的。”说完,自己也笑起来。

上官青的神色有些凝重,“你们家也下乡?在哪个大队。”

女儿插嘴,“他们家在砬子西村。”

上官青恍然,“哦,我们是一个大队的,我家是砬子东村,中间隔着砬子山。”

钱笳乐似乎并不想多说,“叔叔再见!”他弯腰提起沉重的大柳条箱。钱笳妮背起两个绑在一起的包袱。

“等等。”上官青阻止他,“这么沉的箱子,要提着走十多里路,我去问问车老板,可不可以帮你们送一程。”

钱笳乐立即阻止,“叔叔不用,我能拿。在农村劳动的时候,比这重得多的种子、化肥还不是一扛一天。”

上官青不由分说,“等等我,我马上来。”

上官青去找车老板,上官夏看着钱笳妮,“笳妮,你在生产队干活吗?”

“是啊!不在城里吃闲饭,我爸在城里还能挣点钱,现在到农村彻底成为吃闲饭的!我妈更不能下地,连路都不会走!”

“路都不会走?”

“可不!在城里穿高跟鞋,总是挺着胸直着腰走路,到农村还这么走,坑坑洼洼的,摔好几次跤,都不敢出门了!”

上官夏开始笑着,后来不再笑,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凝重。

钱笳乐看着妹妹,“你还是去学校读书,只读到小学怎么行,你要去读中学。”

“爸说种地读不读书都行,读书也没有用!”

“听我的。”钱笳乐沉着脸。

钱笳妮的眼睛亮亮地看着哥哥,没说话。

车老板赶着车过来,上官青从马车前沿跳下来,“说好了,张大哥拐个弯先送你们回家,然后再回我们村。”

“你们怎么回去?”

“我带夏儿走回去,正好我们父女俩也好久没见说说话,顺便也教她认认路,了解一下现在这个家的地理概况。”

钱笳乐张张嘴没说出话,倒是妹妹笳妮走过来,“谢谢叔叔帮我们,你们还要走回去,要一个多小时呢!”

上官青摆摆手,“不用谢,都是下放户,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我们又是老邻居。”

互相帮着把所有行李搬上车,车老板坐到车沿上,让兄妹俩上车。钱笳乐走到上官夏面前,“我们就在这儿分手。”

“你要来看我啊!”

钱笳乐看看她,想说什么,还是没说。

上官夏竟然伸出右手,握住对方的手,“笳乐,你放心,我会对我爸说的。你不用担心。”

钱笳乐笑笑,嘴角被牵动着上翘,看着却像哭的样子,“夏儿,你保重。”

“嗯,你也是。”

上官青默默地看着两个孩子,他已经明白什么,但什么也没说。车老板喊着,“上车啊!走啦!”……

作者简介:王毅,辽宁大连人。毕业于辽宁师范大学,九十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出版长篇小说《情封旅顺口》《冷暴围城》和《闯关东的女人》及教育随笔集《好妈妈坏妈妈》和《我家儿子很叛逆》。在文学网站喜马拉雅有声出版《比嫁》《跪嫁》《屡嫁》和《亲情恨》等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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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南方出版社简介:

“圆作者一个梦想,助作者美国出书”是美国南方出版社Dixie W Publishing Corporation,http://www.dwpcbooks.com/)的出版宗旨。美国南方出版社2006年在美国Alabama州注册成立,多年来为诸多作者出版图书,销售不断攀升,是美国出版界的后起之秀,现正逐渐为各界熟悉。

美国南方出版社所出版的图书通过自己的网站,美国最大连锁书店巴诺书店(Barnes& Noble),以及亚马逊(Amazon)等网上和实体书店在全球范围内发行。美国国会及各大地方图书馆均有收藏,美国南方出版社成功地把很多作者推向了更大更纷繁的世界舞台。

雪中梅 发表评论于
“做强者,很难。但只有做强者,才能真正做自己,自己掌控人生,掌控未来,否则将被反噬、吞没,甚至得不到一点怜悯。弱肉被强食,一直是底层人无法挣脱的桎梏”寫的好,有哲理。平安是福。
寒芯 发表评论于
"在不多的光亮中,她们自我救赎,或者在事业上有成,或者在爱情上完胜、同时,她们也用自己的方式复仇……她们竟然自行成长为女侠式的人物",写的太好了!强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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